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要还的债》爱情是杯毒

12、分和两难1

　　第二天上午，李生没有给小怡打电话，下午，小怡的电话仍旧没有李生的号码，中间接了几次朋友的电话，小怡的心随着手机的响声升起而后落下，再生起，再落下，最后，小怡心力交瘁，给李生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我受不了这样的爱情。”之后，小怡把手机狠心地放在挎包内，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强撑着上班，强撑着吃饭，强撑着走路，小怡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选择李生可能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三天之后的晚上，小怡正斜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剧里虚假的男女爱情故事，手机的唢呐声响起，小怡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去看号码，是李生的。小怡摇摇头，任由手机铃声作响，就是不接。李生又打了一个，小怡还是不接，当李生的电话响了十几遍仍有坚持不懈的劲头时，小怡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手机接听键。
　　“小怡，我错了，不该那么长时间不给你电话。”李生在电话里承认错误。
　　“不，不怨你，是我不适应这种感情。”小怡平静而心碎。
　　“我看到了那条短信，我以为你在耍性子，没有在意，小怡，我错了，原谅我，好吗？”李生祈求。
　　“别说了，分手吧，对你，对我都好。”小怡再次挂断电话，任由李生再一遍遍地拨打。
　　第二天刚一上班，小怡的手机就鸣叫起来，还是李生的，小怡看了一眼转头又开始干活。
　　“妹妹，你的电话响了。”小陈提醒小怡。
　　“知道，推销产品的，不理他。”小怡头也不抬。
　　“我来接，保准让他下次不再打了。”彤彤伸手就拿小怡的手机。
　　“还是别接了，他们很难缠的。”小怡索性把手机又塞进了挎包里。
　　手机在挎包里又鸣叫了三遍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不再响起。
　　下午，手机再响了两次，仍是李生，小怡看着号码发呆，但仍没有接听。
　　晚上，李生不再打来，接连三天，李生像是默认了似的没有一定点儿消息。小怡拿着李生送的小镜子，心里微微作疼。“李生是一个不轻易服软的男人，能低三下四地向我道歉也实属不易。在单位里，李生也算是小有实权的人物，更没有那样低过头，李生也确实是真心悔过了。”小怡开始替李生考虑，想来想去都是自己任性罢了。
　　想和好的思想一旦出现，就犹如有了开口的河水，很快泛滥，小怡有想见李生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但想了想，还是挂断了，分手是自己提出的，能这么快反悔吗？小怡决定再忍几天，等李生再打电话时就顺势原谅了他，重归于好。
　　小怡正捂着脸发呆，李主任进来：“小怡，快，赶快写一篇关于小贩儿和城建工作人员发生冲突，最后圆满解决的的稿子。
　　“市里领导下来视察，正巧赶上我们区的城建工作人员野蛮执法，市领导很是气愤。要求郭总和我每个人写一份深刻检查。”李主任苦着脸。“工作人员已经向小贩儿道歉了，小贩儿也认可了，这件事儿要认认真真地如实地向市领导详说，检讨。”李主任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要大祸临头。
　　小怡不敢怠慢，撇下自己的心事儿，坐在电脑前一头扎进事件中，一个小时后，小怡把一篇主标题为《城建人员野蛮执法小商户据理力争》，副标题《双方握手言和》的稿件送到李主任的办公室。
　　“好，不错，写得很深入，很透彻，很醒悟。”李主任拿着信息稿不断夸奖，犹如自己的官位又保住了似的。
　　“小怡，要我怎么说你呢。”李主任忽然提高了嗓子。
　　小怡一头雾水地凑到李主任面前，顺着李主任的手指地方看去。稿件的落款处明明应该是城建公司，而小怡偏偏写成了卫生局，“啊，我怎么会这样？”小怡也替自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感到懊悔。
　　“多年的老信息员了，竟然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要我怎么说你？”李主任气得脸发紫，用手重重地敲打着桌子。
　　“李主任，对不起，我，我。”小怡知道撞到了李主任这头发怒的狮子的枪口上，语无伦次。
　　“赶快改过来。”
　　“是。”
　　终于送走了李主任，小怡靠在椅背上，浑身乏力。要是李生在该多好呀，最起码能得到他浑厚的声音的安慰。小怡再也忍不住了，拨了那个在心里不知拨了多少次的电话。
　　“喂，是我。”小怡的声音小而弱。
　　“知道了，我正在忙，一会儿给你打过去。”李生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小怡开始后悔自己的贸然行动，李生会不会瞧不起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呢？
　　十分钟后，小怡的手机响了：“刚才，和我们领导在办公室商量事儿。今晚有空吗？见个面吧。”
　　“嗯。”小怡眼里都有泪花闪现。
　　在李生的“天宇”车里，李生抱着小怡，呢喃地：“对不起，我太忙了。想我吗？”
　　“想，你呢，想我了没有。”小怡觉得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李生不回答，热烈地亲吻着小怡的脸颊。
　　“我要是不跟你打电话，你还会理我吗？”小怡向旁边侧了侧头。
　　“会，我准备给你写封信，把我的相思和无奈都写出来，求你原谅。”李生再寻找小怡的耳朵。
　　“我也有错，我不该任性，不该怪你，可你能不能每天给我通个电话，哪怕只听听你的声音，我也会安心的，不然，我觉得我们除了肌肤之亲好像谁也不认识谁。”提起她和李生的现状，小怡很难受。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改正。”李生向小怡保证。
　　被李生紧紧地抱着，小怡觉得自己今生何求？
　　可答应归答应，两天之后，李生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常常三四天，或者一个星期才跟小怡联系一次，每次除了匆匆见上一面之外，李生再没有为小怡停留一分钟的时间。
　　小怡妈探亲加旅游回来，带了一大包各地的土特产，小怡妈拿出一个真空包装的麻辣兔头：“小怡，这个是成都的名小吃，给陈涛送去吧。”
　　“陈涛？”小怡帮妈妈往外拾东西的手停住了，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想了一会儿，小怡这才知道陈涛是何人，可她与陈涛从来没有联系过呀。
　　“怎么了？闹矛盾了？”小怡妈盯着小怡。
　　“啊，没有，给我吧，我明天给他送过去。”小怡假装高兴地接过来。
　　“小怡，你对妈说实话，你跟陈涛到底发生了什么？别跟妈说什么也没有。”小怡妈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说过没有了，妈，怎么一回来就唠叨。”小怡不高兴。
　　“好，妈不说了，明天别忘了啊。”小怡妈担心激起小怡的逆反心理，那样可会适得其反。
　　回到屋里，小怡翻箱倒柜开找陈涛给她的那张名片。“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会没有呢？”小怡一头汗水地自言自语。
　　抽屉里，书桌上，藏书内，小怡又重新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小怡拖着头，坐在凳子上：这可怎么办？我连陈涛的手机号都没有，妈妈万一问起陈涛的情况可怎么办？
　　小怡低头叹息，忽然，在抽屉的里边，一个小小的露出一点儿角的纸片让小怡喜出望外，拿出来，果然是陈涛的名片，小怡如获至宝：“这小子还真不好找。”
　　“陈涛，我是小怡，我们能见个面吗？”小怡拨通陈涛的电话，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自报家门。
　　“小怡，怎么了？有事儿吗？”陈涛显然没有忘记小怡，听到小怡的介绍立马就想起了是谁。
　　“有点儿事儿，能出来一下吗？”
　　“好，晚上七点，在嘻哈哈火锅城见。”
　　陈涛夹起一块儿羊肉，边吃边问有点儿局促的小怡：“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开口。”
　　小怡咽了一口吐沫，不得不说：“我妈从外地旅游回来了，说不定哪天，她要见你。”
　　“啊，你妈？见我？”小陈半张着嘴。
　　“是，我妈还给你带了点儿纪念品。”小怡拿出那包兔头。
　　“你还没有跟你妈说清楚这件事儿啊，都这么长时间了。”陈涛不解地看着小怡。
　　“碰不到合适的机会。”小怡甚觉尴尬。
　　“这样啊，那好吧，你说，需要我做什么？”陈涛看着小怡的窘迫样，不禁心软。
　　“嗯，为了证明咱们两个一直联系，你必须知道我的一些生活习惯和饮食爱好。比如，我喜欢熬夜，每天清早睡到最后一分钟才起床，还有，我喜欢吃面食，吃米饭不能连着三天。”小怡边想边对陈涛说着自己的一些特点。
　　“对了，还有，我喜欢吃大蒜。”小怡有点儿不好意思。
　　听到这里，陈涛笑了：“我跟你的这些习惯差不多，只不过我从来不熬夜，清早很早就起床。”
　　“你也喜欢吃大蒜？”小怡惊讶。
　　“当然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吃不饱，就晚上跑到附近的农家田地偷大葱充饥。”陈涛幽默地说。
　　“哈哈。”小怡捂着嘴笑。
　　小怡把一大块儿鱼丸全都塞进嘴巴，涨得嘴巴鼓鼓的，小怡吧嗒吧嗒地大口咀嚼起来。
　　陈涛看傻了眼：“小怡，你一口吃那么多呀。”
　　“是的，我现在特别喜欢这样吃饭，刺激。”小怡又把另一个鱼丸塞进了嘴巴。
　　陈涛盯着小怡看了一会儿：“小怡，你想通过吃饭换一种生活方式。”
　　“什么呀，不就是大口吃饭吗？有那么严重吗？”小怡不满意陈涛的分析。
　　陈涛一笑，也吃了一口羊肉。
　　小怡把头扭向窗外，夜色很美：“我真的在改变自己吗？我自己怎么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