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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轮回 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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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玄和子桑刚到怡园，殷郅冉看月玄戴着口罩就说：“你的病还没好怎么来了，快回去休息。”“不，被你们这样折腾下去我的病也好不了。”月玄再也受不了每天听到「帮我治眼睛」这种话了。殷郅冉苦笑，“没办法，我们找不到那两个鬼怪啊，只好……”
月玄有点头疼，后悔接下这生意了。他与殷郅冉等人聊了几句，就和子桑去怡园后面找槐树精。他抬头看看那棵槐树，槐树上的叶子已经长大一点。
“出来！”月玄语气不善地对槐树说，槐树静静的叶子被风吹动也不响，“别让我废话！”月玄等的不耐烦了，抬起脚就要踹树干，树冠突然晃了晃，接着树里发出树精的声音，“别、别、别打我！”
听声音像是从树干后面发出的，他们绕到后面却没看到树精，接着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这里。”他们一抬头看到树干上有张人脸，「人脸」的嘴动着，“叫我做什么？”
“做什么？”才说了几句话月玄就觉得嗓子痛，子桑抢在他前面问，“为什么还要捉弄他们？”「人脸」露出愤怒的表情，“不是你们说的帮我们找棺材，结果等了这么多天半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
它又皱着眉对月玄说，“怎么几天不见你换装扮了，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在头上戴稀奇古怪的东西啊？”月玄头上青筋蹦出，话也不说一脚踹在树干上，树精惨叫一声闭嘴了。
还不是帮你们找棺材把我害成这样的，月玄激动地咳了几声，子桑心疼地拍拍他的后背，希望他能舒服点。月玄不解气在树干上又碾了碾，树精的惨叫更大了。
“我有个好主意。”因为戴着口罩，所以树精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表情。月玄命令道，“把你的树枝给我。”
「人脸」移到和他们一样高的位置，不满意地嘟囔道，“为什么？你们又要废我的道行啊！我好可怜啊，被你们莫名其妙废了几百年道行，现在居然又要……呜呜呜……我不活了！”
月玄的眉毛拧到一起，这么软弱的树精他还从来没见过，又转头对子桑说，“折一根最大的。”子桑偷笑的点头，做出要爬树折树枝的样子。
树精果然慌了，“别、别摘！我怕你了，给你一支就够了吧？”树冠里掉下一根小树枝，小到比手指长不了多少。
月玄满意地检起树枝，又问：“冯儒呢，让他进到这里面来？”“你、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害他吧？大不了我们安静等消息嘛，呜呜呜……”树精又哭了起来。
月玄又踹了树干一脚，这一脚下去他的身体也晃了晃觉得头晕目眩，看来重病后真的不能做剧烈运动。子桑马上去扶他，“都和你说了好好在家休息。”
“你还好意思说我。”月玄怨恨地瞪子桑，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子桑被他这么一骂果然乖乖闭嘴，谁叫他是「罪人」，只能心甘情愿地听骂。
月玄解释说，“冯儒是在这里吊死的，对这棵树的执念很重无法离开，更无□□回，所以只能留在这。要想带他走，必须用槐树。”
槐树精晃着树枝摆明了不乐意，“为什么带他走啊，我们在这很开心的，他走了我多无聊。”“我管你无不无聊，让冯儒出来。”月玄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要不这两个东西一个劲在怡园瞎折腾，他才不会带病出门。
树精无奈只好同意，树干上的人脸消失了。不一会儿一团黑影从树下飞出来，月玄晃晃树枝示意他进去。冯儒犹豫着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不情愿地飞到树枝里。
“你不是有怨气吗？我给你个机会，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月玄小声对树枝说，他想看看死了几百年的鬼能用什么手段对付人。
他们带着树枝离开怡园，月玄吩咐子桑将车开去北宫家。
“你还去那种鬼对方做什么？”子桑现在只要听到北宫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月玄把树枝交给他，“把这个插在北宫家屋后。”
“你不会是想……”子桑明白月玄要做什么了，槐树本身阴气重，更别提里面还有只冤死了几百年的鬼。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帮我吧，我先睡会。”月玄疲惫地笑了。子桑点头，如果是别人家他可能会阻止，但是换成北宫家就另当别论了。
北宫羽翎忙了一天开车回家，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和他准备签约的几个老板到现在还在推脱。上次的好事也被搅了，而且搅他好事的就是虞澄碧。子桑他们离开的时候，他透过窗子看到虞澄碧将一个东西交给了子桑，对方还对虞澄碧喊了句话，虽然听不清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坏话，所以……
“你还不准备说，幕子桑为什么会突然赶到吗？”北宫羽翎来到储藏室，一把揪住虞澄碧的头发将人提了起来。虞澄碧嘴角挂着血丝，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完全没了美少年的俊美模样。听到北宫羽翎的问话，只是抬眼看看他，接着又闭上眼装死。
北宫羽翎将虞澄碧丢回去转身离开，“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他可不信子桑那天是碰巧来的，很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
储藏室再次关上，虞澄碧咳了几声，抬眼看看已经熟悉地昏暗环境。狭窄的屋堆满了废旧物品，他被人捆的和粽子一样扔在角落里，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几天。北宫羽翎可能下过命令，除了田管家会偷偷给他送吃的外，他没见过任何人。
关进来后，北宫羽翎一有时间就会过来，不是骂几句就是揍几下，总之就没和颜悦色过。不过即使被这样对待，对于北宫羽翎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虞澄碧也恨不起来，这让他觉得他就是个笑话，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与此同时，离开储藏室的北宫羽翎心情依然很差，他将外套随意丢在床上，躺下来休息一会儿。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唱歌，有点类似京剧。唱歌的人可能鸡血吃多了像只鸡在唱，而且那嗓音严重走音，害得他这双耳朵饱受摧残，接着被歌声吵醒。
北宫羽翎有些饿了，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从房间出来，突然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寒冷，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下了楼来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摆满饭菜，大概是怕冷掉还用盖子盖上。
北宫羽翎耐不住饥饿掀开盖子看，一对带有血丝的眼睛飘在血红色的浓汤中。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盖子也丢在桌上，浓汤中的眼睛随着盖子掉到桌子上时，产生的震动在汤盆里滚动着，很巧地从汤盆里滚出来撞在旁边的盘子上，将盘子撞翻。盘子里的东西流了出来，居然是带有浓郁血腥味的内脏。看到桌子上的内脏还在跳动，他忍住呕吐的恶心感推门出来，转身的同时撞到一个人，而他却是被撞倒在地的那个。
“少爷，你没事吧？”田管家关切地问，并伸手去拉北宫羽翎。北宫羽翎拒绝了管家的好意从地上站起来，一抬头看到老管家的脸，空空的眼眶里流出紫红色的血，全身上下也被血染红了。田管家又问，“我的棺材，你放哪了？”
北宫羽翎的脸瞬间就白了，吓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推开管家往外跑。田管家愣愣地站在原地，只是将头扭过去看着他逃走。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北宫羽翎从餐厅跑出来直奔大门，手还没碰到门自动开了。他收不住惯性冲了出去，门后却是一条向下深不见底的楼梯。
“哇啊啊——”北宫羽翎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地惨叫，从楼梯滚下的同时脑子剧烈一痛，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愣了，难道刚才的是梦？不对，那个太真实了，那血腥味还有被撞时的感觉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呆坐在床上想了半天那些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就是什么都没想到。北宫羽翎脸色难看地从房间出来，正巧碰到田管家，现在的田管家和平时一样温和的笑着。
田管家问，“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用餐吗？”“嗯。”北宫羽翎跟在管家后面，眼睛死死盯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楼的时候，田管家偶然回头看到北宫羽翎在看自己，好奇地问：“少爷，我脸上有东西吗？”他不安地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他脸上有脏东西，少爷没好意思提。
“没、没有。”北宫羽翎心里相当疑惑，难道刚才的真是梦？
……
子桑收起手机站在电梯前，看着要同他一起进楼的子奇，很巧的是，子奇手里也握着正准备收起的手机。
“你……不会也是被他叫回来的吧？”子奇呆呆地问。半小时前，他突然收到月玄打来的电话，并提醒他别在外面吃饭，刚才已经是催他回来的第三通了。
“你也是？为什么？”子桑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也叫你别吃饭？”“没错，可是莹不是……”子奇艰难地吞吞口水，也许他们想的一样。因为莹突然消失，所以他们最近的三餐是靠饭局和外卖度过的，突然被月玄叫回来，难道是莹出现了？
“啊，言！”子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言，正巧电梯到了，他兴冲冲钻进去，子桑不落后的跟上。
“会不会是言和莹醒了？”子奇猜测道，脸上简直笑开了花，不然月玄也不会突然喊他们回来吃饭。
“也许不是，会不会是月玄做的？”子桑直摇头，因为他一直很在意，月玄以前是吃什么长大的，总不能随便抓路过的鬼给他做饭吃，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做的？会不会吃死啊？”子奇心里直敲鼓，被子桑瞪一眼才乖乖闭嘴。
回到家，现实告诉他们家里只有月玄，贪吃的小白和仍然昏迷的言，没有另外一只生物了。月玄看他们回来，笑得像奸计要得逞的土豪，“你们回来了，吃饭吧。”
“外卖？”子桑将外套脱下进餐厅，看到桌上的四菜一汤惊讶道，“你会做饭？”“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月玄依然在笑。
“可是你不是还在生病？”子桑看着月玄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难过，而且他的嗓子还有些沙哑。月玄摇摇头，“已经好了。”
子奇听到月玄做饭了赶忙跑过来，“呜哇~看起来很美味啊！”
菜色很简单，三道热菜，一道凉菜，外加一小锅浓汤。炒菜色泽亮丽，凉菜切成丝，刀工也很不错，汤锅里飘出浓浓的香味，只是看就想大快朵颐了。不过每道菜里都有鲜嫩的绿色菜丝，那应该是黄瓜吧？
“能吃吗？”子奇一想到月玄从来没说过他会做，也没给他们展示过，不免泛起嘀咕，难道因为莹没了他就自己学的，那他们不就是小白鼠。炒黄瓜，拌黄瓜，还有黄瓜汤，今天难道是黄瓜节？
月玄头上青筋蹦出，嘴角却是上翘的，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菜刀，并将锋利的刀刃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问：“不吃？”
“吃！”子奇马上坐下来夹了几口，不就是几根黄瓜，只要吃不死人他就敢吃。不过……真的能吃死人！
吃了几口后子奇立马变脸嚷道，“好苦！那不是黄瓜，是苦瓜！”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喝甜甜的果汁，顺手去开冰箱拿，猛喝几口突然吐了，因为他的果汁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苦瓜牛奶。
“你、你对我的冰箱做了什么？！”不仅是果汁变了，就连冰箱也大变样。他们没来时里面空空的，后来他们过来了里面就有了各种蔬菜，现在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苦瓜，子奇的脸绿了。
“苦瓜？”子桑没子奇那么猴急，听他这么一说也好奇地夹了口，不过瞬间就后悔了。本来苦瓜的味道不会那么苦，最多带一点苦味，但是不知道月玄用什么方法做出这几道菜来的，苦瓜味特别浓烈，哪怕夹一块肉也带着浓浓的苦味，连舌头都麻痹了。
月玄看两人的脸色铁青心情舒畅地说，“为了感谢你们在我生病这几天照顾我，我特意带病下厨请你们吃晚餐。不要客气，请随便吃，吃不完的话……”他的眼睛瞥向手里的菜刀，两兄弟同时吞吞口水。他又补充说，“不过吃我做的饭，要有心理准备。”
拿命换的准备吗？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们看到月玄背后散发出来的怨气，那是一股丝毫不亚于任何恶鬼的怨气。
“我、我可是你的恩人。”子奇看着苦瓜大餐，脸苦的和桌上的食物一样，“冤有头债有主，是子桑害你生病的，你去找他。”这种时候同甘共苦的想法必须抛弃。
月玄一边摇头一边说，“谁叫你是他哥哥。”多次坏我好事，你以为你逃得了？
“都是你这蠢货害的！”子奇气不过赏了子桑一拳，子桑巧妙躲过，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苦瓜大餐，“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难道月玄还在生气，所以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月玄转身回厨房，“对啊，我原谅你了。但是我心里这口怨气发不出来，所以……”他端着一碗面出来，“你们乖乖吃。”
“为什么我们吃苦瓜，你自己却在吃面。”子奇看看月玄手里的面，上面还飘着肉丝呢，看着就美味。
“因为我不喜欢吃苦瓜。”月玄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着他们的面喝了几口面汤，还心满意足地舔舔嘴角。
那你给我们吃？！
两兄弟郁闷了，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月玄病了几天，他们这苦瓜大餐就吃了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