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米ke

3、突遭家变

　　这一年的寒假，娜的爸爸为了多挣点儿钱，在学校的空教室里办了个补习班，招收了一些初中生，为他们补习功课，家长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在以后的学习中有所进步，今后能考上个好大学，有惜在孩子身上花些钱，这也是一种投资嘛。
　　这一天中午，天气很冷，娜的爸爸正要下班，看到一位家长，是位母亲，一个人站在大门外等孩子，冻的瑟瑟发抖。
　　“怎么不到里面去等？外面多冷啊。”爸爸问。
　　“没关系，一会儿就出来了。”家长说。
　　“一会回家吃饭吗家离的远吗？”
　　“回，不算太远。”
　　“哦，坐几路车呀？”
　　“不坐车，走回去，家里条件不好，能省就省点儿吧。”
　　......
　　爸爸没吱声。心里想：真是可怜人啊，连车都舍不得坐。
　　“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去吧，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随便吃一口，就别回去了，下午还得来上课，天又这么冷，别折腾了。”爸爸怜惜的说。
　　“好啊，那太谢谢您了。”那女人眼中突然闪出一丝光亮，而后兴奋的说。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熟悉了，那女人经常带着她的女儿来家里吃饭，爸爸也常常到她家里去打麻将。那女人没有正式工作，在一家装修公司上班。他的丈夫在一家工厂上班，经常不回家。自从爸爸认识了她，就很少回家了，妈妈察觉了什么，也问过爸爸，但是没有什么证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家里搬迁，新房子下来了，需要装修，爸爸、妈妈都要上班，丽和娜姐妹俩个都在上学，没人看着，爸爸找到那女人，让她帮忙看看，她欣然接受了。
　　房子装修完成，正赶上过新年。这个新年，两家人一起在娜家的新居里过的，爸爸他们很开心，只有妈妈、丽和娜觉得这个年过的很难受，看到他们欢歌笑语，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办法，谁也说服不了爸爸，只好任他们一意孤行。
　　这一天，爸爸从外面回来，上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妈妈已经下班了，正坐在床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爸爸。
　　“你的腿怎么肿了？”妈妈问。
　　“没什么，打了一宿麻将，可能是控的吧？”
　　“没听说能把腿控肿的，人都说：男怕穿靴，女怕带帽。我看是来病了，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听了妈妈的话，爸爸也害怕了，匆匆去了医院，跑了几家大医院，终于有了结果：肝硬化、腹水。
　　爸爸原来就因为爱喝酒，就有酒精肝，这些年在妈妈护理下，一直都很好，没再向下发展，没想到突然会变得这么严重了。
　　接下来就是联系住院，打针、吃药。不停的治疗。
　　就在爸爸病重的这一年，娜大学毕业了。因为成不好，她没有考上统招的大学，虽然复读了一年，但仍没有什么起色。无耐，爸爸给她报了他所在学校的成教学院的英语专业，这样的话，不仅娜能上大学，而且因为是学校职工的子女，学费也可以减半。娜在大学里，几乎没学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基本就是在混文凭。不是她不想学，是教她们的老师都是在校的研究生，她们自己本身也没什么教学经验，加上学校在成教学院这块的管理也不是太严格，办成教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学校哪管学生在里面到底能学到什么。学生大多是在职的，平时跟本没时间来上课，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能看到所有的同学，在读期间，娜找了份兼职--在一个课后辅导班当小学英语老师，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想着在毕业时，能积累点经验，毕业后好找工作。一晃五年过去了，毕业时，大学也没留什么联系方式，都各奔东西了。
　　一天，娜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短信，因为她的信息只能显示英文，而对方是用汉语发的，所以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一个电话号，因为是没见过的，娜并没在意，也没有回复。一连几天，娜都收到了同一个号码发来的信息，她觉得纳闷，就用爸爸的手机给他回了个信息，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自已的大学同学--卿。
　　“娜，在上学时，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有时间见个面，聊聊吧。”短信内容大概如此。
　　娜回复了他的信息，问了问对方的基本情况。
　　“你查户口呢。”对方有些生气的回复道，“你现在忙什么呢？上班了吗？有时间见个面吧。”
　　“我在一家超市做营业员，你业我店里吧，我没时间出去。”
　　“好，明天见。”
　　第二天中午，卿如约来到娜的店里，当他见到正在忙着上货的娜的时候，心里凉了半截，“这哪是从前的娜了，穿着不合体的工作服，一脸的汗水，疲倦的神情，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满是灰尘的鞋子......简直就是个中年妇女，还哪是上学时那个有些羞涩、打扮得体的小姑娘了。”卿心中暗想，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他们没聊上几句话，卿悻悻地说：“你忙吧，我走了。”
　　“嗯，好，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卿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娜感觉到了他的失望，但由于对卿并没有什么好感，对卿的这种表现，娜到也没放在心上。
　　几天之后，卿给娜发了一个短信息：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信息，我考公务员，到外地上班去了，你不用找我，祝你幸福！
　　这段还在萌芽状态的感情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但对娜并没有带来一丝的伤害，因为毕竟没有付出过。只是在后来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会感到一丝的后悔，如果当初不在店里见他，可能结果会完全不一样了。仅此而已。
　　娜的爸爸病情依旧，几次三番住院、出院、再住院、再出院。妈妈和娜就在医院--家之间来回奔波着。爸爸的情人起先还来看过爸爸，后来一看爸爸的病情不见好转，就再没来过。但是爸爸却对她念念不忘，直到去世的那一天，还在盼着她能来看看他。
　　可他却不知：婊子无情，戏子无意的道理。最终能跟他同甘苦、共患难的还得是家里至亲的人。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爸爸，也是娜在超市的工作太辛苦，手关节落下了毛病--粘凉就疼，无耐辞去了工作，因为想干与所学专业有关的工作，但由于在这座城市里，人才济济，加上工作经验不足，真是很难找到合意的工作。就只好先在家帮着妈妈侍侯爸爸，然后再说吧。
　　这一年的5月份，爸爸病情恶化，送到医院急救，但医生也是无能为力。在昏迷了一个星期之后，与世长辞了。
　　娜和妈妈、姐姐并没感到怎样的伤痛，因为爸爸这几年的任意胡为，真是伤了她们娘仨个的心，爸爸的离开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堆积在心中的压抑可以完全释放了。冷静地处理完爸爸的后事，一切恢复了平静.....
　　但没有了财政支柱，一切都要靠她们自己了，姐姐挣钱少，当时能有500块，只够自己花的，妈妈不上班，没有收入，好在还有爸爸单位发的补助金，一个月200多，也不够干什么的，娜自然不能在家呆着了，不管怎么样，要找个工作，至少要能养活自己。
　　为了心中的理想，娜踏上了人生更加不可预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