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圣域》克里特小妞

15、神谕之影（由城户光政讲述）

　　（十五）神谕之影（由城户光政讲述）
　　主啊求你使用我，做你合用的器皿,
　　不管山有多高，不管路有多远，
　　我愿意努力向前。
　　主啊求你差遣我，到你所指之地,
　　不管浪有多大，不管风有多狂，
　　即使被世人误解，
　　我仍敬畏的跟随着你。
　　-----选自《圣歌》第四首

　　我不是个喜欢研究历史的人，比起那些淹没在时间洪流中的人或物，我更喜欢研究将来。比如说，今年投资何种产业可以让我赚回更多的钱，五年后东京的地价会攀升还是回落。
　　来到希腊是受到希腊船王索罗家族的邀请，主要的目的不是欣赏爱琴海旖旎的风光，而是那份和索罗家族签订的航运业合作协议。
　　安德烈.索罗带着他年仅三岁的儿子参加了签约后的晚宴。望着那个棕色头发，在宴会桌子下钻来钻去的小家伙，安德烈对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的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幸福。我陷入了沉思。管家辰己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老爷……”他欲言又止。
　　我轻轻摇晃着手中盛着暗红色的液体的高脚杯，“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给了辰己一个微笑。虽已年过半百，而我仍然是孑然一身。
　　我是个不愿意被女人和小孩束缚住的人。家庭和事业，我从不认为可以兼顾。虽然我有许多心甘情愿的不要所谓名分的情人，但庞大的古杜拉财团的正统继承人，目前还是个空缺。
　　宴会后，我准备回到下榻的酒店，酒精让我急需新鲜的空气，我婉拒了辰己的配同。独自一人享受夜晚的清凉空气。爱琴海的迷人星空是让我迷离的罪魁祸首，不知不觉已找不到回酒店的路。但现在想来，当时也许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引导我走向那个禁区。
　　不知不觉，走到一片鲜有人烟的，坐落着许多古代遗址的区域。神殿似的建筑内有四根爱奥尼式柱子。几经战火的破坏和两千多年风雨的侵蚀，已是断墙残垣了。如此的残缺又异常的华丽，那多立克式的圆柱，大理石的凹槽质感仍然冰凉高贵，那列柱逐渐细小，到达顶端时无任何装饰的弧形柱更显得优美均衡，岁月虽然令许多石柱倒塌，但那简约庄严的美却依然鲜活。
　　我惊叹着古希腊工匠的精湛技艺，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低下头，却差点叫出声，一个人竟然躺在地上！
　　那是个年轻人，似乎受伤的很重。强壮裸露的上身布满伤痕，他金色的头发和古铜色的皮肤如同雅典卫城的古代武士像。让我惊讶的是，他的背着一个黄金打造的箱子，怀中竟然还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
　　他拼劲全力将臂弯中的婴儿递给我。我接了过来，错愕的看着他。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讲述了婴儿惊人的身世，并将身边的圣衣箱子上的牛皮带也塞进我的手中，“等她长大了，她的身边会聚集许多优秀的少年守护她，届时请将这黄金圣衣赐予最优秀的少年。”
　　说完，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让我尽快离开。我浑浑噩噩，如同梦境一般，带着那个箱子和婴儿，走出了那片遗址。
　　女婴仍在沉睡，我望着那个黄金打造的箱子发呆。“这是神对你的考验。”一片混沌中，隐约在心中回荡的着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考验，我只是一个凡人，为什么让我卷入诸神的意志。突然，胸口发闷，我拼命摸索着西服中的药丸，糟了，好像没有带在身上。
　　“老爷，老爷，您醒醒。”谁在说话？ “老爷，该起床了。”我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辰己拉开窗帘，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丝缎床单上，竟然又梦回以前的事啊。
　　“纱织呢？”“小姐去星子学园了。”
　　这些年来，我仍然对那次希腊的奇遇记忆犹新。回到日本后，对外声称黄金圣衣则是我从希腊买回来的古董。至于这个婴儿则是我出生在海外的孙女，我给她取了个日本名字，城户纱织。
　　随后，我便着魔似的查找古希腊历史文献，挖掘这个神秘黄金箱子背后的秘密。文献寥寥无几，只知道这个黄金箱子属于黄道十二座的射手座，它的名称叫做黄金圣衣，是圣衣中的最高等级，拥有可以媲美神技的力量。
　　我，城户光政，身为世界最大财团之一古杜拉财团的社长，在世界各地都有企业和财产。我尽心尽力抚养着纱织，给她创造最后的成长环境，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当车开进星子学园的大门，我就已听见星子学园的操场上传来阵阵骚动，纱织又在淘气了。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骑马装，那个被她当作坐骑的孩子，叫做邪武。纱织看见我，急忙从那个孩子身上跳下，向我奔来。
　　“爷爷。”她满脸稚气的摇着我的手，“爷爷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匹小马呢？像桃子她家那匹一样。” 如果不是她淡紫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出身，她的性格与一般的小女孩无异。
　　我没有回答，望着那群孩子，他们围着膝盖已经磨出鲜血的邪武，纷纷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
　　“老爷，这是从中国寄来的信件，是那位先生寄来的。”辰己从身后递过一个信封。“他提供了详细的修炼地清单，一共一百个。”
　　我没有接，仍然望着那群孩子：“那么辰己，一切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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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被一批批送走，分别对于大人都是残酷的，何况是这些孩子。记得送走第二批孩子的当天夜里，星子学园中一个叫星华的女孩子也失踪了，据说，她唯一的亲弟弟星矢便在这批孩子当中。
　　时间总是从你身边溜走，而你浑然不觉。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东京郊区的别墅如往常一样安静。我缓缓走到阳台上，纱织房间的灯还亮着，隐约传出钢琴的声音。我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记得那天的也是这样的星空。
　　一件毛衣披在我的肩头，打断了我的思绪，“老爷，进屋吧，该吃药了。”辰己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走进房间，半躺在我最爱的中国式长椅上，“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我喘了口气，压制住胸口即将爆发处的咳嗽。
　　“据财团的情报网显示，这两年来已经有六成的孩子不知下落了。”辰己回答。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脏平静下来。但汹涌澎湃的咳嗽已经涌上来，咳得似乎比前几天更厉害了。恐怕时间不多了，我缓了口气，对辰己说：“让他们都退下，去把纱织叫过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