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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队葬,银岭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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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得到它,仿佛就可以得到一切。
得知朽木银岭死讯的时候,宫城柳正在练习白打。
听到这个消息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止流动,她怔怔地站着,那个喜欢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睿智长者就这样走了。她忽然发现,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是收起了木刀,低着头,全身都在战栗,她在害怕,害怕她的前路,害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她却没有阻止的力量。
“会举行队葬吗?”她听到她冷静得问那个朽木家的仆人。
“会。”她听到那个仆人恭敬的声音。
“什么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她原来可以这么冷静理智的看待这个事情。
“三天后。”仆人低着头,恭敬异常,她该说不愧是朽木家的人吗?
“白哉的继任仪式安排在什么时候?”她还在分析着情况,白哉在这个时候接位,会不会太过仓促?朽木家会不会......
“半月之后。”那个仆人依旧恭敬地有问必答。
“告诉白哉,三天后我会去。”面无表情的站立着,她淡淡地道。
“可是......”仆人看起来有些为难,确实,队长的队葬,怎么可以随便就让一个真央的学生参加呢?
“你只需要将话带去。”不耐烦的打断仆人,她下逐客令,“你先走吧。”
“是。”那个仆人打了个寒噤,飞速离开。
看着远去的仆人,她忽然没了力气,只呆呆地任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上,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不告诉他的话......眼眶酸涩,脸上却干干的。她闭上眼睛,终于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
“柳......”冬狮郎一走进训练场,便感到一股深沉的悲哀,看着瘫坐于地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有些不安,“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宫城柳的表情没有因他的到来而有所改变,只是喃喃的道。
“谁死了?柳,是谁死了?”冬狮郎心下一紧,急忙问道。
“银岭大人......”女孩下意识的回答,脸上却依旧一片空洞。
“笨蛋,难过就哭出来啊!”朽木银岭?冬狮郎听她说过那个人,她说那个人是个很好很好的长者,睿智而强大,他死了......
“可是...我哭不出来啊!我哭不出来......”女孩瞪大了眼,声音里带着恐慌。
“哭出来!宫城柳,你给我哭出来!”冬狮郎抓紧了她的肩膀,抬起她的头,眉头死死地皱起,湖绿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里面带着怒意。
“冬...狮郎...哥哥...”看着他,她的目光中算有了焦距,她看到了他的怒意,她看到了他的担心,脑中的弦忽然崩断,将头埋在他怀中,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低声喃喃,“我该怎么办?他死了,他怎么可以死呢?冬狮郎哥哥,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心好痛好痛......”
“没事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哭出来就好,冬狮郎眼里闪过一丝放心,难得温柔的安慰着女孩,朽木银岭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啊。
“哥哥...冬狮郎哥哥...”女孩轻声抽泣着,声音低哑,“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冬狮郎看着怀里的女孩,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家伙......
“没事,她只是哭的脱力了。”真央医务室,死神温和的看着男孩,微笑的说。
“...麻烦你了。”不是很流利的道着谢,男孩有些别扭的躲开死神的视线。
“她休息一晚就好,不用担心。”死神理解的笑笑,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
“...谁会担心啊?!这个笨蛋!”冬狮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别扭的嘟囔着。转身看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再次无奈的皱眉叹气,他迟早会被这家伙搞的未老先衰!他脱去鞋袜,将女孩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感觉女孩习惯的在他怀里找了位置,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眉间褶皱不由少了不少,心里也终于轻松了许。总算好了一点啊,这个笨蛋,他将女孩又抱紧了些,闭上了眼。
三日后,六番队队长朽木银岭的队葬仪式。
宫城柳身着素服,请了假前往朽木家。
这天的天气很好,甚至还有灿烂的阳光照了下来,她走在路上,忽然抬头看向了那灿烂的太阳,呐,我不会忘记的,你安心吧。
她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很多人都已经到了。一番队至十三番队所有的队长副队长,她看到了,一番队的山本总队长,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他们对她的探究。
“白哉,我来了。”很平常的打招呼,她不将他们的探究放在眼里,而朽木家的人,在朽木白哉的面容下失了声。现在并不适合......朽木银岭生前和她相交的事也不是没有人知道。再者,就算不满,也不能在朽木家主的队葬仪式上闹起来,这些分寸,他们还是知道的。
“嗯。”朽木白哉淡淡的看她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队葬仪式很隆重、很盛大,但朽木银岭...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很悲哀啊,作为灵魂,作为死神。
死亡之后,便只剩下一个牌位,不带丝毫生命气息。
她和白哉绯真一起,跪在了那个牌位面前。
没有人质疑她,准确的说是没有人质疑朽木白哉。
没有人说她不是朽木家的人,没有资格跪在那里。
即便有人质疑......
她低头。
朽木银岭在去做了结之前,给了她一个枷锁。
第一长老。
朽木银岭早在家谱上填写了她的名字。
她,是朽木白哉的姑姑。
承诺,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呢。
可是。
既然答应了你,我又怎么会反悔呢?
朽木...银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