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53、第十五章 再次选择（一）

　　她看着他们将尸体抛进一个巨大的坟墓，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之前一天，她听到一个食死徒若无其事地把它叫作“大坑”，让她恶心了好久。可是现在，唐克斯已经对残忍麻木了。它让她感觉很糟糕，不过当看到那么多尸体被扔进霍格沃茨场地正中那个散发着恶臭、毫无遮挡的大洞后，不这么感觉是很难的。等到过了一阵子，人心就会……硬了。
　　很显然，她的敌人们甚至比她变得还要冷漠，因为将新故的维克多教授的尸体送入坟墓的是两个孩子，而神智正常、尚存人性的人绝不会派孩子去执行这么可怕的任务。即使他们已经上了七年级，可能已经接受了黑魔标记。
　　棒极了。这个想法让唐克斯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在这个年龄，她还在为通过N.E.W.Ts和得到她渴求的那份古灵阁工作操心，那时她专注于让父母为她骄傲，也许还有躲开母亲那边某些不那么美妙的家庭成员。没有别的了。可十七岁时，这两个食死徒的后代在屠杀无辜的人。如果她不是傲罗，这个事实本身肯定足够让她恶心了。我真希望自己没有变得如此麻木，她想。这个世界是一直这么黑暗，还是只不过是我在用充满阴霾的眼睛看它？唐克斯强迫自己耸耸肩，回到了她的岗位。
　　现在是早上十点，一切如故。没有人到来，也没有人离开。她微微皱起了眉。就连伏地魔的夜间袭击都停止了；似乎攻克霍格沃茨以来，食死徒们就满足于躺在功劳簿上庆祝了。唐克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在一切的起初，她也没想到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会发生。简直不真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在冬日的天空下缓缓上升。从前一天下午开始，傲罗就开始监视霍格沃茨，四个小时一换班，轮流负责。绝大多数班岗位都是正式傲罗带着学生，但比尔在午夜必须去往不知什么地方，到该轮岗时都没回来。这让唐克斯不得不一个人孤零零地监视学校，不过艾丽斯只是笑了笑，说她会干得很好。在一方面，这样的信任让人感觉很温暖，但另一方面，唐克斯真希望自己的导师能在这里。至少这能让她有个伴儿谈谈话。
　　还有一小时。唐克斯从来没想到四个小时可以感觉如此漫长。二百四十分钟。一万四千四百秒（译者注：原文是四千四百。请原谅米国人悲催的数学）。蹲在或是趴在离大门最近的树上时，时间看起来像是永恒。她必须从禁林边缘一路走到这里，那一路上还是有点意思的（尽管也有点吓人），但一路跋涉回去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换岗之后，她得花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回到阿法隆，并且唐克斯很肯定，迎接她的会是整整一天的工作。按这样下去，这个星期会长得恐怖的。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一个黑影穿过了场地。光线很暗，认脸有些困难，可唐克斯在什么地方都能认出那傲慢的步子。她在七年里天天都能看见它们，尽管她尊敬过那个跟冷酷的面容、阴郁的目光密不可分的男人，但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有关他在霍格沃茨陷落时扮演的角色的传言也并没对这一点起到好作用。
　　但她看着他接近大坑，注意到他的步子无动于衷得奇怪；其他绝大多数人接近它的时候要么不情不愿，要么兴高采烈。没有中间地带——一直到斯内普。
　　他在大坑边上驻足，用机械的动作向下看去。他在那里站了长长的一刻，双手在背后紧紧交握。最后，斯内普的魔杖出现了，尘土开始填满大坑。
　　他是在致敬吗？唐克斯惊讶地暗忖。她不觉得斯内普是这种人，可他的目的还能是什么？她怀疑这指令是伏地魔下达的，此人似乎把这个坑看作与公众的关系的宣言，或者他只是在对他的敌人表示尊敬。说缺乏尊敬大概更合适。但斯内普的所作所为跟其他人并不一样。也许，唐克斯想道，事情跟表面看来不一样。这不是傲罗们第一次对别人判断失误了。
　　斯内普在大洞填满前就走开了，重新隐入城堡。似乎没人注意到他小小的——善良？——行动，但它让唐克斯很开心。有些时候，就连最微小的行动也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