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30、第九章 忠诚与信任（三）

　　詹姆坐回去，终于能用某种接近满意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书桌了。那叠堆积如山的文件不见了：归入档案，已经处理，抑或只是被交给了更清楚该怎么对付它的人。当然，最重要的是，它们不见了，被处理了，搞定了。詹姆被塞的工作量让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够做完，不过现在，几个月以来，他终于可以第一次满意地叹口气了。
　　“是时——”他开口轻声说出这句话时，他随手扔在门口一张椅子背上的长袍突然跳起舞来。“唔？”
　　詹姆迷惑地转向那个方向，不慎把轮椅撞到了桌角上。他骂了一句。“喔！”
　　不过最后詹姆终于抓到了长袍，把那堆蠕动着的布料拖到了自己膝上。他在里面摸索着，皱着眉头，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充斥了他的办公室。滴答，滴答！詹姆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进了左胸那个口袋，伸出来时，攥住了一块金色怀表。
　　在几个月前随这块怀表寄来的那封信里，邓布利多说，他只见过这表两次显示“机会”。詹姆在里德尔府突袭时目睹了第三次，可现在——现在它指着危险，这种情况之前即使在事态最不可收拾时也从未出现。世界还没有重回平衡，但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脊梁上滚下寒颤。有什么地方出了麻烦，可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詹姆的魔杖快速一挥，让飞路粉飞进了他的壁炉，同时他的轮椅急急忙忙地射到了装饰精美的砖石壁炉前。“莫丽•韦斯莱！”他大喊，不顾一切地希望她在家。
　　“怎么？“回答几乎立刻就出现了，可詹姆没功夫宽慰地叹一口气。
　　“守护神工程！”他尖声叫道，“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值得赞扬的是，莫丽没有费神去问他怎么知道的，或是他在说什么。她甚至没费神去答话，她的脑袋立刻离开了他的火炉，他看到陋居壁炉后的影子在移动。过了几秒钟，她回来了。
　　“什么都没发生，”莫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宽慰。她没在看詹姆；她的眼睛可能还在盯着那张麻瓜伦敦的巨大地图，“天下太平。就连魔法部看起来都很——”
　　“不可能，”詹姆屏住呼吸，攥住左手那块怀表。他的指节已经泛白，“我知道出事了，生死攸关的事——肯定是守护神工程上的地方。有危险，莫丽！”
　　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恐惧随即笼罩了她的脸庞。“小天狼星？可不可能是小天狼星？”
　　“不。不。”詹姆不假思索地又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火里，看着莫丽急急忙忙闪开了路，“小天狼星•布莱克！”
　　在让人心惊肉跳的几秒钟里，怀表滴答作响，声音似乎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变大、变快。他很惊讶，莉莉怎么还没有把头探进来，问问出了什么事，不过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小天狼星出了事……突然，一张黑发蓝眼的面孔出现在火里，表情有些好奇，显然毫发未伤。
　　“怎么？”
　　詹姆简直要宽慰得晕倒了。他嘶哑地挤出一句，“你没事。”
　　“出了什么事？”小天狼星高声问，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的怀表突然发疯了，指向了危险，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事了，”詹姆喘不过气地说，感觉又像是十五岁了，毛骨悚然，“可是不在伦敦——”
　　“我马上就到，”小天狼星打断他，脑袋瞬间从火中消失。
　　可是詹姆咽了口口水。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他们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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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须得走了，朱莉娅。”
　　她悲哀地笑了。“我明白。”
　　小天狼星一个冲动，倾过身子吻住了她——他们正置身于破釜酒吧的私密房间里，隐姓埋名，远离纠缠不休的眼睛。为了再见她一面，为一切事情感谢她，他已经等了太久了。朱莉娅也应该得到个解释；小天狼星像抛弃其他所有人一样把她抛在身后，而即使在他试图假装自己不是人类的时候，他也是爱她的。从他七年级开始，他就疯狂地坠入了对她的爱恋，如果时间、距离和在战争中立场势不两立都没改变这一点，那么不管他有多白痴，也是不可能把她赶走的。至少她是这么说的，而小天狼星相信她。
　　跟朱莉娅的相处也算是最后一根稻草。看进她的眼睛时，他终于懂得了彼得、詹姆和莱姆斯已经缓缓灌输给他的事实。把他跟伏地魔区分开的是他的心、他爱的能力和他为其他人的福祉牺牲自己的心甘情愿。而朱莉娅能给他甚至他的朋友们都给不了的东西：未来。看到她让小天狼星又开始梦想，那天早些时候艾丽斯的话听起来变得真实了许多。会有一个结局，在地平线后面的什么地方。
　　有朱莉娅在他身边，那条地平线不再显得那么遥不可及了。于是他们谈天说地，开着玩笑，有些时候喁喁私语，其他时候则开怀大笑，畅想着两年之后他们可能置身何处。那是愉快的想象，真的，脱胎于浴火重生的希望与梦想。几个小时里，他们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个梦和对方中，小天狼星觉得平静得奇怪。他对这几个小时要比他昨天可能承认的需要得多。
　　“我爱你，”朱莉娅悄声低语，他微笑起来。
　　“我也是，”小天狼星说着，允许自己多待一刻。有些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希望这该死的世界能等一会儿。只几分钟就好。
　　“我不会要你保证安全，但我要你回来，”她柔声继续道。
　　“我会的。”小天狼星淡淡一笑，“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