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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3》7 ...

  •   远离喧嚣是一种天地,一种绝离功名利禄的劳作的悠闲。说繁华,繁华如水流消逝于天际浩淼的云烟处,说流离,流离像秋叶飘零不知归往何方。于是那些痴笑与疯癫只不过虚伪的掩饰,怕被那些高傲不羁看穿刺得满身伤。
      落日城是一个远离中原纷争的边疆地域,不似那些水乡那般温柔多娇,不似热季那般绿意葱茏,有的只是与世无争的安静,在遥远的被人群遗忘的角落静静的欣赏每一次夕落,看残阳如血洒满西天倾泻大漠,那种血淋淋的画面却让人格外的心安理得,仿佛再次回到世纪初时的模样,没有吵闹亦没有杀戮的安谧,土地是冰冷的却不会冷入肌骨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居住在落日城的郊外地带,血溅习惯亲自去打理一地的青菜,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菜苗养得鲜嫩肥美,也习惯每个清晨去菜园外的小路上看一看它们微妙的变化,盼望着它们平安的茁壮成长。房屋是一座僻陋的土屋,漠上是很少看见木质结构的房屋,木材对于大漠来说算得上奢侈,大漠缺水便造就草木稀疏景致荒凉。而见多的便是就地取材的矮矮的土屋。
      屈凛将刀锋用布条细心地擦拭了一道没一道,透出明亮的钢铁特有的光芒,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辉芒,他要用此剑手刃临蛇的头颅一雪前耻,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安息。在屋前空旷的土地上屈凛挥舞刀剑,刀剑在风中呼呼声响脚步旋转移走,尘沙四处飞扬像浪涛汹涌。刀剑在他手中娴熟的飞舞,似一场血祭的舞蹈,步法快而不乱稳稳扎根于松弛的沙土之中。血溅在一旁拍手称绝,墨铁剑哗的一声出鞘同屈凛陪练,刀剑相碰发出清脆的鸣声,四目相视充斥着厮杀的火焰,拳脚向踢五指互击,谁也不肯向谁低头认输。一场激烈精彩的比武在碧空下展开,从屋前厮杀到屋顶之上,泥土沙沙的滑落下去像丝丝缕缕的青烟,再从屋顶飞向天空,衣裳与发丝一起肆无忌惮的飘扬,零乱却不狼狈,在辽远的天空下各自绞尽脑汁的争斗着,剑气与他们散发出的英气组成一幅精彩的水墨画。北方天空下的干燥仿佛稍不留神便会燃烧起来,蔓延成一片肆意的大火正如夕阳的血液浸染了整片大漠,那般鲜红刺目。
      他们暗中谋划着将要如何进入到落日城的宫殿,那些闲暇无聊的日子始终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便被搁置下去。这天血溅来到落日城内随处闲逛,背着裹缠得严严实实的墨铁剑,用平静的眼神观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衣衫朴素的装饰华丽的都挤在喧闹的街巷中,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空其实到处飘着微渺的尘埃,大漠上的人群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依然不卑不吭的生长着。
      血溅四处翻看着琳琅满目的物什,虽然在这片熟悉的大漠上生活了数十载,却从未抽身在落日城内悠闲的看一看,在练兵防卫的日子里忙得焦头烂额,每天守着一片人烟荒芜的土地,日日夜夜巡逻在这个国度的边疆。如今能够无所事事的穿梭在大街小巷有一番惬意与闲情,他微笑着询问店主每一件拿起的物什有什么特别,原来大漠是这般的蕴藏着大量的珍奇,许许多多的物什都会让他爱不释手,拿起放下再拿起放下,如此循环地走着。
      血溅或许过于的专注待他留意时发现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他便放下手中拿着的物什一转身急促向深巷里拐去。店主在身后不屑的嚷着若不买何必要磨蹭半天呢,血溅自顾径直往前行走。
      他不便回头观望以免打草惊蛇,一瞬间消逝在深深的巷子里。一直感觉到有几双脚步紧跟不舍,在转角处血溅飞身立在两面墙之间,警惕的望着跟踪者奔跑到身后,鬼鬼祟祟地四处寻找着。他无声无息地降落下来拦住他们的去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在寻找什么呢?”就在他们回过头来的瞬间他欣喜若狂,怎么会在此处再次遇见他们呢,他们怎么还潜藏在落日城呢?
      他们并不是别人,他们是血溅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曾跟着血溅一起身经百战,在血淋淋的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在血溅唯一一次战败中,彼此杳无音息。此刻能再次相遇莫不是天意,血溅压抑着快要迸发出的兴奋。
      追风,冷冽。怎么会是你们呢?你们不是在悔痕的带领下撤回中原的土地了么?血溅疑惑地问道,然后拍着他俩的肩膀像久违的朋友一般亲切。
      将军,临蛇叛变了我们的国。悔痕永远倒在了这片大漠之中,倒在他们曾经一起努力的地方,倒在曾经一起挥洒汗水的地方。他是被临蛇亲手杀死的,他临死的时候依然微笑着。追风,冷冽带着悲恸的心情讲述着他们热爱的将军,可他却静静的睡着在晚风呼啸的大漠,尘埃落了一层再一层。
      血溅沉默着不语,只有他和临蛇知道事情的真相,悔痕的确死在他们曾经有过欢声笑语的土地,可那支飞去的冷箭并非临蛇射出,当箭尖刺穿悔痕的心脏的时刻,他看见临蛇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还有重重的一巴掌。临蛇未曾预料到自己会亲手杀死他亲如手足的兄弟,血溅想他一定是难过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过,他的一生都会生活在深深的自责中。
      片刻的迟疑后血溅告诉他们此处不宜久留,选择了僻静的茶馆坐下慢慢地叙谈。
      那天,悔痕带着所有疲惫不堪的战士离开峡谷后,想到将军一人孤军力敌定会危险,然后把带领战士的重任交给了追风与冷冽,并告诉他们千万要将所有的战士一个不剩的安全撤离,那是将军唯一的心愿。为了不辜负将军托予我们的重任,我们最后决定留守在落日城等待将军重新的召唤,于是将军队解散到各个行业之中,等待将军的一声召唤军队便会一天之内迅速集结。
      追风与冷冽做了落日城的守卫,他们要在第一眼迎接将军的归来,那天将军与另一位少侠骑着骏马路过城门的时候,我们将眼睛拭了又拭简直不敢相信将军重新回来了,我们的战士将会再次成为大漠上唯一飞翔的雄鹰。我们流泪了,这么多时日的盼望总算熬到尽头,安静的注视着你的背影消失在人群。
      血溅亦纳闷那天目光相对时的熟悉,原来落日城的守卫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将士。当得知所有的战士一切安好时,血溅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悬着哦石块终于落地。
      “追风,冷冽。你们依旧做好你们守卫落日城的职责,他们千万不可虚张声势,也不要告诉安静生活的战士们他们的将军归来了,让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血溅对他们千叮万嘱,生怕他俩一不小心说漏嘴,那么他所有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将军,可是我的落日城呢?追风不甘心地问道,这座城洒满了战士牺牲的鲜血,他不甘心如此轻而易举的成为别人的胜利品。
      落日城属于死去的战士的英魂的,它早晚会回归我们高高飘扬的旗帜下。血溅婉婉的告诉他们,只是他不能将他的阴谋透露一个字,每一次冒险都以生命未赌注,他不愿再次看着战士们惨烈的呻吟。
      他们在茶馆里坐了一整天,亦谈论了许多的故事,这些没有将军关照的日子他们如何艰难的生活着。血溅亦谈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诸多故事,死里逃生的故事让追风,冷冽唏嘘不已,庆幸将军的吉人自有天相。他说遇见了一位女子有着与际萌相似的目光,那样的悲伤而清澈,让他忍不住不去回忆有关她的一点一滴,其实他讲述的便是天下第一甲的轲贾之女轲婉,同样那个女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叫他怎能不感恩呢?
      待到黄昏即将散去时,血溅意味深长地说道。临蛇是一位好城主,落日城在他的带领下定会繁荣昌盛,被世人所瞩目。你们要尽心尽力地为他效忠。
      夜深人静时刻的寂寞,血溅的战士便成为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希望他的战士能够光明正大的在落日城里生活,而不是隐姓埋名一生。他得抓紧时间策划一场阴谋粉碎落日城的分离,他要让落日城头重新飘扬起他们国度的旗帜,而这个国度只会属于他们的天子。
      屈凛每天闻鸡起舞,在冗长的夜半舞剑,以精进自己的剑术,能够在某天亲手砍下临蛇的脑袋祭奠他亡去的爹娘。星空里,点点星光渐渐没了痕迹,只剩晚风静悄悄的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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