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38、第三十八章 目击界线的模糊（中）

　　特拉弗斯在翻倒巷和诺特碰头，地点就在马文肉店（“腐肉应有尽有！”）外面。男女巫师们在翻倒巷里飞快地逡巡，躲避着彼此的目光，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时有一小撮人在阴暗的角落里会面，低声耳语着各式秘密，交换着敲诈勒索要用的东西。自然，秘密在翻倒巷里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东西，西弗勒斯不为人知地待了很长时间——他脸上戴着面罩，身上的黑斗篷也不显山露水。然而，特拉弗斯和诺特被他训练有素的眼睛一眼看见了，西弗勒斯凑得近了些，直到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再也不回那个地方了。永远，”诺特总结道。
　　“我已经忠心不二十多年了，”特拉弗斯低声道，“可他在招惹魔法部，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如果他只是杀了布莱克，他们可能也就接受了。可是现在……他们会把我们全杀掉，我可不想跟着他死。”
　　诺特哼了一声。“你是说就像圣芒戈那次？我听见莱斯特兰奇两口子说过，他们希望所有被抓的人都死掉算了。”
　　“没错。我可不想坐以待毙，等傲罗来。我没那么蠢，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我们早上去找波特吗？”诺特表情扭曲着问，“会有点儿丢人，不过我还能忍。”
　　“我也是。至少他是纯血。他是我们中的一员。”诺特听起来好像真的相信这件事很重要。
　　“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可不想在这儿胡乱游荡，等着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其他什么人来干掉我们。”
　　现在想避免这个有点儿晚了，诺特。西弗勒斯紧绷绷地一笑，却没有动。黑魔王会对诺特和特拉弗斯的被捕或是被杀喜闻乐见，这样杀鸡给猴看的例子也会向其他食死徒证明，逃走是不可能的。他们每人都选择了追随伏地魔；他们不被允许只因为自己不喜欢这场战争可能的结果就改变主意。
　　然而——对和错依然存在。为了错误的理由而做的正确的事情还算是善事吗？他依然可以杀了他们。
　　诺特和特拉弗斯还在小声谈话。

　　“我不能待太久……但我必须来。”说出这句话比他想象的容易得多。西弗勒斯一直都是个骄傲的男人。“我想道歉。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想到了，”校长用撕裂的双唇低语，“不知怎么……我早知道。”
　　西弗勒斯向伏地魔报告了那种改变。而现在伏地魔想知道为什么。
　　他这次真的搞砸锅了。他真的背叛了最重要的一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西弗勒斯声音粗哑地承认。
　　“我也是，”莱姆斯低语，“但你该走了。”
　　他觉得心里压上了一块石头。“对。我该走了。”

　　西弗勒斯眨了眨眼。他为什么会现在想到这个？他颇花了一会儿才把突如其来的回忆赶走，时间长得像是永无尽头。他为什么想起了霍格沃茨，想起了莱姆斯，想起了背叛？可他就是想起了。重新集中起精神后，西弗勒斯走开了。
　　做出你的选择。好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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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一片模糊的疼痛。他们让他睡过一次（其实是昏过去），而且小天狼星很肯定，自己被喂过好几次水。然而，平静无法长久；伏地魔不在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永远陪伴着他。整整一天里，一直都有食死徒过来跟她合作，不过小天狼星只认出了十个或是十二个不同的人，这意味着伏地魔的追随者里有三分之二并没掺和进来。也许是个好兆头。
　　以他的神智清醒程度，依然还能认出各人的作风。伏地魔并不常来审讯室，而小天狼星自从被锁在椅子上就没离开过。他的脑袋在旋转。
　　又是钻心咒。罗道夫斯把之前那些有创造力的咒语都忘光了吗？
　　贝拉特里克斯加入了进来，小天狼星的惨叫更响了。可他的脑子还在运转，它一定程度上被疼痛保护了。不用太久了。小天狼星已经成功地通过观察每个食死徒来这里的规律分出了昼夜，他知道，肯定只剩几个小时了。
　　剧痛。
　　有个人把第三道咒语混了进来，小天狼星让自己的神智在痛苦中脱缰。摄魂怪们很快就会来了——它们只会在他处在这种情况的时候才能真正影响他——而他一点都不想在那些怪物来到的时候保持清醒。但该准备好的时候，他会准备好的。
　　“制服选得不错。”
　　“它能提醒我我坚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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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我们最后的战前动员，”艾丽斯的声音急促而机警；正是日落时分，所有人都想在行动开始前休息几个小时。每个傲罗都有行动前的紧张，但他们都很专注。只是又一次常规行动而已，比尔挂着苦笑告诉自己。就好像我们做的事里有哪件常规一样。
　　“我们本希望能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得到更多的信息，”艾丽斯继续下去，“不过阿兹卡班传来的新闻少得可怜。小天狼星到达监狱以来，瞒得风雨不透。”
　　我猜，斯内普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比尔的微笑消失了。他曾经期待过小天狼星对斯内普的看法是对的；上次核心会议时，他看起来那么肯定。当时，小天狼星几乎是唯一一个去维护那个比尔几乎花了一辈子去痛恨的男人的人。比尔曾经盼望过斯内普可能会用帮助小天狼星来回报这份信任。他错了。
　　那你就是敌人了。没关系的。我们会像杀了其他人一样杀了你。比尔觉得很冷，不过这也是没关系的。他已经准备就绪，而艾丽斯就要讲到重要部分了。
　　“我们幻影移形去阿兹卡班。最近的研究显示，阿兹卡班和阿法隆之间存在很有意思的联系，并且表明，是有办法从其中一个幻影移形到另一个的。今天晚上，我们来验证一下这个理论。”她冷冷地一笑，“这是玩真格的了，伙计们。如果我们失败，很可能就会没命。所以，让我们不要失败吧。
　　“唐克斯来介绍一下具体事项吧。”艾丽斯冲比尔的搭档点点头，她紧张地站了起来。比尔想要冲她笑笑去安她的心，可她的发梢迅速从棕色变成了蓝色，又变成粉色、绿色，最后变成白色，再也不变了。唐克斯清了两次嗓子才开口，重心不断在两只脚上变换着。
　　“嘿，”她不自然地微微一笑，“呃。好吧。幻影移形去阿兹卡班跟幻影移形去其它任何地方都不一样。事实上，相比一般的幻影移形，它更像是变位——还有人记得魔法史里有这东西吗？”随着唐克斯的心情渐渐平稳，她的声音越来越自信，头发也变成了与生俱来的棕色。
　　“我们从紧急幻影移形中心出发，那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分四组离开，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必须快速进入紧急幻影移形中心。每组之间，我们最多只能耽搁二十秒，因为变位过程要花去大约一分钟。而我们都知道，一分钟在战斗中可以有多长。”
　　比尔觉得自己点了点头，也听到其他人嘟囔着表示同意。就算他们这边有出其不意的优势，在最开始的时候，第一组也会在那里面临可怕的孤军奋战。
　　“变位过程结束之后，所有四组都按计划行动。你们的新的到达地点都在我身后的地图上。准备好离开后，每位组长都会使用自己的门钥匙。
　　“现在就要说到复杂的部分了：第四组还是使用小天狼星的门钥匙进去，他们的离开是第一组进入紧急幻影移形中心、开始变位的信号。行动的其它部分将按照计划进行。”
　　我们希望。但从来没有行动是完全按部就班地按照剧本演出的，傲罗们都知道。出岔子是天经地义的。
　　艾丽斯站了起来，重新掌握了动员：“过一会儿，每位组长都会谈到具体细节，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说。”比尔第一次看到了艾丽斯眼中的忧虑，她深深吸进一口气，“如果小天狼星无法激活门钥匙，第四组就用变位的办法，去往高级防护牢房区。”
　　屋里几乎每个傲罗都皱起了眉，好几个人都开口反对，艾丽斯一瞪眼把他们压了下去。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不知道我们会在阿兹卡班发现什么。我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尽管我相信伏地魔会假称小天狼星已死，但我们也没法确定他还活着。如果他已经死去，我们就继续行动，救出孩子们。”
　　“那伏地魔呢？”梅西·埃里克森用突然低下来的声音问。
　　“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发生？”艾丽斯问，梅西点点头，“到时候我们再对付他。目前，我们一切以救出囚犯们为先。所有囚犯。”
　　众人的表情坚定起来；疑惧都被压了下去。傲罗们分成几个小组，不过最后的动员已经主要是例行公事了。他们都准备好了。破冰行动二号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