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45、第五章

　　第二天他们有条不紊地起床、吃早餐、上车，一直到国王十字车站都没有出任何状况，这时离火车到站还有二十分钟。
　　“感谢梅林。”珀西说，“这是我经过的最顺利的一次开学。”
　　他们挨个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火车正喷着长长的白色蒸汽入站停下，站台上人还不多。
　　他们都找好车厢将行李放好后，还有时间下车和韦斯莱夫人道别，塞尔曼温顺地接受了韦斯莱夫人的道别吻。
　　接下来韦斯莱夫人分发三明治时，韦斯莱先生叫过塞尔曼。
　　“哈利，”韦斯莱先生安静地说，“到这里来一下。”
　　他把脑袋向一根柱子那边一扬，塞尔曼有些意外，还是跟着他走到了这根柱子后面。
　　“在你离开以前，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韦斯莱先生紧张地说。
　　塞尔曼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听着。
　　“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逃……”韦斯莱先生踌躇地开场，接下来却流畅起来：“他已经疯了！但他聪明得足以从阿兹卡班逃脱，连正常人都做不到！三个星期以来，大家连布莱克的一根头发也没有见到。福吉对你说了最好一直呆在对角巷里对不对？他清楚外面有多么危险！我们不知道布莱克怎样逃跑、怎样躲藏，我们惟一明确知道的事就是布莱克在追什么——”
　　塞尔曼敏锐地得到了答案：“我？”
　　“是的！是……哈利？你怎么知道？”
　　塞尔曼仅仅微笑。
　　“好吧，我知道你一向很聪明……”似乎是因为塞尔曼没有回答，韦斯莱先生怜悯地看着他：“哈利，你一定吓得要命了——”
　　“没有。”塞尔曼平静地说，韦斯莱先生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他也懒得多说。
　　“哈利，我知道你是，唔，勇敢无畏，但是——听着，我要你保证，哈利，向我发誓你不会去找布莱克。”
　　塞尔曼惊讶地抬眼，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传来：“亚瑟！亚瑟！你在干吗？该走了！”
　　“他就来了，莫丽！”韦斯莱先生说。但他又转向哈利，用更加急促的低声说：“答应我，哈利，不管发生什么事——向我发誓不管你可能听到什么——”
　　“我保证——”
　　塞尔曼慢吞吞地说。他保证他不会什么都不做。
　　上学期他刚发现他和斯内普——更可能是他父母和斯内普——有些什么关系，这学期就又来了个布莱克，他本以为布莱克想来杀他是常理，现在看来魔法部想防的人是他本人？他和布莱克间有什么让一个十三岁小孩不顾一切去见面的关系？
　　韦斯莱先生松了口气，塞尔曼转身走向列车，如果布莱克的最后一个血脉会来找他，真是省了他好大功夫。

　　罗恩正在车厢前等他，珀西已经把他们的行李都捎了上去，但他在车头的学生会特别包厢里，塞尔曼和罗恩上车后火车就开动，这时已经没什么空车厢了。
　　他们一间间地走过隔间，最终停在最末的车厢前，这里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靠着窗户熟睡的成年人，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长袍，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憔悴如病人，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白发。
　　他们在隔间另一头坐下，塞尔曼收回打量他的目光，看见他头顶的行李架上有一个破旧的小箱子，箱角有几个剥落的字母： R．J．卢平教授。
　　看来是霍格沃茨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霍格沃茨的每个教授都是受到城堡庇护的，这种庇护和教授所拥有的权利都大于普通学生，比如奇洛，作为黑魔法防御教授，他顺利地瞒过校长将巨怪放进城堡，虽然有邓布利多作为校长对防御方面的掌控不足的原因，也是因为奇洛的权利。
　　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不断更换教授，就是因为黑魔王将城堡对这门课教授的庇护切断了，如果联系全部切断还好说，偏偏他并不完全拥有那么多的掌控力。
　　只切断了庇护，让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被庇护——换而言之，不被管束，却有权利，这种不对等霍格沃茨察觉得到并且不会容忍，于是，没有一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能在城堡里呆过一年。
　　邓布利多与霍格沃茨立下契约，多少察觉得到其中原因，却无能为力，只得不断找新教授，好在只要及时离任，也不是非得受了伤被卸任，以邓布利多的人脉，还是能请得到足够的教授，但学生水平参差不齐，已经无法避免。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轻声问，顺着塞尔曼的目光打量着新教授。
　　“霍格沃茨有哪个位置需要新的成年人呢？”塞尔曼懒洋洋地说。
　　“哦……”罗恩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我希望他能胜任，”他同情地说，“像是施展一下魔法就会结果了他似的，他看起来是不是这样？”
　　“罗恩，你得学着点不靠表面来看人了。”
　　塞尔曼不置可否，无论看起来多么虚弱，一个狼人都比普通巫师强很多，邓布利多还真是被逼急了，什么人都请来当教授。
　　“是吗？”罗恩狐疑地说。
　　“那么你觉得我看起来如何呢？”塞尔曼漫不经心地说，“刚才韦斯莱先生告诉我，布莱克正想办法要我的命。”
　　罗恩倒吸一口气：“找你？”
　　“他们很有信心布莱克越狱的目标是我，”塞尔曼感兴趣地笑了笑，“而且他们似乎认为，我会不顾一且地主动去找他。”
　　“哈利，你会笨到什么地步，才会去找一个想杀你的疯子？”罗恩不可置信地问。
　　“那也不一定啊。”
　　塞尔曼意味深长地说，罗恩睁大眼睛，正想说什么，突然从什么地方传来微弱纤细的哨声。同时，塞尔曼看向窗外。
　　“有出乎意料的客人搭上了车啊。”塞尔曼说。
　　“什么？你是说这声音吗？”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断旋转发亮的小东西，塞尔曼把视线移过去：“这是什么？”
　　“一架窥镜。”罗恩说，“在埃及买的，它用于检测危险到来，会自动旋转。比尔说这是卖给巫师游客的纪念品，并不可信。因为昨天吃饭时它一直在转动，但是比尔没有注意到弗来德和乔治把甲壳虫放进他的汤里。”
　　“那么我想它挺有用。”塞尔曼注视着它说。
　　“用来检测汤里的脏东西？”罗恩努力盯着窥镜。
　　“你还用不着试图了解它。”塞尔曼淡淡说，望向窗外，他现在比较想知道，那股阴冷的气息从何而来？校长允许什么特别的东西上了火车？
　　罗恩终于想起这节车厢里还有个在睡觉的人，收起窥镜，塞尔曼不置可否地瞥了眼貌似熟睡的狼人，这个男人在他们上车前确实在假寐，但他们谈起布莱克，他的气息就变得敏锐了。

　　“话说，”罗恩重新开始话题，“如果爸爸让你不要单独行动什么的，”（塞尔曼向他点点头示意就是这样）“他不会要求珀西连你在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也紧盯着你吧？”
　　“没有必要，”塞尔曼抽出他的申请表，扔在地上，“ 我没有家长许可。”
　　“哦，”罗恩惊讶地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是，那家麻瓜……”
　　塞尔曼打断他的话：“我的家长恰好都死了。”
　　罗恩深信如果塞尔曼愿意，弄到签字轻而易举，塞尔曼的态度证实了他的猜想——他只是自己不愿意。
　　罗恩努力为他思索着其它办法：“不过——没准儿——麦格教授或者别的什么人会批准你去——”看罗恩说这话的表情，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要不然我们可以问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知道走出城堡的每一条秘密通道——”
　　塞尔曼笑了一声：“布莱克出没的时候？”
　　罗恩遗憾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太可惜了，霍格莫德……”
　　“你想去哪家店什么的？”塞尔曼不认为罗恩期待那里的原因会是所谓“英国惟一一处没有麻瓜的地方”。
　　“蜂蜜公爵！”罗恩兴奋地说：“是家糖果店，那里什么都有。胡椒小顽童——吃了它嘴里就冒烟——还有油油的巧克力球，里面全是草莓奶油冻和一般奶油冻，还有真正绝妙的糖做的羽毛笔，你在课堂上就可以吮吸，看起来就像是你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写似的，极大的冰糕球让你在吮吸的时候离地飘浮好几英寸……”
　　塞尔曼含笑听着罗恩梦幻般地描述美食，然而罗恩突然停了下来：“哈利？你还没有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打算去找布莱克吗？”
　　塞尔曼都快忘记这个话题了：“罗恩，”他轻笑着说：“我们可是‘狮子’。”
　　罗恩想起这个组织的宗旨——虽然还没有明确地定下来，但他们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危险事，点点头，“好吧，但是到时一定要叫上我。”
　　去年因为魁地奇赛，他错过了太多活动。
　　塞尔曼大笑起来：“当然不会落下你的，伙计。”
　　他抬起手，和罗恩碰了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