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小美人鱼》玉渔

14、第 14 章

　　这天上午的课，夏小渔几乎都没听进去，她的手一直在那个漂亮的餐盒上摸索着．不知应该怎么把它送出去．
　　在那天的表白后，东城似乎没什么变化，每天都在按时来学校．只是他不再和夏小渔说话，有两次她发现东城在悄悄地注视着自己，当她回望过去时，他已经移开了目光．
　　上午的后两节课，东城都没有在，夏小渔发现他去了天台．
　　她将餐盒抱在怀里，悄悄推开了天台的门．在那里，她看到东城躺在长凳上，头枕着胳膊，像是睡着的样子．
　　她犹豫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
　　她的影子遮住了东城脸上的阳光，这使他睁开了双眼，玩世不恭地审视着她．
　　＂这个，＂夏小渔将餐盒双手递过去，＂是瑞晶亲手做的点心．＂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说话．
　　＂请你一定要尝尝，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夏小渔声音越来越小．
　　东城咬了下嘴唇，还是那样看着她．
　　这种尴尬的气氛，使夏小渔感到自己必须马上要逃走．她把餐盒放在凳子上，转身就要离去．
　　＂不许走．＂东城突然说．
　　＂你告诉我，＂他接着说，＂为什么你会对她的事情那么在意？是什么理由？如果你不说明白，我现在就从这里把这个破东西扔下去．＂说着，他拿起那个餐盒走到楼边，将它举到空中．
　　有好一会儿，夏小渔就是呆呆看着他，两眼有些空洞，嘴角微微抿住．她那种表情让东城有些惊诧．
　　最后她终于说话了，声音是那样低，象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好，＂她像是在酝酿着巨大的勇气，＂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停了一会儿，她艰难地说，＂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地产商的女儿，我的爸爸只是欧瑞晶家的花匠而已．＂
　　东城的后背挺了一下，夏小渔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还有一个妹妹，她从生下来没多久，妈妈就生病离开了我们．＂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似乎难以觉察到她的伤感，因为她早就学会了掩饰，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妹妹刚从乡下被接过来，现在我们一家三口都靠瑞晶家的经济支持，否则我们就只能露宿街头了，＂她接着说下去，＂你知道一切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瑞晶能拿钱来供我和妹妹上学，她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的．．．．．．＂东城急迫地问．
　　＂瑞晶她从很小就喜欢你，直到你再次的出现，她都那么在意你．可你根本不给她机会，为了得到你的注意，她让我扮成男孩来接近你，再找机会撮合你们两个．＂她的眼睛低垂着，＂事情就是这样的．．．．．．＂
　　＂你说你假扮成男孩的样子．．．．．．＂东城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小渔，＂是．．．．．．来接近我的？＂
　　＂是的，是的．＂夏小渔有些赌气的低喊，＂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夏小渔，你在把我当什么了，是你的猎物吗？＂东城怒火中烧地看着她．
　　＂随你怎么说．．．．．．＂她冷漠地说．
　　＂那么，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吗？＂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想听什么答案呢？是，或者不是？＂夏小渔嘲讽的口气．在她的心里好像有一把刀子在搅动，怎么会如此的疼呢？
　　＂你简直疯了．．．．．．＂东城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颌，用力地捏住．
　　那力量很大，痛到夏小渔的眼泪会不争气的向下流．
　　东城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让他根本不能思考．
　　＂这一切你都知道了，＂夏小渔说，＂你可以让我从你身边马上消失，就当我从没出现过．．．．．．＂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洒脱？＂东城难以置信地说，＂你可以不管不顾地闯入我的生活，让我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你，甚至让我每天只要能看到你，心里就充满温暖．．．．．让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那个的黑暗世界终于有了一丝阳光．．．．．．＂他每说一句话都很吃力的样子，＂可你现在，却轻易地说出要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这一切都由你来控制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那么无所谓吗？＂他充满了怨恨地说．
　　眼泪顺着夏小渔的面颊不停向下流，为什么东城的话能让她这么心痛，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欧瑞晶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那种对她无限信任无限依靠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夏小渔，我问你，＂东城抓住她的双肩，眼睛直视着她，＂不要考虑别人，你回答我，你有没有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他紧张而执着地问她．
　　＂东城，你不要这样．．．．．．＂夏小渔哭着说，＂你不要让我背叛瑞晶好吗？我们都不要伤害她好吗？算我求求你．．．．．．＂
　　＂小渔，你听我说，＂东城急迫的样子，＂你从欧瑞晶家搬出来，你全家的费用我来负担不是就好了．．．．．．＂
　　＂不，东城，不是这样的．．．．．．＂夏小渔推开他，＂你不理解．．．．．．＂
　　在夏小渔的心里她对东城的感情还是混沌的，她更不可能轻易背叛欧瑞晶．她们这么多年深厚的友谊已经很深地侵入血液，就连瑞晶的妈妈对夏小渔都呵护有加，这是她很眷恋的感情，她绝对不会轻易将这些亲手葬送掉．也因此不可能接受东城的感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看着我的眼睛，＂东城将自己的脸贴过来，夏小渔有些闪烁地看着他，＂你到底有没有一些喜欢我，如果有，剩下的一切你都交给我好了，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如果没有，＂他的眼光有一瞬间的犹豫，＂那我就答应和欧瑞晶交往．＂
　　他答应和欧瑞晶交往吗？夏小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自己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动心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当他脆弱无助时曾经那么渴望安慰他，自己遇到麻烦时又是那么渴望依靠他的感觉．可我这样平凡又穷困的女孩怎么能够得到东城的爱呢？这太奢侈了，只是童话而已，更何况还要建立在伤害周围亲人的基础上，这不可以．．．．．．夏小渔想到．
　　东城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夏小渔咽了下口水，艰难地说，＂不喜欢你，没有一点点喜欢你．．．．．．＂当她说完这些的时候，感到心里有一种极度的伤感，但这种伤感被她拼命压抑住了．
　　东城麻木地看着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整个人象一尊雕像一动不动．有好半天，那种绝望的神情才慢慢浮现，有泪光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涌动，那晶莹的泪滴悄无声息地滑落．
　　对于东城来说，这种打击是妈妈离开后很久都没有的了．因为这些年来，他的内心从没向别人打开过，是紧紧关闭的．只有夏小渔一点一点将这门推开，让门里有了一些温暖，可此时，她又残酷地刺了伤了他．让他绝望又恼怒．
　　＂好，这就是你的答案，我知道了．＂东城冷冷地说，＂我会履行诺言，和欧瑞晶交往的．＂
　　说完，他把手里那个餐盒打开．里面是欧瑞晶细心摆放的点心，正中间的是一个红色心形的蛋糕，上面一颗草莓鲜红欲滴．东城拿起那块蛋糕整个塞到嘴里，大口地吃着．
　　几天后．
　　＂小渔，小渔．．．．．．＂欧瑞晶在夏小渔的窗外大喊着，＂快出来！＂
　　夏小渔揉着一头杂草般的乱发，＂什么事呀？＂
　　＂你看，＂欧瑞晶扬着手里一张深紫色的卡片说，＂是东城家送来的请柬，明天有晚会，邀请我参加呢．＂她兴奋得脸颊粉红．
　　＂噢，是吗？＂夏小渔心里却怪怪的高兴不起来．
　　＂我们一起去吧，你们不是很熟吗，这样我也不会尴尬．＂欧瑞晶快速地说着．
　　＂我吗？噢．．．．．．这两天不太舒服，不想去了．．．．．．＂夏小渔支支吾吾的．
　　＂你好扫兴啊，算了，我自己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欧瑞晶说．
　　也许东城要有什么行动了吧，他亲口答应要和欧瑞晶交往的．如果他们俩人顺利交往的话，我就没必要再女扮男装的演戏了，也会轻松一点吧．夏小渔想．
　　第二天下午．
　　教室里，尹源磊他们都在议论着晚上的晚会．
　　＂东城哥这是第一次邀请我们呢，很让人期待的．＂
　　＂是啊，今晚会有许多美女参加吧，听说很多人都收到邀请函了．＂
　　＂对呀，东府听说大的惊人呐，那里的晚会很奢华吧．＂
　　东城这时推门进来，尹源磊和andy赶紧拥到他身边，＂东城哥，今天的晚会我们很期待啊．＂
　　＂是吗，＂东城懒洋洋的声音，＂今晚我有消息要公布，大家都要来，谁都不要缺席．＂他用眼睛瞟了一下夏小渔．
　　＂消息？是什么？我们当然要去听听．＂尹源磊憨憨地笑着说．
　　＂那个，＂夏小渔在远处小声说，＂我今天还有事情，不能去了，你们好好玩儿吧．．．．．．＂
　　＂夏小渔，＂东城狠狠地说，＂你敢不去试试．＂
　　夏小渔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得不敢再开口．翔走过来揉了揉她的短发，＂一起去吧，大家在一起会很开心的，少了你就没意思了．＂
　　夏小渔看着翔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