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34、第十一章

　　不知事态发展是否在邓布利多意料之内，自塞尔曼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流言以极快的速度从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角落爆发出来：
　　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双胞胎立刻从这种传言中找到了新的玩法，他们在走廊上特地跑到塞尔曼前面，昂首阔步地为他开路，趾高气扬地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此很不满，他已经抓住两个“传播流言，扰乱纪律”的新生扣分示众，但给格兰芬多扣分无疑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之一。
　　“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珀西少见的冷冰冰地说。
　　然而双胞胎从来不会把他们的级长兄弟的话放在心上。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撩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大笑着说。
　　塞尔曼知道双胞胎的举动多少有点在指责他这学期对他们的忽略，只能歉意地对珀西笑笑。
　　韦斯莱兄弟都表现出了对他的回护，让他感兴趣的是金妮·韦斯莱的态度，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塞尔曼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洽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塞尔曼的进攻时，她总是悲哀地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制止。现在她看起来忧郁而茫然，这副少女做派在低年级男生中为她赢得了不少支持，但她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小马尔福则看起来对这种行为深通恶绝，塞尔曼满意地发现斯莱特林血脉对他的影响力还没有消退。马尔福早晚会成为他的助力，他不可能游离贵族圈外太久。
　　罗恩对此的看法却不同：“这是因为他巴不得声明这实际上是他干的，”他很有见识似地说，“你知道他多么讨厌别人在任何方面超过他。他干了卑鄙的勾当，现在你却得到了所有的荣誉。”
　　如果任何人把在霍格沃茨生事当成荣誉，都要做好遭到塞尔曼报复的准备，好在塞尔曼也知道罗恩是在讽刺。
　　现在塞尔曼走过的所有地方所有人都会自发退开，这种局面才是塞尔曼放任流言的原因。
　　倒是教授们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邓布利多的谈话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
　　唯一有变化的是斯内普——不是因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传言，是因为那天的“决斗”，那场俱乐部后，塞尔曼就没有在魔药课上得到过比T更好的成绩了。
　　与此相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俱乐部前几乎一触即发的气氛却缓和下来，塞尔曼虽然是格兰芬多并且不被斯莱特林院长喜欢，但那天现场的表现，说他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未尝不可。

　　第二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塞尔曼询问了韦斯莱家的圣诞行程。去年韦斯莱夫妇去罗马尼亚看望了次子查理，今年圣诞节他们打算去埃及看望韦斯莱的长子比尔，小韦斯莱们仍然全留在了学校。
　　金妮·韦斯莱看起来对看望她的长兄也不怎么抱兴趣。双胞胎则摩拳擦掌，他们总不会放过这个人比较少，可以在霍格沃茨闹一闹的机会。珀西自负地对兄弟们宣布，他之所以留下来过圣诞节，只是因为他作为全优生，有责任在这段动荡的时期支持老师的工作。
　　塞尔曼在珀西对面坐下，微微一笑：
　　“为了佩内洛？”
　　他知道佩内洛本想回家的，但她的父母都不在国内，她对最近的气氛很有些不安，而她的朋友一个也没留校。
　　珀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虽然他力求自己言行严谨，但确实少在塞尔曼面前作足优等生的样子了。
　　塞尔曼又是一笑，转头向双胞胎扬声道：“坏消息，亲爱的。”
　　他说：“我圣诞节不留校。”
　　韦斯莱们都惊讶到了，见过塞尔曼在深夜敲开韦斯莱家的门，没人不清楚塞尔曼和收养家庭的关系已经无药可救。
　　“嘿，”塞尔曼无奈地笑笑，“我除了那家麻瓜就无处可去吗？”
　　韦斯莱们没有指出，去年暑假他就是用这句话窝在他们家的。

　　一片惶恐的气氛中，圣诞节到了。
　　塞尔曼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在金妮·韦斯莱犹豫又庆幸和罗恩充满遗憾的目光中登上火车，险些把假哭着拽着他行李不放的双胞胎一起拖上去。
　　在后半段车厢找了个隔间坐下，封上隔间门。火车开动时，他又想起那只不属于霍格沃茨，只属于邓布利多的凤凰。
　　开学以来，那只凤凰接近涅槃，无暇四顾，他才能在校长办公室出入自如，此后就不可能再那么方便了。
　　但他要做的事也差不多了。
　　塞尔曼几次夜入校长办公室，都是为了看霍格沃茨的学生录取名单。
　　遍布全英国的霍格沃茨法阵会搜索出魔力足够的孩子显示在新生名单上，魔力不足以被霍格沃茨录取，但也不是完全哑炮的孩子，它也不是搜不出来。
　　塞尔曼在圣诞节离开学校，就是为了去见这些人。
　　这些人往往身份尴尬，他们介于魔法界和麻瓜界之间，大部分还是在魔法界干个工资低廉的工作，但因为麻种巫师越来越多，巫师的工作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宽裕，这些人生活越来越艰难，还有一部分在麻瓜世界取得一定的地位，有高有低。
　　塞尔曼在暂时排除来自贵族的力量后，发现了隐藏在这些人中的巨大潜能。
　　早在见到伏地魔之前，他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只有处理伏地魔一件事要做，他无法容忍对魔法界不断倾塌的现状，既然他有能力，就不会坐视。
　　任何一个有能力又看得到的巫师都不会无视这种困难，在贝恩身上，塞尔曼看到了他自己。
　　他动用几年来陆陆续续在麻瓜世界布下的线网，也借用了洛哈特的人脉，查询这些人的下落，并努力在可能到来的谈判中为自己增添更多筹码。
　　半学期格里几乎不间断地到处飞，他可不仅仅是送信到罗马尼亚而已。

　　坐在火车上，窗外的景色纷纷从两旁褪去，塞尔曼想起，他和查理探索过整个法阵所有的边缘。走过高山和低谷，草原和海岸，沿着远古的魔法遗产，踏过国土的边界。

　　塞尔曼无疑走得太随心和遥远了一点，因此圣诞夜没寄到他手里的礼物，在他坐上回程的霍格沃茨特快时一股脑儿砸到了他身上。
　　整个暑假都忙于谈判和收拢，但成效足以令他满意。塞尔曼心情愉快地拆了一路礼物，反正去年期末他引动身上的祭献魔咒后，德思礼家房子的防御和隐藏魔力更增强了，猫头鹰找不到从来静悄悄呆在房间里的他一点也不奇怪，虽然罗恩知道他去年就给过埃罗尔指引，但邓布利和费格多不知道啊。
　　但返校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佩内洛，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眶还有点红，抓住塞尔曼问：“你假期到哪里去了！？”
　　佩内洛的样子比放假前还糟，塞尔曼惊讶地越过她看向珀西，珀西的脸色也不好：“我们吵了一架。”
　　塞尔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珀西和佩内洛的性格里都有不好相处的部分，如果撞上了吵起来并不奇怪，而他们又都是傲气的人，轻易不会低头，吵架只会越来越严重，塞尔曼估计一开始只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而已。
　　他询问地看着珀西，珀西解释道：“因为金妮，她认为……”
　　“没什么！”佩内洛打断珀西的话，突然有点躲闪塞尔曼的目光，“一点小事、一点私事！没什么严重的。”
　　她放开塞尔曼，心烦意乱地换说：“你回来……总之你不用问，我先走了。”
　　她转身，匆匆地向城堡走去。
　　塞尔曼挑挑眉，看向珀西，珀西无奈地注视着佩内洛的背影，显然他并不想和佩内洛争吵。
　　“学姐好像不太喜欢金妮？”
　　塞尔曼回忆她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两个女孩都不是很擅长和同龄女生打交道的人，即使如此气氛似乎也太僵硬了些。
　　“我才发现……”
　　珀西苦恼地说。
　　朋友和家人关系不好是个麻烦，不过不严重，除非珀西打算和佩内洛结婚，否则不必太在意这个问题。
　　“罗恩呢？”
　　“赶作业。”珀西板起脸回答。
　　塞尔曼失笑：“双胞胎呢？”
　　珀西更加严肃：“医疗翼。”

　　假期快结束的一天晚上，双胞胎在他们的寝室做实验，惯例地发生了爆炸，但这次的威力比他们预料有点大，两兄弟都被震昏过去了，没能及时处理伤势，才拖得有点严重，第二天早上他们才被珀西发现送到医疗翼。
　　“他们是自作自受。”珀西严厉地说。
　　“对你的弟弟宽容一点。”去医疗翼的路上，塞尔曼这样告诉珀西。
　　珀西的步子顿了一下，好像有点难以想象双胞胎是一般的“弟弟”。
　　他看向塞尔曼，塞尔曼也停下，认真地盯着他，于是他迟疑地问：“……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塞尔曼轻松地笑了，“不要告诉韦斯莱夫人，我猜你还没有告诉她？”
　　“圣诞节，我想让妈妈愉快一点。”珀西不自然地说。
　　“不要告诉韦斯莱夫人，让他们以后小心。”韦斯莱兄弟的问题早该解决了。
　　因为忙于和佩内洛的关系，这还是双胞胎住院后珀西第一次来看他们，双胞胎一见到塞尔曼就一脸喜色地打招呼：“哈利，你回来了！”
　　塞尔曼看向珀西，示意他说话，珀西犹豫一下，别扭地说：“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双胞胎大喜：“太好了，珀西，我爱你！”
　　“但是！”珀西立马强硬地说，“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实验了！”
　　弗雷德大笑起来：“这是意外！亲爱的哥哥大人。”
　　乔治在后面掐了他一下，说：“我们以后会小心的。”
　　塞尔曼微笑，珀西改不掉他强硬的态度，但反而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