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瑟,尽染gl》安薄

4、第四章

　　跟随老者来到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家小院，“吱”地一声推开有些老旧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几座紧挨着的小青瓦房，一棵刚冒出嫩叶的树矗立在这个小院中，宁静的气氛油染而生，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

　　把柒染扶到老者安排的一个小房间，安置好后，向老者要来一盆干净的水和一件干净的衣物，迅速地走向小房间。“染，怎么样了”担忧的话语从柒瑟口中溢。“姐，不要太担心，没什么大事”，柒染脸上的面纱在进入房间时已经拿下，有些苍白的脸刺痛了柒瑟的眼睛。

　　不再犹豫地，柒瑟疾步走到柒染身边，放下手中的物事，撩开柒染身上蔽体的衣物，但见一道狰狞的伤口烙铁一般地烙在光滑若凝脂的背部上，手抚上伤口，柒瑟心中如针刺般微痛。“嘶”柒染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感受到柒瑟手掌的凉意，还是背部伤口被牵扯到的痛意所导致的。收起分散的心神，柒瑟用水打湿了白布，轻轻地擦拭着柒染背上有些早已凝固的血，轻柔的动作倍显温柔，擦拭完后，柒瑟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瓶上特殊的图案仿佛在向人昭示什么，拔下木塞，柒瑟说道“染，忍耐一下”，见柒染点头，柒瑟便将瓶中细白的粉沫悉数倒在伤口上，一阵火辣的疼痛过后就是无比的清凉，柒染感觉到身后之人细心地将药粉抹散，力图使药效得到更大发挥，感受着这份柒瑟带给自己的温暖，柒染闭着眼微微一笑，同样的绝色倾城。一时间内，小房间中的温馨久久不散。

　　天空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染上了浅浅的暮色，“扣、扣……”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美好，为柒染拉好衣服，柒瑟薄唇轻启“请进”，若水般清泠的声音，透出主人淡漠的性情。“吱嘎……”一声，一道影子被拉得老长落入屋子里，“两位姑娘，这是家父让我送来的饭菜，粗茶淡饭请不要介意”，几句话就像机械一样的从眼前面目平凡的男子口中蹦出来，给人一股奇怪的感觉。“请向家父传达我们的感谢之意”柒染出口应承着，男子看起来很艰难地点着头，眼神很奇怪，明明是看着柒染的，但给人的感觉又像是看着一片空气。

　　在一旁的柒瑟，眼底尽收着男子的一举一动，淡漠无波的眼中有着隐隐的锐利，但是似乎男子就像没有感受到柒瑟的目光一般，仍然自顾自地说“这是安眠香，晚上点上有助于安寝”，说着从身上顺出像香，但比一般香小的物事，周身泛着晕黄。柒染接过香，轻点头。柒染收过香后，男子就像来时一般地离开，不着一点痕迹。

　　柒瑟望着男子离开时的步伐，低着头发丝遮住了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姐…姐……”，柒染的声音拉回了柒瑟游离的思绪，如黑曜石的眼睛看向柒染， “姐，你刚才在想什么”心知自己的姐姐一举一动都有其理由，所以才有了方才一问。 “染，你方才看出什么没有”朱唇轻启，但没有正面回答柒染的疑问， “眼神……，刚才那个男子的眼神很奇怪，看东西就像在看死物一般”柒染道出自己的看法。 “嗯……，你发现没有刚才那名男子走路的姿势也十分僵硬”。 “这个，我倒是没有发现”，柒染摇头。

　　静默久久流淌在两人中间，都在思索着刚才的一番谈话，试图从中找出什么，“染，把这个吃下去”摊开手掌，掌中是一枚盈白的药。不疑有他，柒染手捻起药丸和着水服了下去，“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问吃下去的是什么，这就是双生子之间的信任，没有缘由的。

　　嫣然一笑，一室光华流转“今天晚上就会有答案了”，听了自家姐姐明显转移话题的回答，柒染微微抗议，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却得不到答案，模样煞是可爱。柒瑟轻抚了柒染的头，开口“先吃饭吧，不然该饿着了”，说着将碗筷端予柒染，看着柒染别扭的举动，柒瑟戏谑“让我喂你吗？”说罢，执起筷子欲喂柒染，“我自己来”柒染忙不迭达地接过碗筷，埋头刨起饭，丝丝红晕在若上好白玉一般的脸蛋上漫延，但由于柒染是低着头的，所以柒瑟并没有看到。看着柒染将自己埋头于饭菜的行为，柒瑟脸上的宠腻，怕是自己都能感觉得到的。随即柒瑟也坐了下来，执起筷子品尝着食物，亦或者是一份可称作幸福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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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往往是一个能掩藏起一切的时候，不论是丑陋的、不堪的，还是美好的、温馨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夜色下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只有自然之物此起彼伏之声在低低诉说，可是没有一人能仔细听得。

　　两道人影，在黑暗中自由地穿行，似乎是早已计划好的，若非如此，为何他们的动作就像不受限制一般。在一扇窗户面前，两道黑影停止了下来。

　　“你确定她们吃下去了”被压低的声音几乎不可闻，不细心辨别会让人以为是蚊虫的鸣叫，“我确定”机械的声息就像是为了回答而回答，不带一丝感情，在黑暗中听起来感觉十分渗人。听见肯定的回答，像是要验证一样，黑影用手指在窗户上开了个洞，借着渗入房间的月光，看见里面在榻上和衣而睡的两名女子，毫不怀疑地推门而入，“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原来这么容易就中计了，真是白废功夫”说罢，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颜表，不待他再得意，一抹冰凉之意从脖子传入全身，使得他顿起危机感，低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月光折射在剑上，可以想像得出这把剑削铁如泥的程度，侧目望向剑的主人，女子一脸英气，阵阵杀意在眼中跳动，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一声令下，眼前这名女子就会挥剑斩下来，再看一下跟着自己一同来的人，不知何时也被一名娃娃脸的女子用剑指着脖子。榻上不知何时两名女子站了起来，明亮有神的眼神看不出一丝睡意，心知自己中计，大声喊道“地木，动手”吼声传入另一名男子耳中，男子应声而动，一番打斗后最终败了下来，被点了穴绑了起来。

　　微弱的光焰升起，逐渐浓烈，照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两名黑影的面孔也在光线中暴露出来，为首的赫然就是那名老者，被称作“地木”的俨然就是送饭的那名男子，此时两人皆是一身狼狈，许是知道逃无可逃，老者的头无力地耷拉下来，而地木则仍是一副不变的表情。

　　站在灯盏旁的柒染看了一下被绑在一起的两人，再看了一眼云淡风清的柒瑟，让人觉得本该如此的感觉就此产生，终是问出了一直缠绕自己的问题“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吧”，此时老者也讶然地抬起头望向柒瑟，探究的目光仿佛是要从柒瑟身上扫出一些什么来。对老者的目光视若无睹，柒瑟开口，淡淡的声息漂浮在空气中“还记得我今天问你的话吧”，柒染点头“但是光从那些看不出什么” “等一下……，目光无神，表情平板，动作僵硬，姐”，柒瑟带着赞赏“是的，这些特征是药人，试问普通人家怎会养药人”，柒染低头思索，忽地又抬起头，带着期待的目光望向柒瑟“姐，是不是还有破绽”，柒瑟点头。老者听得柒染的话出声“我自认为没有出什么错了”， “还有就是那支香，贫苦人家怎会有如此贵重的香，并且那香中的成份和我们吃的饭中的成份相结合则会成为迷药，以及你的眼神，普通人是不会拥有那么精光四溢的眼神，一个人什么都能遮掩，但唯独眼神遮掩不了”， “姐，所以你让我吃下去的是迷药的解药，目的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是啊，同时也是为了了解他们的意图”柒瑟对着柒染微笑。

　　却不知老者听见“意图”时眼中的异色，微微张口，老者从口中吐出一枚银针，以不慢的速度向柒瑟射去，敏锐如柒瑟顿生警觉，欲转身抵挡，但柒染已经快一步地移到柒瑟背后。因为柒染是正对着老者，所以她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老者吐出的银针，由于来不及对柒瑟说，情急之下竟用自己的身体来护住柒瑟，“咻”银针刺入柒染身体，麻痛从银针刺入的地方传到四肢，使得柒染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恰好落入转过身的柒瑟怀中。

　　柒瑟接过快要倒地的柒染，右手顺着柒染的肩膀找到银针，快速地将其拔了出来，动作利落、干净，被取出的银针上的血呈现乌黑，很明显是涂了巨毒的，痛意侵噬着柒瑟身上的每一寸，心中涌起的滚滚躁意让柒瑟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欲望。

　　各种意念充斥在柒瑟脑海中，在看到柒染紧闭的双目和微皱的眉头，终是化成无尽的怜爱和温柔，轻轻地抱起柒染，就像抱着一块珍宝。走向榻边，将柒染放在了床上，手抚摸着柒染苍白的脸，柒瑟想到的是让所有伤到柒染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计一切，哪怕自己满手血腥。上一世的柒瑟从不是善人，这一世的柒瑟也从不是好人，从不曾牵挂过什么，从不想保护过什么，唯有柒染是她的逆鳞，触之必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