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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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惊尘恋爱了。准确地说，他刚刚有了一个女朋友，同时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感。唯一的问题是他产生好感的女人不是他的女朋友。
“虞清儿，清儿，清儿……呵呵呵呵……”项惊尘傻笑着，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在发白日梦。
阿其拍拍他的手臂，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项惊尘的筷子正在盘子里画着圈，一盘茄子煲被搅成了糊状。
项惊尘把筷子含进嘴里咬了咬，吮干净附在筷子上的残余，阿其迅速把想吃的几盘菜划拉了一半到自己碗里。
“你到底在傻笑什么？”饭桌上响起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
项惊尘啵地一下把筷子拔|出来，指向阿其。“你不是哑巴？”阿其不高兴地把对着自己的筷子打开。“你的声音……果然是声带受损，难怪你不说话。”
阿其见项惊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微微皱了皱眉，重新开始夹菜吃饭。
“我告诉你哦，我昨天英雄救美了。”项惊尘眉飞色舞地说，“其实也不算英雄救美啦，不过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人对战，第一次有机会出手。”
项惊尘身为武者，却从来没有行侠仗义的机会，基本上除了在武馆和别人对练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实战经验，挨揍的经验倒是十分丰富。他的性格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他的身手也不足以在被扁时自保，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出手了。
昨天被吴广拖出去喝酒，王猛非要带他去开荤，项惊尘推三阻四不成，还是被人给硬拉进了“醉生梦死”里。醉生梦死是中心城最出名的一家酒吧，大多数武者都喜欢聚在这里喝酒。“醉生梦死”里漂亮美眉云集，可惜乱世美女不值钱，漂亮美眉都梦想在这里找一个武者男朋友当靠山。
王猛宋川几个是这里的常客，一夜情什么的简直就是轻车熟路，这次特地带小兄弟来破处，说什么都要找一个脸蛋好身材好的美女才行。居然还发现了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经过吴广鉴定，此女与慕容晴雪有几分相似，正好符合项惊尘的审美。几个人便赶鸭子上架，撺掇着项惊尘去把人给拿下。
项惊尘对慕容晴雪一直怀有朦胧的好感，但这好感完全是源自于儿时的美好回忆，所以那个叫赵蓓蓓的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但项惊尘却依然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几个兄弟见他只是喝酒，却没有进攻的态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处男的羞射心理作祟，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王猛主动出马，勾搭上了和赵蓓蓓一道的小姐妹，耳语地调戏了几句，指了指项惊尘，夸了几句好话，那小姐妹立刻会意眉开眼笑地把赵蓓蓓拉了过来，推到了项惊尘面前。
赵蓓蓓看上去二十多岁，眉眼间颇有些风尘味，笑容却甚是甜美。项惊尘不想扫兄弟们的面子，叫了一杯鲜榨果汁，赵蓓蓓立刻受宠若惊地捧着小小抿了一口。这年头水果什么的都是奢侈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赵蓓蓓的36D几次不小心蹭到项惊尘的手臂，都被他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赵蓓蓓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见项惊尘笑得文文雅雅，既没像那些到贫民区找乐子的色鬼一样动手动脚，也没有如以往遇到过的伪君子那样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立刻便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好人。她不想再回到贫民区去了，在那里活着不如死了，可偏偏怕死，不甘心死。
“项少爷，你姓项，该不会是项虚谷的那个项吧？”和赵蓓蓓同来的一个女孩挤了过来，羡慕地看了一眼赵蓓蓓手里的果汁。来“醉生梦死”里混的女孩子大多来自贫民区，钓上了男人，便能跟着蹭吃蹭喝，但少有男的会给解决生理欲望的女人点一杯果汁。
“怎么，这个项字还有其他写法？”项惊尘敲了敲桌子，叫酒保上一盘三明治，示意两个女孩别客气。赵蓓蓓愣了愣，那个女孩立刻抓了一块，她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酒喝了不少，但都是水呀。赵蓓蓓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饿。”
项惊尘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奶糖出来，在吃穿上面项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这个你要吗？”赵蓓蓓接过去，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奶糖这种东西既不能饱肚子也没有营养，零食这玩意在末日时代就是个稀缺物品，却偏偏是女孩子的大爱。
旁边的那女孩眼睛立刻就红了，现在不是羡慕而是嫉妒了。趁项惊尘和别人说话的功夫，从背后抵了赵蓓蓓一下，示意她闪开，这间粮仓归她了。
赵蓓蓓当然不会答应，这个社会不是你吃他就是他吃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男人，不抓紧还要等谁来救她出苦海。两个女人立刻开始动起手来，这在“醉生梦死”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男人们还就是乐意看女人争风吃醋。
项惊尘本来还在问吴广今晚的消费用不用他结账，反正项家的积点卡不用白不用，大吃大喝大玩一场，那积点来刷也用不了多少。忽然听见背后的起哄声，乍一回头就被人泼了一杯酒。
泼酒的女孩子立刻便愣住了，她本来是想泼赵蓓蓓，哪知道误中金主。
和王猛一扑的一个壮汉立刻火大，上去就是一巴掌把人给打懵了，项惊尘立刻把人拦住，就算女人再不值钱，欺负弱者这种事的确不该是武者所为。
“项兄弟真是对不住了，好好的大家出来HAPPY，结果遇上这种晦气事，今天的花费全算我的。你跟猛子出来开荤，做哥哥的一定给你找个干净的。你，去去去，把老板娘找来，问问上次那个处女还在不在？”王武吩咐一个小弟去找人，自己拉过项惊尘说话，几杯酒下来，项惊尘立刻摆手说喝不下了。
“二哥，你别欺负人家小兄弟，我来陪你喝。”东北大汉，快人快语，两个人立刻就吹起瓶子来。
项惊尘昏昏沉沉地靠在一边，吴广找了个人看着他，立刻也胡闹去了。赵蓓蓓拍了拍项惊尘，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项惊尘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晕乎乎地咧嘴笑道：“没事，我没生气，你要是饿了，想吃什么就点，不、不用担心，不够还可以打包。”
赵蓓蓓敷衍似的笑着点点头。
项惊尘是喝了几杯酒，却远没到醉的地步，况且有玄玉在就是醉了也不怕，搞不好他喝醉了战斗力还更强些。
歪着头斜支起身子半靠在台面上，懒懒地扫过舞池里乱七八糟的场面，项惊尘脑子居然浮现出一行行化学公式。正好是他最近在做的药剂相关。阿其的身体里居然有不明的化学成分，活性非常强烈，项惊尘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化学物质不属于市面上已有的任何一种药剂，但功能却让他十分震惊。那种化学成分居然能让延长细胞的有丝分裂周期，并且一直保持正常分裂，不是癌变。阿其的新陈代谢水平明显强于普通人，甚至普通武者。
项惊尘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种未知成分与科学家一直在攻克的长生命题有关，就算不是长生那是延长寿命。不过这种成分的功能似乎有点进入误区了，不是在延长寿命，而是恢复青春。若是能改良一下，不如这样……那样……再这样……那个女人好美！
项惊尘的眼睛一下直了，身体坐了起来，眼珠子上只映着一道窈窕的倩影。那长长的秀发，那动人的眸光，那娇嫩的红唇，那飘逸的纱裙，犹如黑暗里的一道光芒，荒野里的一股清泉，泥沼里的一束百合。
他的酒醒了。他的人也醒了，沉寂多年的心仿佛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开始重新跳动。
“武爷。”
连声音都如此动听，项惊尘陶醉了。
“清儿给您赔罪了，现在手上的确没有好的，要是有了新来的干净的姑娘，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那美女老板娘举着一杯红酒，和王武的大杯子碰了碰，娇笑着一饮而尽，喝完还将高脚杯反过来朝下倒了倒，表示的确是一饮而尽了。
“虞大娘，这是在唬我吧。谁不知道醉生梦死的老板娘，除了裙下之臣多，就是手上的姑娘多。”王武状似不满，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在江州城的交际花里可是出了名的刺玫瑰。
“武爷的面子我怎么敢不给呢？要是不嫌弃的话，姜儿，过来见见你的救命恩人。”虞清儿招了招手，围在王武身边的人立刻识趣地让出一条路来。虞清儿把人拖着姜儿的手说：“武爷，还记得你上次从城外背回来的那个小家伙吗？”
“你，你是……”王武手一抖，连忙把啤酒杯放下，一把拉过人仔细看了看。“小家伙，原来是你，你过的还好吧。”说完这话，王武立刻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人都在醉生梦死里出现怎么会好得起来。当时场面太乱了，他把人给救回来，一转眼，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我说虞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武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几乎透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了。
那姜儿拉了拉王武的手，低着头说道：“清儿姐姐对我很好，真的，要不是她我早就饿死了。”
“那她也不能……”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武阻止了姜儿的辩解，朝虞清儿说道：“虞大娘，我王武算是承情了，多谢。以后谁要是敢在醉生梦死里捣乱，我绝不会放过他。”然后又扬高了声音。“各位，今天的酒水算我的，大家尽兴呀！”说着丢了一张卡给虞清儿，便拉着姜儿离开。
“我说王猛，你二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看不明白呢。那人好像是个男的吧……虽然长得挺漂亮。”吴广摸着下巴说。
“不懂我教你。”
“靠，妈的，王猛，你占老子便宜是吧。”吴广一怒，抬头一看，却发现王猛在八竿子远，和他说话的是陈胜那个闷葫芦。陈胜脸上淡淡的，似乎那句调戏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嘴。吴广讪讪地一撇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陈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有点犯怵。
吴广一转头就看见项惊尘被人一拳挥在了脸上，提着酒瓶子就冲了过去，一瓶子把人砸了个脑开花。赵蓓蓓哭兮兮地愣在一边，嘴里叫着“别打了别打了”。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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