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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奉群山庄 ...

  •   五月中旬的时候闻笑天提前回来了,显然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也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六月的时候,他带着全庄一干侍卫以及影门的精锐直接就挑了绛血宫的总坛。本来那绛血宫的精锐力量就在那一晚折了不少,这次的讨伐可以说是闻笑天单方面的完胜。而绛血宫宫主那厮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状态不佳,居然被闻炽翊给一剑了结,头头一死,本来就被杀得七零八落的绛血宫就彻底地成为了历史。
      昭凌庄这一回的行动可以说是弘扬了江湖之中的滔滔正气,闻炽翊也凭着这一役声名大噪,加上闻羽冥很没义气的把他卖了,把揽月阁里的书画皆是出自他的手这一件事抖了出去,闻炽翊一下子就在连州成了话题。这厮本就生了一身好皮相,如今又这般英雄出少年,连州就如同当年出了个闻笑天一般,引得一干少女为之疯狂。
      什么文武双全啦,年少有为啦,英俊潇洒啦,虎父无犬子啦,等等等等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被冠在了他的头上。连州城武风重,一时间前来挑战的少年挤满了山门。闻炽翊一开始还客气的应付应付和他们过几招,不会让人输的太难看,后来就干脆不再给面子一上来必然就是狠招,绝对不留情面,可这样一干,反而引来更多不服气的人,再后来闻炽翊都懒得去管那些人了,放话出去,让他们自己比出前三再来找他,不过他也有本事那样猖狂,在轻松放倒魁首的那个之后,比武一事渐渐也就消停了。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州的少女们在少年们疯狂后也放下最后一点矜持疯狂了起来,其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茗汐当时就说了不能让闻炽翊在连州街头和那些人比,他的“风姿”自从比武后就传遍了连州的每一间闺房,开始只是有些女孩蹲点在揽月阁,每当他来时偷偷瞟上两眼,后来就发展到送书信上山,再后来茗汐都同情闻炽翊了,这孩子已经十天没有出过山庄了,因为堵在门口的那一群女孩绝对会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扑上来的……
      闻羽冥没少拿这件事臭他,不过每一次都被闻炽翊的毒舌说得没有回口的力气,他只能郁闷的去找安令支招,不过安令在茗汐诊出安秋怀孕后就再也分不出心思去管他了。
      头一次看见儿子这般熊样,闻笑天很是愉快,也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他很是得意的告诉闻炽翊当年他是怎样对付这群狂热的追求者的,可惜,闻炽翊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七月中旬,昭凌庄收到了奉群山庄递来的请帖,南宫傲将在八月十六大婚,请闻笑天去参加喜宴。闻笑天懒得跑路,看儿子这些日子里郁闷得很,就让闻炽翊代他去了。闻炽翊巴不得躲开连州那些女人,收到请帖的第三日就动身往奉群山庄所在的许州去了,当然,带着茗汐。
      时间并不赶,闻炽翊也就观光一般慢慢北上,一路上顺带着考察下属商行的情况。商行的改造其实茗汐只给了方向和点子,事情大都是由下面的人操办的,今日一看,她对闻笑天的敬佩又多了一层,整个链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很多,而且还在此基础上根据现实情况做出了改进,而闻笑天对外放出的各种消息也将他布下的这一张大网藏得一丝不露。
      这般慢慢行路,两人到达许州时已经是八月十三了。许州地处西北要道上,来往的商队众多,像闻炽翊和茗汐这样只带了几个随从的人还真的有些突兀。走在街上的当地人则多为膀大腰圆的北方汉子,粗壮得比得上好几个闻炽翊。
      奉群山庄比起昭凌庄来要没气势得多,它就是建在一个小山坡上,范围是要大些,但布置显然就没有昭凌庄大气。闻炽翊和茗汐在大门前下马,奉群庄的管家南宫梁立刻就迎了上来,极有眼色地猜出闻炽翊的身份,笑呵呵的命人牵过马,作揖道:“闻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闻炽翊也笑道:“您多礼了,在下代替父亲前来本就失礼了,失敬之处万望海涵。”
      南宫梁也不再多说,引了一行人上山,南宫冲正好在与赵迁寒暄,见到闻炽翊到来,极其热情地笑道:“正说着闻世侄呢,这就来了,一载余未见是越发出息了,老夫都有些嫉妒闻兄了,有这么个优秀的儿子。”
      “世伯赞谬了,家父近日要事缠身不便前来,还望世伯海涵。”闻炽翊推脱两句,让凌墨把闻笑天准备的贺礼奉上,坐到了赵迁下首,与南宫冲寒暄起来。不多时,又有其他客人进来,南宫冲就让人将他和茗汐带去客房安置。
      奉群山庄是做生意的,平日里各处的合伙人和管事来往,客房也就格外的多而豪华,几十间客房错落有致,钩心斗角,其中的摆设也都很是精致,闻炽翊不由赞叹,“不愧是北方巨富,这般阔气。”
      茗汐也点头称是,心底却是在计算维持这样大的排场需要的开销,据她所知,奉群庄手下的生意并不像世人想象一般日进斗金,就她这几日在北方看见的,奉群庄的生意有不少的盈利根本就少得可怜。
      闻炽翊想的和茗汐差不多,但嘴上仍是说着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听闻这回嫁过来的是成州太守的庶出嫡女,这门亲事也是门当户对,你赶了几天的路也累了,先休息吧。”
      茗汐也是疲惫了,擦了把脸就睡在闻炽翊房里,一夜无话,两人都没睡死,始终提着警惕。南宫冲不光把两人安排在不同的房间,派来的丫头还都是练家子,就冲这一点,他就不会放茗汐住到别间去,退一步说,南宫家很可能给他安排那么一个两个房里的丫头,他不收就是得罪人,受了又给自己添堵,有茗汐这张万能挡箭牌,想必那些个女人也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第二天闻炽翊起得挺早,刚用完早饭,就有人来请他和茗汐去同南宫冲和其他几位客人见面,他推说茗汐赶路累了还在睡,把凌墨留下来一个人去了。
      茗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南宫家派来服侍的丫头就没有离开过三步以外,搅得她格外的不舒服。正想着怎样甩脱这个尾巴,她就遇上了故人,赵离憋着张小脸,正在她房门口郁闷着。看见茗汐,赵离显然是挺高兴的,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走到近前来,想开口却又有些犹豫,一张脸透着淡淡的红晕,很是可爱。
      茗汐就拉他进屋,支开那丫头去泡茶。赵离看茗汐大有留他好好聊几句的意思,不由有些着急,就推脱着想走。茗汐看他那不自然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之前赵离在昭凌庄闹出的一个小笑话,他是个典型的路痴,特别容易迷路,就是在昭凌庄的留客园里,他也能走丢。想到这里,茗汐有些汗颜,“呃,你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
      一听茗汐这话,赵离的脸红了个彻底,嗫嚅道:“我只是出来走走……”
      茗汐忍住笑意,也不再留他喝茶,直接拉着他就往赵家父子住的客房去了。赵离一路红着脸,极其惭愧的样子,他家是镖局,本就是走南闯北的行当,偏生他这个少主却是个不择不扣的路痴,赵迁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抚额长叹说他投生错了人家。
      赵离也是被一个人留在客房,无聊得很才想出门转转,这下拉到茗汐这个熟人,很是热情的留她下来玩。他其实是挺安静的孩子,武艺怎样茗汐不知道,但围棋下得的却不错,大半天时间就在对弈中消磨掉了。
      赵迁回到房间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两个孩子都在苦思冥想,偌大的棋盘上几乎已经无子可落。他不想打扰两人,就一直屏住呼吸在一边观望,直到赵离以一子半胜出,这才拍掌赞道:“世侄好棋艺!”
      茗汐吓得一惊,慌忙给赵迁行礼,“不知世伯回来,晚辈真是失礼了,万望您谅解。”
      赵迁大手一挥,哈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咱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见外。世侄的棋下得如此之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茗汐忙作谦虚状,“世伯过誉了,晚辈不过身子不好,只能研究这些,习武反而生疏了,就是这般,也比不上世兄。”
      赵迁笑着受了这个马屁,上下审视茗汐一番。她看起来比赵离要瘦小了不止一点,而面色也是白过了些,确实是体弱之态。
      寒暄了几句,茗汐这才注意到天色,她一拍额头,坏了!忘了告诉闻炽翊她来这里了。匆匆忙忙答应赵离明日再来玩她急急忙忙跑回了闻炽翊的房间,在门口刚好与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装了个正着,那少女的力气也是大,茗汐一下子居然被她撞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那少女一个踉跄,尖声“哎呦”一下,就柳眉倒竖地对茗汐骂道:“拿来的臭小子居然敢撞本姑娘!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喂狗!”
      茗汐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闻炽翊的阴渗渗的声音从哪少女背后传来,“我倒是要看看,南宫小姐是不是真的敢将我弟弟拉去喂狗。”茗汐心底暗叫一声糟糕,闻炽翊的声音很平静,但一般来说,他越是平静,就越有人要遭殃。果然,从房里走出来的闻炽翊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这么几个大字,“我们晚点再好好算账。”
      南宫倩显然很是惊讶,盯着茗汐颇有些张口结舌,老半天,才毫不温柔地扯起她,大力拍打她沾了灰的衣服,娇笑道:“翊哥哥真是的,倩儿方才不过是跟这弟弟开个玩笑,那能打当真呢?倩儿可是最心软了。”
      娇嗔的声音吓得茗汐一个哆嗦,闻炽翊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勾搭上这么个两面三刀的小丫头?还有,她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不管你从哪来的,先放开好不好?
      这边茗汐被捏得痛苦,那边闻炽翊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本来他碍着自己是客,南宫倩又是女子,才不愿和她计较,可她这般胡搅蛮缠,却是触了他的大忌,何况他一向宠着茗汐,南宫倩可谓是触了他的逆鳞,撞枪口上了。他就直接从她手中抱过茗汐,说句“不送”把门一关,管她在门外闹腾。
      茗汐手上被擦破了些皮,微微地渗出了血丝,闻炽翊就给她清洗上药,一边盘问她去了哪里。茗汐不敢瞒他,一一交代清楚,还不忘夸赞了一番赵离的棋艺。两人说着话,手指也没停,快速地在桌上画着。
      “下回敢这样一声不响跑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估计忙着对付那些个女人们,没时间管我吧。”
      “那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别跟我提她,正烦着。”
      “怎么了?”
      “上午那南宫冲居然说要将她许配给我。”
      “噗!”茗汐差点把嘴里的茶吐了出来,用口型对他比划:“真的假的啊?”娶这么个刁蛮大小姐回家,以后一定家无宁日啊。
      “我推了,反正我爹不在,还没出孝期,这种事我自己哪能拿主意。”闻炽翊这么写,心底却是腹诽,闻笑天要是过来了,一定就同意了,他巴不得看见自己郁闷吃瘪的样子。
      南宫倩闹了一会儿,见闻炽翊没有半分过来安抚的意思,这才悻悻的一跺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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