《公主………gl》心随缘飞

120、第 120 章

　　（八十六）

　　萧瑶沮丧地回到家里，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塌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小菲坐在一旁，脸上的泪痕犹在，她看着萧瑶追出去，看着萧瑶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萧瑶心碎失魂的样子，她的心里更加难受，还有什么比失去萧瑶爱更让人难过呢！
　　张燕看着心疼，却不知怎么安慰，这中间的好多事她也不是太清楚，她也没搞明白Ama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可是看着Ama脸上的泪痕，看到萧瑶心碎的样子，她知道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误会了，还是一个不小的误会。
　　“追到琳琳姐了么？”张燕在一旁小声地问。
　　萧瑶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别担心了，琳琳姐只是一时生气，很快就会好的。”张燕安慰她。
　　萧瑶一句话也不说，双眼无神。
　　“喝点水吧。”张燕给萧瑶倒来了水。
　　“我想休息一下。”萧瑶木纳地站起身，有些摇摇晃晃。
　　张燕和小菲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萧瑶回到卧室关门休息。
　　卧室里，萧瑶把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努力不让自己流泪。为什么老天总爱跟自己开玩笑？我就不能顺顺利利地和爱的人在一起吗？萧瑶狠狠攥着床单，恨不能攥出一个洞来。难道爱情非要经历这么多考验吗？
　　萧瑶突然害怕了，害怕Ama会像雪儿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害怕Ama会像晚晴一样背弃自己而去，为什么自己的感情始终像一场绚丽的梦而已，梦醒人空。想到这里，萧瑶的心又像被剜一样疼。
　　迷迷糊糊中，萧瑶昏睡过去。等她醒来，已是傍晚。张燕做好了饭菜，来叫她。
　　张燕在卧室里轻声对她说：“晚晴姐哭了一下午了，你去劝劝她吧。”
　　萧瑶叹口气，去看晚晴。
　　小菲的眼红肿的，萧瑶脸色沉沉地坐在一旁。“晚晴！”
　　刚开口说话，小菲就靠在她怀里，又抽泣起来。
　　“唉，晚晴！”萧瑶叹气，没有推开她，轻声说：“先吃饭吧。”
　　“萧瑶，你不要离开我！”小菲抽噎着说。
　　“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先吃饭。”萧瑶拉起她。
　　“不……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了！”小菲站起身仍然扑在萧瑶的怀里。
　　“唉。”萧瑶叹着气，已经没有心情跟她说什么话了。
　　张燕在一旁尴尬地看着两人，叫也不是，不叫也是。正在犹豫着叫两人，忽然有手机铃声响了，是晚晴的。
　　“晚晴姐，你的电话。”张燕轻声叫她。
　　小菲这才止位抽泣，取出电话，是妹妹打来的。
　　“姐姐，你在哪里？”是妹妹焦急的声音。
　　“婷婷，怎么了？”小菲心中慌乱，感觉出了事情。
　　“姐姐，你快回来吧，爸爸又去赌钱，欠了好多债，他现在又来找妈妈要钱，还要把妈妈的手术费退了拿去赌钱。妈妈都快气死了。”妹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小菲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马上回去。”小菲最后说。
　　萧瑶在一旁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还是不能袖手旁观：“晚晴，是不是家里有事？”
　　“我妈妈有事。”小菲红肿的眼更加红了，为什么苦命的人总是命苦。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萧瑶也不喜欢被人瞒的滋味。
　　（八十七）

　　“没什么！”小菲擦掉即将掉出来的眼泪。
　　“晚晴姐，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我们都会帮你的。”张燕在一旁也有点焦急，眼眶也有些酸。
　　“我真的没事。”小菲的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张燕的眼圈也红了，泪也想掉下，想起晚晴受的这么多年苦，她的心就酸。
　　萧瑶也难过，可是更生气：“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想帮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菲抬起头看着她，泪已流满面：“你要怎么帮我？你能帮我么？”小菲的声音激动起来。“你知道我身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吗？你知道我被□□后那种滋味吗？你知道我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是怎么想一心求死的吗？你知道我叫他爸爸的那个人是怎么逼我去□□赚钱供他赌钱吗？你知不知道我妈妈等着我赚钱给她治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替他还赌债去做了程金贵的情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苦！”小菲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洪泄般流出。
　　张燕的泪也流了出来。回忆这般不堪回首的经历是多么惨忍的一件事。
　　萧瑶也呆住了，其实晚晴以前的事她知道一点，晚晴曾经哭着和她讲了很多，可是却没有细说，只是简单提过，萧瑶又是一个不会揭人伤疤的人，她知道晚晴有着不堪回首的经历，所以她更不想提及她的过去，只想让她永远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可她没有想到生活还是如此地残酷，晚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折磨。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晚晴是因为还爸爸的赌债而去做了程金贵的情妇，那她当初离开自己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萧瑶大脑中一片混乱。
　　“要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是多么需要钱吗？”小菲泪流满面，“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为了钱连累你，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不开心，更不愿意让你和一起承担这些痛苦。”
　　“晚晴！”萧瑶眼睛湿润了，原来她是个傻瓜，她什么都不知道。
　　“萧瑶姐，晚晴姐把以前的事都告诉我了，她真的好苦啊！”张燕已是抽泣不止。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萧瑶把小菲拥起怀里。怀里这双柔弱的双肩到底承担了多少重担，她内心的苦有多少人能明白？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萧瑶紧紧抱着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的，你不要把痛苦一个人承受，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钱，可是即便天塌下来，至少多一双肩膀帮你扛着。”
　　小菲抬起头看她，双眼红红的，突然傻傻的问：“这是你以前说的，会一直算数吗？”
　　“我说过的话一直都算数。”萧瑶努力不让泪涌出来。“我什么时候都会帮你的。”
　　“我不要你帮，我只想你永远陪着我。”小菲的泪又涌出来。
　　“……”萧瑶的心在痛，她该怎么回答。
　　“先吃饭吧，你们肯定都饿了。”张燕忍住泪，出来打圆场。
　　“我要去买票，回去看我妈妈。”小菲终于止住哭，她还是要坚强起来，还有那么多磨难等着她。
　　“我跟你一起回去。”萧瑶拉住她的手。
　　“……”小菲没有说话，看着她，眼里却是悲喜交集。
　　萧瑶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其实她的心里还在痛，她在想Ama，可此时此刻，她又怎么能抛下晚晴一个人。
　　“你上班怎么办？”小菲还是不想影响她。
　　“我会请假的。”萧瑶深深地吸口气，她知道自己请的假已经越来越多了。
　　小菲虽然眼还是红的，可心里已经喜出望外了，萧瑶的话让她又看到了希望。
　　（八十八）

　　车站，小菲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在路上的时候她终于把家里大概的情形跟萧瑶讲了一遍，有萧瑶在，一切都好像安心好多，那是一种让她放心的安全感。
　　小菲很多年没有回老家了，因为那里有她最痛恨的人，可仍然有她最牵挂的人。萧瑶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多胡思乱想。
　　小菲安心地笑了，有萧瑶在身边，她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萧瑶掏出皮夹看了看，对小菲说：“晚晴，你等我一下，我去取点钱。”
　　小菲拉着她：“别取了，我的钱够用。”
　　“我们回你老家，很多地方要用钱的，还有你妈妈的病……”萧瑶的钱也不多，其实她正在想着怎么筹钱。
　　“不用了，我已经赚够钱了。”小菲脸上虽然带着喜色，可萧瑶听在心里还是涩涩的，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
　　金钱，在这个经济时代，它所占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或许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离开它却又是万万不能。在这个世界，没有钱你就寸步难行。金钱代表着你的身份和地位，更充斥着权利和欲望，多少人为了它劳碌奔波，又有多少人为了它铤而走险，有多少人为了她出卖了灵魂，又有多少人为了它丢掉了良心。而小菲的代价就是出卖了自己。
　　萧瑶不缺钱，可她也并不富裕，因为萧瑶的工资和奖金不算低，还有平常妈妈疼她，经常资助她，所以她不缺钱。可她平常花销也比较大，爱玩，爱跑，为人又豪爽，自然花钱也如流水，只是萧瑶从没放在眼里，萧瑶的金钱观念不强，可是现在她却深深感受到了没有金钱的痛苦。
　　“我以后再也不乱花钱了。”萧瑶叹口气说。
　　“不，我要让你过舒服的日子，要让你像以前一样快乐逍遥。”小菲听到她的话，对她这样说。
　　“有钱没钱我一样都会过得很好的，只要我们都健健康康的，只要我们都永远幸福，那日子就是逍遥快乐的。”萧瑶握住她的手，脸上又浮出阳光般的笑容。
　　“恩。”小菲被她感染着，萧瑶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积极向上。
　　火车驶向小菲遥远的家乡……
　　杭州。
　　夜晚的酒吧开始嘈杂，常枫抬起头，酒吧的门口吵嚷地进来了几个人。
　　进来的是两男两女，个子都比较瘦小，一进门就左张右望，为首的在嚷：“看那小子躲在哪儿！”
　　常枫冷哼一声，这几人她都认识，其中的一个女的是Ｐ，常枫跟她有点过节，看来她是找几个人来找自己麻烦的。
　　那女孩也发现了她，和另外三人朝她走了过来。
　　“常枫！”女孩火气很大，语气非常不客气。
　　“你又找我干什么？”常枫指头点着桌面，歪着头毫不在乎。
　　“这次我一定要教训你，让你别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本姑娘好欺负么？”女孩兴师问罪来了。
　　“好啊，我看你怎么教训我？就凭这两个？”常枫冷哼，指着面前的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嘴里满是不屑。
　　“你小子，太狂妄了，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别怪老子这次打女人！”站在前面的男孩早被激怒了，伸手就去揪常枫的领子。
　　常枫闪身躲过，Ama还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八十九）

　　常枫练过跆拳道，还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只是在Ama面前打架，似乎有损她的形象。
　　三个人打了起来，常枫倒是没有惧色，两方都不占什么便宜。站在一旁观站的两个女孩却发现了坐在一旁的Ama，Ama喝醉了，眼前的人影也是重的，努力分辨，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在打架。
　　“喂，不要打架！”Ama脚步不稳，想要站起身阻止。
　　一旁的女孩相互使了个眼色，那个一直想拿常枫出气的女孩也觉得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趁常枫无暇分身，上前抓住了Ama。
　　“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常枫很喜欢你吧！我今天就要教训你！”女孩脸上狠笑，挥手就朝Ama脸上掴去。
　　“啪！”Ama被打得眼冒金星，差点跌倒。脸上火辣辣地疼。
　　“啊！”Ama站立不稳，左手捂脸，轻呼出声，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碰她一根手指，可现在她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女孩是谁，她根本都不认识。
　　“Ama！”常枫看到Ama被打，心中一急，回头去护她，拉住了那女孩想再挥的手，朝那女孩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那女孩捂着脸，一脸恨意。后面的男孩也火了，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常枫砸了过来。
　　常枫没有躲，她怕伤着Ama，抬起胳膊到头前，硬挡了一下，酒瓶砸成了碎片，瞬时鲜血顺着常枫的胳膊流了下来，额上也破了。
　　Ama被鲜血吓懵了，也顾不得脸上的痛，急忙去扶着常枫。
　　几个人看到常枫已经流血，这才悻悻地离去。
　　常枫咬牙忍着痛，去拉Ama的手，看着她的脸：“都怪我，你没事吧？”
　　“你都在流血了还在管我有事没有，现在是你有事。”Ama心疼地说。
　　“我没事，小意思。”常枫扬着嘴角。
　　“还说没事！头都流血了！”Ama焦急地说。
　　常枫看着Ama焦急的样子，心中荡起暖流，连胳膊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我们快去医院吧。”Ama拿着常枫，心中着急。
　　“没关系，只是小伤。到我家吧，我自己就能包扎。”常枫微笑着，真的是不把这点小伤看在眼里。
　　“不行，一定要看医生。”Ama坚持。
　　“你忘了，我就是医生。”常枫脸上依旧挂着笑。
　　“唉，你！”Ama拿她没有办法。
　　Ama看她血流不止，也不敢再拗她的意，只好开车来到常枫家里，包扎伤口。
　　常枫的家里很漂亮，可是Ama并没有心情观赏，心思全在她的伤口上，直到常枫熟练地包扎完毕，Ama才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Ama轻抚着脸颊，心中涌起委屈，长这么大还从没挨过打，现在却不明不白地挨了一巴掌。
　　常枫凑近她，拉开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里有五道清晰的指痕，忍不住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疼？”
　　Ama被她的手一碰，赶忙躲开，抽回被常枫握着的手：“没关系，不疼。”
　　“都怪我，Ama，对不起。”常枫又握住Ama的手，诚恳地道歉。
　　“这怎么能怪你呢，今天你还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Ama客气地说，重又把手抽了回来。
　　（九十）

　　Ama坐在沙发上很不自然，常枫火热的目光令她觉得尴尬，她站起身，环视常枫的家居装饰，称赞：“你的家里很漂亮，这么整洁，看来你一定有洁癖。”
　　“洁癖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喜欢干净而已，谁让我是医生呢！”常枫看着她。
　　“你一个人住吗？你家人呢？”
　　“这里就我一个人，我爸爸也是医院院长，妈妈是大学教授。”常枫的口气颇为自豪。
　　“呵呵，你们一家果然都是人才。”Ama带着笑。
　　“我爸妈都是教授，可我却没有遗传他们的好学精神，所以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常枫倒学会谦虚了。
　　“怎么会一事无成呢，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医生了，多令人羡慕的职业啊。”
　　“只是个小医生而已，又没什么本事。”常枫还真是越来越谦虚了。
　　“你是什么医生？”Ama问。
　　“我在……”常枫提起这个脸色有丝尴尬，“我在妇产科。”
　　果然，Ama的脸色起了变化，如果是换作其他人当然没什么，可问题常枫有这个特别的身份，Ama差点笑出来，不过强忍着：“妇产科？”
　　“你想笑就笑吧，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的。”常枫嘴角有笑意。
　　“怎么会？妇产科挺好的，哈哈……”Ama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很适合你！”
　　“唉……”常枫佯装叹气。
　　Ama更乐了，一时竟然把白天的烦心事忘记了。
　　“你还真是有趣！”Ama笑着对常枫说。
　　“是么？呵呵，听到你这样说我可开心死了！”常枫的嘴角扬得高高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也比较融洽。Ama暂时把不开心也抛在了脑后。
　　Ama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见常枫也没什么大碍，便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Ama还是比较关心她的伤势：“你的胳膊受了伤，你自己要小心点。”
　　“不行，你喝了那么多酒，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吧。”常枫关怀备至。
　　“不用了，我没事。”Ama躲开常枫的目光，轻声推辞。
　　“我一定要送你，不然我不让你走。”常枫的语气很是霸道，说话间又来拉Ama的手。
　　Ama和她争执推搡了两下，常枫“唉哟”叫出声，胳膊又出血了，Ama连忙扶着她，有点自责：“对不起。”
　　“那就别争了，”常枫笑着，重又握住她的手：“还是让我送你吧。”
　　“好。”Ama怕再弄伤她，只好没再挣脱。
　　常枫没有开车，坐出租将Ama送到Linda的住处。
　　Ama下车，礼貌地跟她道别，常枫脸上不舍，眼中充满热情：“Ama，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么？”
　　“明天晚上？”Ama有丝犹豫。
　　“不许拒绝啊！”常枫笑着说：“就当你陪我这个受伤的朋友吃饭好不好？”
　　常枫提起受伤，自是想让Ama无法拒绝。Ama看了看她胳膊上的伤，只好点头答应。她虽然不喜欢常枫，可觉得她不是个坏人，就当作是朋友吧。
　　常枫满意而归。看着胳膊上的伤，她不禁笑：没想到这次还因祸得福了！
　　Ama独自走上楼，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萧瑶痛苦绝望的眼神时刻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心又一阵阵地揪痛。
　　“萧瑶，你在哪儿？”Ama轻声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