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辞》鬼策

18、再会盈掬

　　虽然决定了要去做，但是过程是艰辛的，当你要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边上有两个人涕泪横流，寻死觅活的人阻止的话，绝大部分人都会打退堂鼓。
　　但……我是何许人，怎么会这么没有原则，没有节操，说了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嘛！！！

　　在我的一翻苦心教育之下，清瓷和顺子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脸死灰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言不发，哭丧着脸跟在了我后面。
　　至于我究竟要去哪里呢？据我打听，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像极了毅的女人就在城内最出名的花街的最出名的花楼里面卖艺，据说是卖艺不卖身，听说要看她一舞价钱可是相当的高啊，幸亏我早有准备，今天和历王师兄要了很多的银子出来。

　　其实我是想早见见她，即使知道不是她，但是看着那张脸心情也会不一样，即使可能偶尔会有点心痛，但是还是想见。
　　而且，我对这个盈掬本人也很有兴趣，因为她的舞蹈里面充满了一种力量，是用了自己的感情和灵魂去舞蹈的舞者，看她的舞蹈是一种绝对的精神享受。

　　她好像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为人来讲，不卑不亢，大方得体，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而且是个绝对不会产生麻烦的朋友。
　　因为对着那张脸，即使她是一个极端出色的人，我也绝对不会爱上她，而我实在是需要一个朋友，我在这里的朋友实在是少的可怜，算起来的话，只有小西和小北而已，说到他们，自从留了一封信在奉天门之后，去过一次，他们还是没有回来，让我郁闷得……

　　实在是有点像见见三年多不见的好朋友现在的样子，以前的小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大人了吧，而且看以前小西小北的样子就知道，长大了绝对是英武过人啊！~

　　慢慢踱步到了万情楼是华灯初上，街上还是很热闹，不过还是没有这里热闹，还没到门内，就听见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待到门中，一阵阵脂粉香气扑面而来，软玉闻香也跟着挨了过来。

　　跟在我后面的清瓷被我打扮成自己的随从，而可怜的顺子就更是面红耳赤，躲躲闪闪，我拿着刚卖不久的折扇耍帅，实在是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在这个场合表现过，所以就原谅在下的幼稚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一面给自己心理建设，一面观察周围的环境。

　　就一个青楼而言，这里还不是太过于俗套，
　　果然是第一楼，富丽堂皇中到是还有几分雅致，看得出来是用了几分心思去布置的，一进去，走过一个过道，就到一个大厅，差不多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最显眼的是一个台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台子就是平时盈掬跳舞的地方，现在大厅里人满多的，大部分是在喝酒聊天中，当然不是纯喝酒聊天，边上的美女不是摆着好看的，不过，总的来说，特别难看的事情和动作还是少见。

　　我扫了一眼，只见对面来了个中年女的，风韵犹存，举止间风流妩媚，杏眼桃腮的，
　　恩，是个美女呐，带着一脸笑的走过来，娇声说，“这位小爷，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吧，我们万情楼的名花各有特色，公子喜欢哪样的？”
　　我的天，还真直接啊，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微微一颔首，“这位姑娘，我想见盈掬姑娘！不知盈掬姑娘现下是否有空？”
　　“这位小公子的嘴巴真甜啊，我都这么老了，还叫我姑娘，虽然我是很高兴，但是我对外的称呼是如夫人，公子要见盈掬怕是不行了，不过今天盈掬会出来献舞，公子可以坐在大厅赏看，上面也有雅座，看的更清楚些，不知公子？”
　　我暗皱了下眉，出来一趟不容易，再说，我要走了的话，以后见就难了，算了，现在先看她跳舞，等跳完了再说。于是，含笑着说，“如夫人，我要个雅座吧。”

　　等在雅座座定，看了看四周，其实所谓雅座也就是在二楼的一个个隔间，看得出来，差不多都满了，从这里俯视舞台，到是确实看的满清楚的，而且也要清净些。不过，这个雅座可真够贵的，居然要一百两，简直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心痛了一下下，不过一想，不劳而获的钱财还是赶快用掉的好，心里虽在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差点忽略了身边的美人，这个万情楼的素质相当不错，就我身边这两个女孩子来说，一个清纯的像朵小百合，一个妩媚的像朵蔷薇，靠在软垫上，身边有秀色可餐的美女，还有美女送水果到嘴边，你只要嘴巴张开就可以了，还有柔若无骨的手帮你按摩，你说是不是人间天堂，当然，如果面前没有那两个丧门星就更完美了。

　　正在享受的时候，就看见下面的舞蹈就要开始了。
　　盈掬站在台中央，仍是那么不动声色，看上去，一双眼睛如同无物，却又象装满了东西，
　　这次没有带面纱，我紧盯着那张脸，心神投注在她的一举一动上。
　　“小女子今日所献之舞是这两天新编的，叫相思。”
　　当音乐声响起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居然是我上次唱的那首歌的曲子，难得她听了一次就记住了。

　　缠缠绵绵的舞飘飞的长袖淡定而炽热的眼神，勾魂的指间她的舞已经可以迷醉世人，让人欲罢不能。
　　不知不觉间，舞已经跳完了，早就听说她一天只跳一个舞，我立刻把如夫人叫上来，“请去和盈掬姑娘说，她想不想要刚才那首曲子的词？”

　　如夫人惊诧的望了我一眼，“如果是这个的话没，她一定会见你，自从上次宫宴回来可是念念不忘啊。”
　　我但笑不语，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我特定她会见我。
　　果然，短短的时间过去，只见如夫人走进来，“公子，请！！”
　　走进盈掬所住的“暮雪阁”，果然是个好地方，摆设简单大方，一茶一几，几张凳子，上铺云白织锦，挂着几副山水画，虽不懂画，也知不是凡品，一个矮榻上放着一具琴，里面看来是卧房，用一具屏风给挡着。
　　我笑了一下，盈掬站起来相迎，清澈的女声，“易公子，小女子有礼。”说着盈盈一拜。
　　我赶紧还礼，“别，我最怕这些礼来我往了，上次唐突姑娘，还没有赔罪呢。”
　　盈掬轻轻一笑，“何来唐突之说，公子对和我面貌相似的女子一往情深，让人对她十分羡慕呢，得有情人如此，真是一件幸事！！。”

　　我脸红了，又有点心酸，
　　“可惜，我的情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有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盈掬的时候，我很放松，觉得可以和她讲些真心话，可能是因为她这个人的气质的关系吧，虽然冷，却让人觉得呆在她身边很舒服，后来问人的时候，那些人不以为然，说，那个冷的像冰的人哪有我讲的那么好，呆在她身边不变冰块就好了，还舒服呢。
　　不过，我是确实觉得很舒服，所以当即和她聊了很久，并且为她把那首歌的歌词抄给了她，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就在我和她说对她的舞蹈的感受的时候，她就更加高兴了。
　　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一丝颤音，“易公子，你是第一个对我的舞这么评价的人，谢谢你。”
　　我看了她一眼，
　　知道，在这个时代，身在青楼的舞者其实是很让人看不起的，她得到别人真诚的赞美的次数肯定很少，大部分的人其实是冲着她的姿色去的，就算不是，能够看懂她的舞的也极少，就算有些懂，他们也不会说。

　　于是，我说，“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很佩服你，也很佩服你的舞蹈。”
　　到她听说我见过很多其他的舞蹈的时候，她就一定邀我下次来的时候表演给她看，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对舞蹈这么狂热的人，于是犹豫了一下，决定舍命陪盈掬，拼着这身老骨头不要了，也要演示几个动作给她看。
　　相谈甚欢的气氛被清瓷的苦瓜脸给打破了，我想了一下，决定今天还是早点回历王府，省得明天出来的时候出麻烦。回去的路上警告了清瓷和顺子叫他们不要乱说话，看他们乖乖的点头，心情大好，今天一天真的是太开心了。
　　明天上午就去见盈掬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