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71、第四十九章 了解代价（下）

　　朱莉娅在等待。
　　她没有冲小天狼星飞扑过来，也没在看到他安然无恙时喜极而泣——如果她这样来一下，也就不是朱莉娅·马尔福了。她只是走上前，张开双臂搂住小天狼星，让他放松下来、深深呼吸她秀发的清香。当然，这么做让他咳嗽了起来，不过他一直都有点儿。
　　“我不道歉，”她轻声用这句话欢迎他。
　　尽管筋疲力尽，小天狼星还是对着她的头发笑了。“我从没说过你应该道歉，”他答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需要有个人看着。你自告奋勇给我指明路是件好事。”
　　她的笑声听起来跟呜咽像得可疑，他用自己残破的身体允许的最大力度抱紧了她。谁也没说话，幸运的是，朱莉娅对他的了解足够让她明白。
　　“来吧，”过了一会儿，他说，“趁着还没瘫倒，让我躺下。”
　　朱莉娅抽身，挑剔地打量了他一下。“你看起来好可怕。”
　　“听起来很像我的感觉。”
　　“你真的应该去圣芒戈。或者去阿法隆。”理智的朱莉娅总会直切重点解决问题。
　　“没门儿。这次我要利用一下他们该死的英雄崇拜，治疗师可以来找我。我要留在——”
　　朱莉娅抱住了他瘫下来的身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到他努力要把句子说完，她干巴巴地说，“不过你得躺在床上。”
　　在过去挂着母亲画像的地方和自己的卧室间的某个位置，小天狼星昏了过去；他永远也记不住究竟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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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和彼得在霍格沃茨校医院里幻影显形、为了安全起见彼此依靠得有点儿过紧时，庞弗雷夫人紧皱双眉，好像要宰了他们俩一样——彼得失去平衡时，莱姆斯挥舞的左臂带倒了一满架生骨灵瓶子，让它们全部噼里啪啦砸在了地上。
　　“抱歉，波皮，”找回自己（和彼得）的平衡后，他挤出一句。
　　“真为你害臊，校长，”护士长回嘴，但莱姆斯能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之前他和彼得确认了小天狼星安全回到格里莫广场，随即莱姆斯用力量之泉赋予他的特殊能力直接幻影移形进了校医院。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并不是他愿意昭告天下的技能，但他现在的感觉决定了，他没法享受从霍格莫德或者禁林一路走回来。
　　另外，他也不确定他们二人中任何一个能做到这一点——詹姆的问题很好解决；莉莉把他随从显形回戈德里克山谷的宅子，又去圣芒戈请了一位治疗师。对于为魔法部部长提供□□，圣芒戈自然是乐意之至的（事实上，医院对他们四个都可以提供这项服务，可霍格沃茨就是莱姆斯的家，而彼得需要人作伴儿）。于是，就像现在这样，他们收到了波皮·庞弗雷传说中的怒目而视。
　　莱姆斯难为情地一笑，她的目光柔软了些。
　　“那就是说，是真的啦？”庞弗雷小声问，“他——他死了吗？”
　　“是的。”莱姆斯深深吐出一口气，“他死了。”
　　她的回应是一个悲哀而骄傲的微笑。在那些当年待在霍格沃茨、记得四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小男孩的教授里，波皮是硕果仅存的生还者之一。一年又一年，她看着他们长大、改变、学着去战斗，而现在她看着莱姆斯和彼得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圆满了。
　　“那好吧。你们两个躺下，清理一下。”悲哀而骄傲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惯常的婆婆妈妈，“校长，左边那张床。佩迪鲁，右边那张。”
　　两人都像多年以前的小男生一样乖乖照办了。
　　“好，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得一团糟的，不过我要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有没有奇怪的毒咒，毒药……任何类似的东西？”
　　“没有。”莱姆斯瞟了一眼右边的彼得，对方耸耸肩，“至少我们想得起来的范围里没有。”
　　“另外，”虫尾巴十分有用地补充道，“我们并没弄得太糟糕。你应该去看看小天狼星。”
　　他得到的回应只是对方的怒视，莱姆斯突然有种感觉，这会是个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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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别这样，海丝佳。你不能总这么盯着一具尸体，就好象它会咬人一样。”
　　当初想要宰了比尔的食死徒盯着他的眼神都比这个慈祥。
　　“我不喜欢尸体，”另一位傲罗厉声道，再度转过身，双手抱胸，冲她最初的目标皱起眉头，“我也不喜欢他。更不要说我并不完全相信这只是一具尸体了，而且是你说我们需要看守它的。”
　　“我们不一定就是指你，”比尔答道，“你要知道，这事的候选人有整整一个花名册。”
　　“弗朗西斯放假了。我替他的班。”
　　“弗朗西斯就站在你背后，已经站了十分钟了，”弗朗西斯替比尔回话。
　　海丝佳翻翻眼睛，依然紧锁眉头。“好吧。可我还是觉得这美好得不像真的。”
　　“从小天狼星之前的样子判断，我恐怕他不会同意你的看法，”比尔跟上她，二人一起走上阿法隆的地下监狱通往地面的楼梯。伏地魔的尸体锁在他们身后的最高安全级别防护里。
　　“差不多他们每次战斗之后，他都会搞成那样，”海丝佳嗤之以鼻。
　　“对。可这次是最重要的一次。”
　　海丝佳叹了口气。“好吧。我想我只是很难相信这一切结束了。我这辈子都在反抗他，而——”
　　“比尔，都——呃！”
　　引导比尔的手的纯粹是习惯的力量，他抓住唐克斯，没让对方在他脚下摔成一团。他的前学生脸微微一红，不过并不像以前那么严重。
　　“谢谢。我真讨厌这样。”
　　“没关系的。”她一找回平衡，他就放了手，轻松地微笑着。唐克斯出任务的时候几乎从没掉过链子，但如果给她个类似走路这样的简单任务，她每次都会绊倒。
　　“所有囚徒都被禁锢妥当了——我们可以早上把他们送到纽蒙迦德。我们对照已知的所有食死徒的名单检查了所有人、所有尸体，都对应得天衣无缝。小天狼星说得没错——唯一一个在逃的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皱起眉，不过还是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除非你还打算算上那些最后一战之前就临阵脱逃的，否则他们真的是完蛋了。”
　　比尔和海丝佳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不觉得他们能兴风作浪，”过了一会儿，比尔说，“不过我相信我们会监视他们。”
　　“至少监视到他们跟魔法部做完交易为止，”海丝佳咕哝。
　　“做交易总比让他们屠杀无辜的人强，海丝佳。”
　　“我们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贝拉特里克斯。她已经疯到可以无缘无故杀人取乐了。”
　　“说得是，”唐克斯吐出一口气。
　　“我相信很多人也会这么说，”比尔的微笑紧绷绷的，“那，咱们先让咱们的人休息一下……然后再让他们知道明天早上要去追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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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有关漫长夜晚的猜测是英明的。他没在校医院里不知不觉睡着，却做了个愚蠢（但必要）的决定，先去礼堂看看再回自己套间睡觉，只为了看看事态如何。彼得跟他一同前往，因为他打算睡在莱姆斯宽大的沙发上，而两人暂时还谁也不想睡，不管去睡觉这个想法有多明智。
　　他预料到会有一场庆典——消息已经在学校传开了，波皮对此有所耳闻——而他没有失望。
　　这场聚会并不像他记忆中的另外几场那么狂野，目力所及之处也没有食品大战，但会场充斥着欢欣鼓舞的气氛和具有感染力的轻松。从他上次听到礼堂充满这样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笑声以来，很多年已经过去了；这些学生突然就知道了，他们长大后不用面对一场战争。不会再有朋友失去了。不会再有家长丧生了。他们终于可以再度成为孩子了。
　　他和彼得走进礼堂时，欢呼的巨浪涌起，他们立刻就被教授和学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费尔奇都笑得阳光灿烂，显然已经决定，全体学生今天晚上可以无视宵禁——下不为例。
　　泰德正在精力充沛地猛摇他的手。“我从朵拉那儿听到了消息，就告诉了整个学校——你不介意的，对吧？我觉得这消息好到不应该保密。”
　　“不，我不介意。”莱姆斯微微一笑。他不介意任何让他的孩子们如此高兴的事。不介意这样的事。
　　“那，它是真的吗？”辛尼斯塔问，莱姆斯点点头。他们都要亲耳听到，他想。正如同如果他处在他们的位置，也会做的一样。
　　“对。是真的。他死了。”
　　画里的四个男孩在微笑，都在亲密无间地勾肩搭背。他们的注意力在莱姆斯身上集中了一会儿，他冲Marauders可能本来会成为的年轻人们点点头以示谢意。如果没有战争，他们也许就会成为这样的年轻人……不过现在也许也能成为。毕竟，我们真没那么老，我们面前还有整个人生。世界依然是我们唾手可得的。
　　他右边的彼得冲他咧嘴一笑，也许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莱姆斯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鉴于我们现在的位置，世界已经没多少继续得的空间了。
　　有人往莱姆斯手里塞了一杯黄油啤酒，莱姆斯感激地啜了一口。黄油啤酒劲儿不大，不会上头；此时此刻，随便什么带点酒精的东西都可能让他彻底躺平。
　　“我们做到了，”彼得轻声说。
　　莱姆斯咧开嘴。“没错，做到了。”
　　没过多久，师生们就一起开始要求细节，于是莱姆斯发现自己在磕磕绊绊地给出半通不通的解释。他的紧张并没有当初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时的一半，可他还是把自己的欢迎宴会和离校宴会演讲都重复了一遍。莱姆斯痛恨毫无预兆地被推到聚光灯下。
　　于是，彼得，惊恐的小男孩长成的政治家，拯救了他。
　　“一切从这里开始，”虫尾巴解释道，“开始于四个相差甚远、却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某些东西的男孩。在七年的时光里，他们密不可分，而在离开之前，他们发誓彼此将为兄弟，无论如何，直到最终。
　　“这并不总是简单的。友谊只在童话里才能不经过淬炼和痛苦就可地久天长，而他们这段友谊里，二者都为数不少。它经受住了失踪，经受住了背叛，经受住了死亡，经受住了被毁弃的承诺。然而在最后，这些男孩——现在是男人了——依然是兄弟。即使当其中一人想要把其他人留在身后去保证他们的安全时，他们依然站在一起。而现在，他们面对了伏地魔……齐心协力。”
　　彼得将双手插在兜里，专注地看向欣喜若狂的面孔们。
　　“说归到底，细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其他人想要把我们分开的时候还在一起。我们做出了承诺，并拒绝毁弃它。
　　“不管伏地魔有多强大，他都打不败四个朋友，四个兄弟，他们了解对抗他的代价，却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