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死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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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又是一年过去。
小龙女九阴真经已经有些功力，东方索性瞒着她将易筋经默下来，只说这是一本佛法书，有助于凝神静气，不要走火入魔。
小龙女不疑有他，每日修行九阴真经内功之前，先看一遍易筋经凝聚心神，她心里不存修习的念头，也不知道这是易筋经，只以为这是普通的佛法经文，内力却自然照着书中所讲运行，不为修行而练，易筋经进境极快，内力深厚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至于全真教的剑法武功和玉女剑法，有东方这个超级作弊器在，自然不在话下。
她没有练玉女心经，当然就不会有在花丛赤身练功，倒是东方早就想对比一下这里的武功等级，寻到了那个地方，命杨过日日守候。
此处是古墓后面西南方向一处山坳，天然生长大丛大丛的红花，长达数丈，异香弥漫，花丛有如一座大屏风，红瓣绿枝，煞是好看，四下里树荫垂盖，便似天然结成的一座花房树屋。
这次草木茂盛，野兔野鸡之类极多，东方和杨过可不像小龙女那样喝蜂蜜偶尔吃个糕点就过去了，玉峰浆好喝，但是架不住天天喝啊，杨过正是男子生长的时候，时常觉得腹中饥饿，东方管的不严，小龙女根本就不管，所以总出来打些野味果腹。
东方那纯粹就是馋了，自从寻到了这处地方，便常常晚上带着杨过来此饱餐一顿。
这等尹志平和赵志敬等的辛苦，东方再古墓中藏了许多佳酿，幕天席地小酌一番，指点一下杨过，倒也不觉得枯燥。
杨过自那日之后，这一年里练武极为用功，修为一日千里，全真武功已习完，根基已定，一个月前东方便传他玉女心经，轻功也换成了凌波微步。
今夜东方趁着小龙女修炼九阴真经，又带着杨过出来悠闲，清风朗月之下乐不思蜀，正昏昏欲睡，却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瞬间清醒。
东方翻身起来，旁边是一直没有休息的杨过，见他神色异样意欲择人而噬，顺着他目光看去，见到两个道士装束的人渐行渐近，看着很是熟悉，一年前终南山上见过。
甄志丙和赵志敬！！
终于来了。
东方稍稍靠近杨过，传音道：“过儿，看样子，他二人恐有争执，若待会儿他们打起来，你且看清楚他们的武功招式和内功力道，与自己比较之后，将结果说与我听。”
杨过应承，眼睛死死盯着赵志敬，浑身用劲，手掌紧握成拳。
两人声音渐大，相互争辩，只听赵志敬道：“甄师弟，事你再抵赖也是无用。我去禀告丘师伯，凭他查究罢。”
甄志丙面色愠怒，道：“你苦苦逼我，为了何来？难道我就不知？你不过想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将来好做我教的掌门人。”
赵志敬冷笑道：“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甄志丙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我犯了甚么大戒？”赵志敬大声喝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甄志丙脸色铁青，在月光映照下更是全无血色，沉着嗓子道：“甚么淫戒？”说了这四字，伸手按住剑柄。
赵志敬道：“你自从见了活死人墓中的那个小龙女，整日价神不守舍，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了淫戒么？” 但听甄志丙颤声道：“胡说八道，连我心中想什么，你也知道了？”赵志敬冷笑道：“你心中所思，我自然不知，但你晚上说梦话，却不许旁人听见么？你在纸上一遍又一遍书写小龙女的名字，不许旁人瞧见么？”
甄志丙身子摇幌了两下，默然不语。赵志敬得意洋洋，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扬了几扬，说道：“这是不是你的笔迹？咱们交给掌门马师伯、你座师丘师伯认认去。”甄志丙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分心便刺。
赵志敬侧身避开，将白纸塞入怀内，狞笑道：“你想杀我灭口么？只怕没这等容易。”甄志丙一言不发，疾刺三剑，但每一剑都疲他避开了。到第四剑上，铮的一声，赵志敬也是长剑出手，双双相交，当下便在花丛之旁斗起来。这两人都是全真派第三代高弟，一个是丘处机的首徒，一个是王处一的首徒，武功原在伯仲之间。 甄志丙咬紧牙关狠命相扑，赵志敬却在恶斗之中不时夹着几句讥嘲，意图激怒对方，造成失误。
看了这许久，东方问道：“过儿，这二人比你的武功如何？”
杨过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想想回道：“师傅，若论内力修为，我较这二人还差了许多，但全真剑法我已尽数学会，玉女剑法虽修习不久，却也能敌过一人。”
东方继续看着赵志敬和甄志丙，“若二人使的不是全真剑法，你可还有把握？”
杨过不敢托大，“不瞒师傅，若这二人并非使用全真剑法，我全力施为，只可勉强不败。”
东方有些疑惑，“过儿，怎么为师看着二人武功很是不济，当真有你说的那般难以抵挡？”
杨过听她语气如此，笑道：“师傅有所不知，如师傅这般武功，当今武林恐难逢敌手，师傅内力强横，看他们自然是武功不济，全真牛鼻子老道自王重阳死了之后，在没有什么惊采绝艳的人物，便是那五位道长也不过二流高手，这二人这般功夫，在三代弟子中已是出类拔萃，过儿修习的是玉女剑法，精妙绝伦，但是时日尚浅，不能与这二人比肩。”
东方嗯了一声，拉了他一下，“过儿，再这么看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你拿玉峰浆招些玉峰过来，甄志丙垂涎小师姐，总得给他留些念想才好，别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杨过心领神会，极小心的从二人远处绕过，东方耳力很好，隐约听见嗡嗡的响声，赶紧溜回古墓待杨过进来关门。
没多久，外面响起几声惨叫便没了声音。
东方杨过相视一笑，趁着天色还不晚赶紧回去。
东方像突然想起什么，暗道不好，既然等到了甄志丙，想必，李莫愁不日就会前来，小龙女年岁虽然比李莫愁小，可练的是上乘的内功心法，李莫愁不得师傅真传就被赶出师门，怎么还可能是她的对手。
如果小龙女打赢了李莫愁。。。。。。那岂不是出不去了？！！！
东方突然有些急切道：“过儿，你出古墓正门，到山下等候，若有一人问你古墓位置，你不可阻拦，装疯卖傻的将她引进来就是了。”
杨过不明所以，刚想发问就被东方催促着出去。
东方急速回到小龙女房间，却发现她不在，绕遍整个古墓才找到在孙婆婆墓室里的小龙女。
俊美含妖的脸上依旧笑容轻浮，本想与她亲近，却在瞧见小龙女比往日更加冰冷的脸色时停下脚步。
东方仔细想想，没有什么不妥，可小龙女这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小师姐？”
不料小龙女蓦地拔剑瞬间指着东方心口，声音冷的像是万年寒冰，“师妹，你从来就不曾认识我师父，是也不是。”
听她语气笃定，东方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承认，“不错，小师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师傅，她也不曾授我武功。”
“为何欺我？！”小龙女气势蓦地凌厉，手中剑向前递了一下，隐约有划破肌肤的阻隔感。
东方一动不动，衣服渐渐透出些许深红，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小师姐，虽然我不是古墓派的人，可我有没有害过你？”
小龙女怔了下，眼神有些游移，转瞬有坚定起来，“我只你身负绝世武功，并非贪图玉女心经，可是你哪里不能去，为何非要留在古墓？！”
其实小龙女也不知道她在气些什么，开始心意明了，一心都在她身上，许多事情没有注意，后来平静之后，忆起许多不妥，寒玉床出自极北万丈寒冰之下所成的寒玉之心，其冰冷透骨，连她都勉力支撑，更何况要像东方一样睡在上面还能身体温热。
东方这两年给她的书，尽管她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可自己内力这些时日突飞猛进确是事实，东方也才二十几岁，怎会有这许多绝学？
杨过江湖见闻知道的不少，小龙女已非吴下阿蒙，自然明白凭着东方的武功，在哪里都会有人奉若上宾，为何偏要留在古墓之中？
太多的疑惑，纵使东方无意害她，可也再不能让她轻信。
东方不躲她的剑，上前一步，剑入更深，心口转瞬已是大片大片的深红，她一声不吭，“小师姐，若我说是为你入这古墓，你会信吗？”
小龙女神色更冷，她知道江湖传闻终南山下活死人墓中的小龙女美若天仙，她以为东方与别人不同，不料她也与那许多俗人一样。
东方看到小龙女厌恶的神色，苦笑道：“小师姐，别把我跟那些人想的一样了，他们是爱你的容貌，我是想陪着你生生世世。”
小龙女依旧冷若冰霜，没有丝毫改变，东方低头不看她，声音有些低迷，“小师姐，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最先认识的人就是你和孙婆婆，天下之大，我哪里都可去，可那都不是我的归属，我没有亲人。”
“小师姐，江湖险恶，夺人性命，我并不喜欢那种生活，这里与世无争，也不会受人欺负，所以我就费尽心机想留下来，可是小师姐，我从来不曾对你有贪图的念想，在你我明白心意之后，也只是想护着你而已，哪怕，是这一辈子都呆在古墓里。”东方低低的笑了，抬眸望着小龙女，眼底晶亮晶亮，“小师姐，我只想陪着你，只想要你也喜欢我，仅此而已，你若当真如此介意我欺瞒你的事情，那。。。。”
话音未落，东方猛地向前一步，小龙女惊愕之下没来得及收手，锋利剑刃蓦地贯穿东方心口。
东方闷哼一声，唇边鲜血溢出，她却还是那样轻浮的笑着，想伸手抚上小龙女的脸，可是力不从心，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小师姐，我死在你手上，你可放心了？”东方轻轻的说，唇边含笑，眼睛慢慢闭上。
小龙女伸手接住她落下的身体，急忙点穴止血，可看到她后背突兀的剑刃也知道回天乏术。
小龙女紧紧握着她的衣服，原本淡漠的眼底积聚无边无际的愤怒，“你，你就这样了事？我不过是气你欺瞒于我，你就这般倔强，连句道歉的话都不愿说与我听，便要死了？！”
她的话有着细小的颤动，东方笑笑，沾血的右手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小小的指痕，“小师姐，你这两年来未曾有几次对我笑过，现在，我就快死了，你对我笑笑可好？”
小龙女还想责怪，看见她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和强撑的微笑，蓦然失了所有力气，眼底聚起浓浓的哀伤，“东方，我只是怪你，怪你瞒我而已，你为何。。。。。。”
东方费力的摇摇头，“小师姐，我听孙婆婆说过，如果有人肯为你去死，那就破了永世不得出古墓的誓言，李师姐一直惦记着玉女心经，虽然她打不过你，可她时常骚扰还是很麻烦，不如毁了这古墓，小师姐另寻他处隐居，倒也，不错。”
小龙女擦着她唇边的血，可好像怎么都擦不完，东方觉得很累，想闭上眼睡一会儿，蓦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点点滴滴坠落，睁开眼，看到她目光清明却泪痕不褪。
东方继续朝她笑，费力地伸手擦去小龙女脸上的泪，“小师姐，不要哭，我福缘深厚，如果能借尸还魂，我还会陪着你，保重了，小师姐。”
抚在她脸上的手重重的垂下，怀里的东方已经闭上眼睛，没有气息。
小龙女不哭了，眼底空洞的像是没有灵魂，探手在东方脸上抚了下，抱起东方的尸身走出去，身后深红鲜血异常刺目。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不死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