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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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还在看什么？快走吧，要迟到了！”
“啊，好的，等一下，马上就好。”
少年听到朋友的喊声，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急忙关上了电脑。
三天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庆祝舞会定于晚上八点开始，少年瞄了眼时钟，现在已经是七点半了。
从这里到达会场，大概需要近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不想显得太过突出的话，现在无论如何也该出发了。
少年低头再次检查了下服装，伸手拍了拍被自己坐的有些发皱的后襟，满意地发现优良的材质再次变得服帖起来。
转头看向仍旧窝在床上的好友，问道，“诺蒂，你好了吗？”
诺蒂抬头看了一眼，合上了手中的书，懒懒地哼了一声，道，“知道了。”
将双脚踏入黑色的皮鞋，诺蒂随手拍了下长长的上衣下摆，走了过来，挑了下眉，对着宿舍里其他三个人道，“走吧。”
滕清泉上下大量了一下好友，心里暗赞一声。
这套作为礼服使用的鼠灰色校服和平时所穿的校服并不相同，双排扣的设计，看上去更像是军礼服。但上衣的后摆明显超出军礼服，看上去又同燕尾服有些类似。
眼前的少年虽然个子娇小，不过贴身的剪裁却将少年良好的身体比例凸显出来。笔挺的布料看起来很有质感，配上金色的双排纽扣，还有别在领口边的银色校徽，衬得他分外精神。
——原来出发前，学校提醒大家带上这套校服是有理由的么。
不断冲着对方点头的黑发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的眼中也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深色的礼服衬托出他光滑洁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和眼睛也同衣服的颜色融洽地组合在一起，反而显得更加灵秀。修长的身体在略泛着冷色光泽的衣料包裹下，令人感到坚韧而挺拔，如同优雅的翠竹一般，虽然秀美，却散发出一阵凛然之态。
诺蒂走到少年面前，伸手帮他整了下领口细细的的领结，可能是被少年之前弯腰的动作碰到，领结向一侧歪了几度。
滕清泉顺着对方的动作发现了自己的粗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向对方道了声谢。
当他们到达作为舞会会场的多功能大厅时，人果然已经差不多全到了。
四人在会场门口，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从一个绘有彩色条纹的箱子里随手各摸出一个小球攥在手里，走进会场，站在门口的一侧不断向四处张望。
可容纳八千人的多功能厅平时是作为集体教学、表彰、会议的功能使用的，但现在会场中的所有简便椅已经全被撤了下去，整个会场几乎被各种彩色的花朵、丝带包裹了起来。
作为舞池的会场的中心的空地，光滑的石质地面被打理得锃亮，反射着来自于天花板上方的淡黄色灯光。
舞池右上方是一个布置成扇状的乐池，不过现在那里放的是一个小巧的讲台，看来是打算作为主席台使用了。
会场两侧则是一连串长桌拼接而成的餐饮区，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所有的食物也已经准备就绪，现在正罩在银色，半圆形的餐盅里。
兴致高昂的新生们，此时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交换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因此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能从之前联系过以后，已经到达的朋友们就一直留意着门口的动静，他们在门口徘徊没多久，就看到会场内侧有人拼命向他们挥手。
滕清泉也挥了几下回应对方。迈克唾了一声，显得很不高兴，看来也认出了挥手的人——加里•弗兰克。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队里的人大部分因为大部分都不知道滕清泉三人的怀疑，所以对加里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尽管仍旧冷淡，但也不再像开始那样露骨地排斥。
毕竟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小队中包括石原在内的队员们都很融洽了，加里背叛滕清泉支持石原的举动在少年们看来虽然有些不地道，应该鄙视，但也没到仇恨的程度，因此大家联合起来整了他一阵，觉得无趣后，也就对同队的他采取了基本无视的态度。
只有迈克，始终毫不掩饰对加里强烈的排斥和厌恶。
滕清泉明白好友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胳膊，回头看了其他两人一眼。
四人一起穿过重重人墙，朝着会场另一端跋涉而去。
“嗨，你们怎么那么晚？大家早都到了。”
维尔福开朗地向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的四人组招呼道。
没过多久，队中的人都看穿了这个眼角略微下垂，长相略显轻薄，总是爽朗地笑着的少年花花公子的本性。今天这种场合，难怪他的笑容显得比平时更加灿烂。与他相比，长相非常具有花花公子潜质的弗莱德脸上的表情则显得严肃得多。
“是啊，都是这家伙，居然一直趴在电脑上。”迈克伸出握拳的拇指向斜下方比了比滕清泉的方向。
滕清泉冲等在这里的朋友们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看到了有些在意的消息……”
维尔福伸出右手食指朝他晃了晃，“No, no, no,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看看，我们的姑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可爱的女伴等候可是大罪哦~”
迟来的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不远处就是女生们的大本营，新生中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聚集在这里，围成几个圈子窃窃私语着。
同深色的男生制服不同，女生们全都身着一身统一的白色小礼服裙，裙长略过膝盖。礼服的设计大概是为了符合军校生的身份，看上去十分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领口部分加进了一条细细的丝带，被女生们的巧手打理成各式美丽的蝴蝶结。强调腰身的收腰设计、合身的剪裁将她们平时掩藏在宽松的迷彩服下的好身材展露无余。
不愧是花花公子选择的地方。
发出感叹的几人这才注意到，其他男生看向这边的眼睛都闪着绿光，然而每当扫到不远处的他们时，又瞬间转变成几欲滴血的红色。
——还能活着出去么？
脑海中浮现出这种疑问的几人，不禁产生了既想退开，又怕显得过于懦弱的两难心情。
除了已经放弃理智，开始为眼前美好光景陷入遐想的维尔福外，其他几人大概也察觉到他们尴尬的心情，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苦笑。
“对了，你们的球领了么？”霍华格凑过来问道。
“你是说这个？”滕清泉展开一直握着的拳头，里面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透明圆球。
不知是和材质的小球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显得非常美丽。
“就是那个，收好。舞会开始，你就要靠它找到自己的舞伴了，”霍华格耸了下肩，不以为然地道，“也不知道会选到谁？但愿能可爱点。”
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出这么个注意，舞会的舞伴居然要由毫无根据的抽签决定。但是想到悬殊的男女生人数，也不是不能理解校方的苦心。
虽然自从宣布之日起，男生们就对这条规定充满了怨气，不过从现在热烈的情形看来，可能这种规定反而增加了他们心中的期待值，热情也无意义地高涨了起来。
听到这种话题的维尔福终于从幻想中回神，插嘴道，“咦，你是喜欢可爱型的吗？我倒想要个热情点的辣妹，嗯——冰冷的大小姐也不错……”
“我要求很低，只要不伤眼睛就行。”卫青无所谓地道。
“队长，你怎么样？”陈爽朝滕清泉挤眉弄眼道。
“都行。这不是抽签决定的吗？”滕清泉一针见血地反问道，“比起这些，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和男性舞伴的几率更大吗？”
以近十九比一的男女生比例来说，这个结果无疑更有说服力。
不知道是故意忽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少男们终于在最后一瞬发现了这个事实，集体发出了低沉的哀嚎。
“哇，我不干了，我要回去——”
“呜，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和臭男人跳舞。”
“就是啊，这一定是幻觉，我在做梦，现在我要继续回去睡，醒来就结束了。”
看着折腾起来的队友们，滕清泉赶紧抓住了已经要向外跑的迈克和维尔福。
“喂，回来,不要突然一头热好不好。是女生的话，你们不是要后悔了……诺蒂，石原，你们也帮帮忙啊……”
被他点到名的两人露出了一个“给你好看”的眼神后，才加入了阻止的行列。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激烈，不过少年刚才的分析显然也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最后阻止了因残酷的现实失望而暴走的少年们的，是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的声音。
作为背景音乐流淌在大厅中的悠扬的交响乐在舞会开始的那一瞬突然增大，盖过了底下的讨论声。
白度和一名基地女性军官率先牵着手走到舞池中央，互相行了一礼后，踏着音乐的节奏为大家开舞。
两人的舞姿与其说是华丽，不如说是他们关于人生的对话，在优雅中展现了力量的美感。身体的摆动和体态的调整，更是表明了他们对于身体的绝对掌控。看着他们的舞蹈，似乎就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一部分研究人员坚持认为，机甲的操作高手必然对于舞蹈有着高深的造诣。
眺望着舞池中两人起伏的身影，滕清泉从身体内侧涌起了一股想要随之起舞的强烈冲动。
舞池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少年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仍旧出神地盯着那两个人不断在舞池中回旋的背影。
“啊——怎么是你？！”
一声低沉的怒吼将他从束缚中解救了出来。
滕清泉这才注意到手中的玻璃球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箭头，指着某一个方向不断地闪烁着，好像是在提醒他接下来的方向。
少年冲暴跳如雷的维尔福、同样满脸不爽的陈爽、以及其他几个还停留在原地的朋友们挥了挥手，跟着箭头的指示，再一次逆着人流而行。
随着红色箭头的不断变换，很快来到目的地的少年，不禁为自己的运气叹了口气。
他深吸了口气，顶着其他男生杀人的眼光，干脆一鼓作气地冲向了女生聚集的最深处。当他来到坐在中心的一群女生面前时，他和其中一位黑发少女手中的玻璃球同时放出了粉红色的梦幻光芒，看来他并没有找错对象。
滕清泉微微弯腰，冲坐着的少女伸出了右手，直视对方，微笑道，“在下滕清泉，请问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少女盯着他的双眼看了一会，在身边女友们的注视中，大方地将手搭进少年手中，“当然。”
滕清泉几乎立刻对这个拥有理智笑容和坚定眼神的女生产生了好感，轻握着对方的手，有礼地护着对方穿过人群，来到舞池中人较少的地方。
“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挺在行。”
少女突然开口说道。同她仿若瓷偶般精致的面容十分相配的清冷嗓音却带着一种熟稔的微讽，但是因为其中没有那种女性特有的，黏糊糊的埋怨口吻，因此并不惹人讨厌。
“哎？”
少年惊讶地忘记了礼仪，转头对上了对方的眼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又飞快地转了回去。
“这么说是本能了？”少女的口气带上了兴味，“你在领我过来的时候，一直把我护在身体内侧，但是又有意识地同我的身体保持了一定距离，在粗鲁的男生中，这点很值得夸奖。”
“也许吧，我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保护女士，是男人应该都会这么做……当然，我并不认为女性是弱者……”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却又要保持着不能对视的姿势，怎么说还是觉得别扭。而且又是和几乎是第一次说话的女生谈论自己的事情，滕清泉感到了些许的抗拒。
“好吧，是你的话，这种话也许可以相信。”
少年听出对方显然是想结束话题，虽然弄不清少女话语中的含义，他还是高兴地回道，“那再感谢不过了。”
接下来，两人一直沉默到一曲结束。
滕清泉将少女护送回她的女伴那里，刚想松口气告辞，就听到其他女生的嬉笑声，看来自己为她们提供了不错的休闲话题。
少女没有理会同伴们的打趣，自然地抬头望向上方的少年，轻快地道，“刚才我过得很愉快，希望三天后的演习，你也别让大家失望。”
滕清泉望着突然认真起来的少女们，恭敬地向她们弯腰，行了个古代骑士的礼仪，“在下一定尽力，先告辞了。”
得到满足的少女们纷纷发出了银铃般的愉快笑声，挥着手放过了少年。
离开少女们的少年，对上了目光不善的肌肉隆隆的大块头们，看来他刚才的举动虽然取悦了难缠的少女们，可是好像却从同性身上拉来了很多仇恨。不过，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年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在意这些了。
——反正从大家看到他的舞伴居然是白敏时，估计就已经被认定是十恶不赦了，现在增加的这点怨念，也就是不痛不痒罢了。
少年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太过分了，你这家伙！”
“呜，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舞伴居然是白大小姐。”
还没到地点，就听到迈克和维尔福嫉妒的二重奏。其他人也是一副哀怨的眼神，看来第一轮抽签，除了他之外，大家全军覆没了。
碍于对女生的尊重，少年不可能说出想和其他人换换的愿望，只能暧昧地接受了大家的怨气。
由电脑选定的舞伴人选在开始和结束各有一轮，其他时间大家可以自由地选择舞伴。但是，为了保证人人参与，按规定，开始和结束时的两支舞，所有人必须按照抽签的结果来跳。这也难怪那些没抽到女生却又不得不和同性共舞的男生们会对滕清泉的好运感到如此火大。
将自家队长当作出气筒揉了一阵后，维尔福提议去女生那里碰碰运气。
“我就算了。”少年摇了下头表示拒绝。
“当然不是叫你，你再去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你这个男性公敌。”陈爽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是我不对。你们快去吧，祝大家好运。”滕清泉冲着同伴们的背影喊道。
“你们不去？”少年朝留在身边的几人歪了歪头，疑惑道。
石原冲他无聊地耸了下肩，弗莱德依然站在他身后，不发表意见。
诺蒂挺了下腰，看了眼少年表示邀请，“我要去吃点东西。”
滕清泉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好主意。你们要去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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