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小美人鱼》玉渔

18、第 18 章

　　欧瑞晶果然雷厉风行，她果敢地找东城去告白了。因为那种煎熬让她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告白，是要写入她公主生涯的辉煌历史的。
　　当然，任谁对着这完美的脸庞都无法断然拒绝，东城也不会，只是他也没有接受。即使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仍然让欧瑞晶为之欢欣雀跃。
　　“小渔，你知道吗？东城听到我向他告白，并没有拒绝我。”欧瑞晶眉眼间都是少女的甜蜜之情。
　　夏小渔的心里悠的一痛，有些不解地看她。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瑞晶回味着：“我觉得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最后他只是，只是默默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小渔木木地问。
　　“至少他没有拒绝我，要知道向他告白的人太多了，都被他无情回绝了，她们全当了炮灰，无一幸免，至少我在他心里是与别人不同的。”一抹红晕浮在她的脸颊上。
　　可此时夏小渔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但她感到东城的态度就是很诡异。
　　果然，在随后几天，她接到了东城的电话。那天尹源磊拿着电话向她晃晃：“东城找你。”她突然感到后背一凉，机械地接过电话。
　　“夏小渔，周六下午两点，成化路口的咖啡店见。”东城冷冷的声音徒然响起。在这之前，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和夏小渔说过一句话了。
　　“我……那天我有事……”她诺诺地哼着。
　　“如果你敢不来，我就会马上拒绝欧瑞晶，并说出我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你怎么可以……”夏小渔愤怒了。
　　“是，我在威胁你又如何？”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劲儿。“看我们谁最后会认输。”
　　短暂的沉默后，夏小渔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在许多年后夏小渔还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个晴天的午后，太阳照得暖暖的，街上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当她推开咖啡店大门的时候，东城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阳光在他身上行成一个柔和的光环，使他的头发毛茸茸的有一圈黄光，英挺的鼻子和紧抿的双唇都烁烁生辉，眼睛却低垂着，被长而密的睫毛覆盖着。夏小渔的心在快速地跳着，不停得疯狂地跳着。她想让自己看似正常一些，可没有办法，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么久没见到他后，真的很想他。
　　东城突然抬起眼睛向她看过来，静静望著她：“过来，你难道想永远站在那儿吗？”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温柔。
　　当夏小渔终于坐在他对面时，俩人竟是长久地沉默了一段。而后，东城慢慢将夏小渔放在桌上的双手轻轻握起，那种温暖的触觉让俩人都为之一震。
　　“小渔，我想你了，”他还是低垂着双眸，带着无奈神情，“不管你怎样都好，但别再拒绝我，我可以不再对你说那些话……”他压抑地顿了顿，“但你别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我真的很怕那种孤单的感觉。以前没有你，我也都习惯了那种寂静，那种无人问津，可你突然闯进来打乱了一切，开始我觉得你扮男生很可笑，想看你怎样演戏。可渐渐的我自己就被你吸引进戏里，还不自知，直到不能自拔，想逃又逃不出……”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欧瑞晶，我也不会逼你，给你一些时间，你想想怎样向她解释，或者，”他突然抬起头“我也可以向她解释，不会刺激到她就好……”
　　“不要！”小渔大叫“你不要去说。”
　　她的心里像被剜出一个洞，血一滴滴下落。那个世人都知道的冷漠又孤傲的东城，此刻却是这样的脆弱而需要呵护，这样不堪一击，这样柔软。这一切都由于她―――夏小渔。可是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他伤心。
　　两行清泪缓缓下落，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却一个字吐不出。
　　也许天意弄人，当她无意间感到落地窗外似有人影时，抬眼看到瑞晶正楞楞站在那里。隔着玻璃扔可以感到她脸色的苍白。
　　“瑞晶！”夏小渔猛地松开东城的手，惊慌异常地望着瑞晶。
　　是啊，这条街离得瑞晶家这么近，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东城看到瑞晶却一脸平静，甚至有些隐隐的坦然。
　　当夏小渔推开门去找欧瑞晶时，她已经跑走了，地上只有几个购物袋散落着。小渔紧紧追着前面的那个身影，心里早慌作一团。
　　几条街过去了，她终于追上了欧瑞晶。
　　“瑞晶，你听我解释……”她伸手去抓欧瑞晶的手腕。对方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扇向她的脸。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夏小渔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红的指印。
　　瑞晶满脸是泪，眼神却无比冷静：“夏小渔，你真有本事，骗得我滴水不漏，人前一副乖巧嘴脸，背地里却学会勾引男人了！别人也就算了，可惜你勾引的是东城，我决不让你得逞。”欧瑞晶声音颤抖，说话的声调都变得陌生。
　　“瑞晶，我不会和你争的，我更不会答应他……”夏小渔慌乱地解释着。
　　“不会答应他？难道他已经向你表白了吗？”瑞晶的生音听起来抖得可怕，唇上没有一点血色，“你一直在看我笑话是不是，哈哈哈……我真蠢，被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可笑地编织着自己的美梦，夏小渔，”她一把拽住小渔的领子，“你这个混蛋，你和你那个爹还有你妹妹都是靠谁活着呢？你吃我们欧家的用我们欧家的，到头来却这样耍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欧瑞晶似乎疯了，拼命摇晃着满脸是泪的夏小渔，直到一只手抓住她。
　　那个人是东城。
　　也许东城是太心焦，他只想护着夏小渔，力道大了些，竟然将欧瑞晶推到了。
　　当欧瑞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时，三个人同时呆住了。
　　欧瑞晶那样绝望地看着东城，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你为了她，这样对我！”她的脸仰望着他们互相搀扶的身影。
　　“我不信你喜欢的是她。难道你早看出她不是男生了？”欧瑞晶直勾勾望着东城。
　　东城只是把脸别过一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这无疑是一种默认。
　　“夏小渔，我真是低估了你，哼……你简直不得好死。”她的眼光狠狠射向夏小渔，如利剑般将她深深穿透。
　　“欧瑞晶，你听着，如果你敢伤害她试试，我绝不会让你好受。”东城低沉的声音传来。
　　瞬间，欧瑞晶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你竟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哈哈，我真是一厢情愿的蠢猪一个，还以为你心里有我……我怎么这么傻呢。”
　　“瑞晶，你听我解释，”夏小渔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但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解释得清呢。
　　“我决不会允许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夏小渔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永远也得不到他……”欧瑞晶嘴里轻轻念着，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她又将脸转向东城，“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记住我一辈子。”
　　说完她突然起身就像车海中冲去。
　　当夏小渔和东城反映过来时，欧瑞晶那消瘦单薄的身影已像秋天的落叶般淹没在车身中。
　　“吱―――”一片急刹车的声音刺耳地传来，她看到欧瑞晶白色的身影赫然倒在道路中央，有红得刺目的血在她身下不断流出，那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般了无生气。
　　夏小渔只感到浑身冰冷，似乎那个躺在车轮下的身影是自己一样，她的心在那一瞬间被击成碎片，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