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一季》莫说

17、第 17 章

　　每当变幻时-17

　　“你叫什么？”黑暗中有人问。
　　“吴哲。”
　　“恩，让你队长先上去吧，这么吊着容易脑充血。”
　　“你是医生？”
　　“……”对方没回声。
　　“刚刚你藏在什么地方？没看见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摆弄了什么东西，吴哲清楚的听见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人又说话了，“让你队长上去吧。”

　　吴哲回头看袁朗，袁朗停了一下，拍了拍齐桓抓着自己的手，齐桓把袁朗拉上去了。

　　下面一片黑暗。

　　“我可以问上面要手电吗？”吴哲问。
　　“用不着了，反正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能不能把他放出来？”
　　“你说苏落怀？”
　　“对。”
　　“你刚刚不是说，那是个死机关？”
　　吴哲想了一下，“为什么要死？”
　　“你猜到了？”
　　“你可以自己死，但不要拉苏落怀垫背。”吴哲声音有点冷。
　　那人笑了一声，“我是死是活不重要，只要他能记住。”

　　“副队就在上面，你若想他记住你，最好放了苏落怀，自首。”
　　“我杀了你们两，他一样能记住我，还记得更久，更深。”
　　“流芳才可百世。”
　　“遗臭一样万年。”

　　“你就是想我们一起死？”
　　“有个伴。”
　　“……”吴哲在黑暗中移动了一下，那人说，“别动，我看得见你。”
　　吴哲估计那人有夜视仪。

　　“吴哲。”洞口传来史今的声音。
　　“副队。”吴哲应了一句，然后问“想见他不？”
　　没回应。
　　“你现在自首，也就关起来，不是重刑，副队能把你记在心上，若你动手，副队也是不会忘了你，但是想想，你在黄泉路上遇见了副队，他投胎转世，你永坠修罗，做鬼都不得相遇，何况来生？”

　　那边还是没声。

　　啪啦一阵响，史今跳了下来，扶了扶帽子，用手电照里面，看清楚那人后问了一句，“马锐？”

　　“你记得我？”叫马锐的喊。
　　“你不是，不是武警医院上次给我扎伤口的医生？”
　　“你记得我？”马锐只问这句。
　　“记得，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你还是实习生来着。”
　　“你真的记得？”
　　“恩。”
　　“那你为什么不再来医院了？”
　　“这些都是你干的？”
　　“是。”
　　“就是怕我忘了你？”
　　“你有好久没来医院了。”
　　“……”史今看了吴哲一眼，跟马锐说，“自首吧，自首了好好改过。”
　　“还能吗？”
　　“能，你现在自首，我们会跟法官求情的。”
　　“副队……我……”马锐低下头去，戴着夜视仪的样在，在黑暗里有些滑稽。

　　“我可以过去？”史今问。
　　“恩……”
　　史今过去，先缴了马锐的枪，然后把马锐的夜视仪拿下来，吴哲才发现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马锐，你怎么把苏落怀弄进去的？”吴哲边跟上面打招呼，边问。
　　“我从一个旧书摊上买的一份地图，是这个镇的旧地图，好像是古时候哪个大官家的，里面有这通道的图。”
　　“能把他弄出来不？”吴哲摸那石块。

　　上面的人，噼里啪啦下来了。

　　“副队，那边有个活口，打开能通风，里面味重。”马锐老实的跟史今说，伍六一去了马锐说的地方把那活口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

　　史今没说话，掏了手铐出来铐了马锐。
　　“马锐，把苏落怀放出来吧。”
　　“……”马锐不说话。
　　宇浩仁上去揪了马锐的衣领就要揍，被吴哲拦住。
　　“马锐，你要怎样才肯说？”史今问。
　　“副队，你知道古时候欧洲有种酷刑不？”

　　在场的人，听来都心里一颤。

　　“那就跟吴哲说的一样，是个死机关，除非把石块推到底，才能碰到里面的扣，不然是打不开的，石块的那一面全是削尖的石刀，刚刚吴哲和他队长推的那两下，够苏落怀受的了，”马锐眨着眼睛看史今，“那个旧书上说，是为了杀那些修这地道的人用的。”
　　“真的打不开？”史今嘴有些抖。
　　“如果副队想的话，我还是能打开。”
　　“打开。”
　　“条件？”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就能给么？”
　　“能。”
　　马锐看着史今，忽然笑，转头跟吴哲说，“哎，吴哲，你心里素质真好，逻辑性也挺强的，以后可以考虑做谈判专家。”
　　“马锐。”史今握了马锐的手腕。
　　“……”马锐低头看史今的手，“可惜了……可惜苏落怀，好像喜欢你队长，我听见他喊了几声队长，那天晚上我看出来了，队长，要是里面的人死了，也没关系吧？”
　　袁朗没有表情的看着马锐。
　　“苏落怀！”马锐突然大声喊，“队长喜欢的是吴哲啊，你是没人要的吧，现在是不是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马锐被宇浩仁的拳头揍倒在地，“喜欢他的人是我！”
　　马锐舔舔嘴角的血，有点吃惊。

　　沉默了一小会。

　　“吴哲知道怎么打开。”马锐说。
　　“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吴哲，吴哲感觉渗了一层冷汗出来，呼吸加速，“我知道？”
　　“你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的。”马锐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马锐，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史今吼。
　　“给不了的，你给不了的。”马锐笑，又跟吴哲说，“你还没想到怎么救他出来？”
　　“有没有提示？”吴哲问。
　　“梯子。”
　　吴哲回头看那个差点夹断自己腿的台阶，然后再看那石块，“鲁蔚，把梯子拿过来。”
　　鲁蔚把木梯子拖过来，和齐桓两人撑住另一边，吴哲爬上去，推那石块上面的石头。
　　“别推多了，不然他后面的会塌，前面的就跟着倒下去，他会被扎成马蜂窝。”马锐提醒。
　　吴哲咬牙，全神贯注的算计。

　　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把石块上面的三块石头全推进去了，终于可以看见下面的苏落怀了，背紧紧的贴着后面的石头，前面被吴哲和袁朗推进去的石块上几个长点的石刀已经扎进苏落怀的身体里。
　　“苏公子！”吴哲喊。
　　苏落怀没动静。
　　“要弄断那些长的石刀才能把他救出来。”吴哲判断。
　　“他会失血而死，”马锐提醒，“所以，先把后面他靠着的石头弄开，再让医生守着，不然石刀抽出来的话，他的血该成喷泉了。”

　　后来动用了电锯，钻头，各种急救设备，总共花了4个多小时才把苏落怀弄出来，医生手忙脚乱的边给苏落怀堵伤口，边输血，戴氧气罩，把苏落怀拖走的时候，袁朗喊了一句。

　　“史今！”
　　伍六一手快，一把拉开拽着马锐的史今，袁朗像一阵风一样，上来一拳打倒了马锐，低声说，“这拳是我替苏落怀给你的。”
　　紧接着第二拳。
　　“这拳是我的，记住，苏落怀是我的队员，每一个，都是我的人。”

　　吴哲上去拉起了马锐，看看袁朗，再看看马锐吃惊的表情，朝马锐吐了吐舌头，“哼，你动他的队员，就是动他的宝贝，傻瓜！”

　　宇浩仁上来的时候看见奶奶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站在警车边张望，走过去，“奶奶，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是谁啊？刚刚抬出来的？”奶奶牵了宇浩仁的手。
　　“……”宇浩仁皱眉，没答应。
　　“是小苏？”
　　“恩。”
　　“你这臭小子！连他你都看不住！还做警察！”奶奶抽了宇浩仁一下，正好史今和伍六一押着马锐从这边掀了警戒线要上警车。
　　“站住！”奶奶一声低吼，史今和伍六一楞是给吼的顿了一下。

　　奶奶快步上去，一把掀开盖在马锐手上的衣服，露出了手铐，“你就是犯人？”
　　“奶奶！”宇浩仁赶紧上去拉奶奶，但是晚了那么一步，奶奶一个狠狠的右勾拳砸在马锐脸上，“打我家的孙媳妇，找死啊！”

　　在场的人，全部大眼瞪小眼。

　　此后，这场景，在士兵镇，流传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