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继承者》林之书

25、第二章

　　第一次吐露自己的本名对塞尔曼并没有什么影响，他走上骑士公共汽车，汽车里没有座位，在拉上了窗帘的窗子后面，放有六张带黄铜柱的床。每张床旁边的托架上都点着蜡烛，照亮了有护壁板的墙。车尾有一道狭小的楼梯，通往上层。
　　一层现在只有塞尔曼一位客人，摩奇把箱子放在一张床的下面，热心地为他介绍司机座上的年长的男巫，“这是我们的司机，厄恩·普兰。厄恩，这是塞尔曼。”
　　两位职员都没有丝毫询问塞尔曼姓氏的意思。
　　塞尔曼向他们点点头，坐在床上，骑士公共汽车启动时又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没有缓冲猛升的速度将塞尔曼向后抛去，塞尔曼轻易稳住自己的身体，饶有兴趣地看向窗外。
　　“不错啊，先生，第一次坐骑士公共汽车吗？”
　　“是的。”
　　塞尔曼的回答里带了点笑意，这时汽车横穿了半条街，一栋两层别墅整个跳开让出路，车身仍是剧烈地一晃，车内左右安置的六张床互换了个位置，塞尔曼稳稳地坐在床上，转头从另一边的窗户看外面。
　　他的镇定态度明显鼓励了司机普兰，汽车的行驶方式更加横冲直撞起来。
　　骑士公共汽车走的不是麻瓜的道路，它时不时横穿街道或房屋，或跳上狭窄的乡间道路行驶，两旁的树都跳开让路。
　　塞尔曼看出这辆车不是简单的炼金术产品，如今麻瓜的房子都会打地基，即使一些用来隔开麻瓜界和魔法界的咒语也无法令房子跳离原位而房子里的人丝毫不察觉，这辆公共汽车严格来说和麻瓜界的东西已经不在一个位面上，制作这辆车的人没有能力打开一个位面或创造一个新位面，但他巧妙地让汽车行驶在空间夹缝里。所以除非汽车自己停下，汽车外的人，无论麻瓜还是巫师都看不见它，身处汽车里的人所看到的景象则是魔咒造成的效果，类似幻阵，这也许是制造者的趣味？
　　至于骑士公共汽车豪迈的行驶方式，单纯是驾驶员风格的问题。
　　在麻瓜世界待了十年，又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年，塞尔曼还以为他的骨头都生锈了呢，这辆砰砰作响、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车让他的心情少见的真正好起来

　　这辆车是按乘客上车顺序决定目的地，后半夜他们才到达韦斯莱宅。骑士公共汽车停在一片田地间，摩奇把黑暗中伫立的歪歪扭扭的房子指给他看：
　　“那里就是韦斯莱家，我们不能停在他们家门口。”
　　塞尔曼点点头，韦斯莱家仍然拥有贵族头衔，房邸是受魔法保护的。
　　“多谢。”
　　他拎出自己的箱子走下车，汽车没有马上开走，摩奇从车门探出头。
　　“先生，你觉得我们的车怎么样？” 摩奇热切地问。
　　塞尔曼毫不吝啬地赞赏：“很棒的车！”

　　穿过田野和树丛站在韦斯莱家的房子面前，塞尔曼的好心情再次全部消失。
　　他能肯定韦斯莱的祖宅已经毁了。
　　这栋房子仍然充斥着魔法保护，但恐怕只是因为盖在祖宅曾经的土地上，还有后人添加的魔法，他所知道的韦斯莱宅传承的魔咒，在这栋……不能说是房子的建筑上，一个也看不到。
　　这个时代总让他失望。
　　他一直想到韦斯莱祖宅来，因为想看看查理的后人，也想见见查理，画像保留着被画的人生前的思想和记忆，他想再见见查理。
　　前世他死的时候查理并不在身边，他在病床上读着查理的信，还写信告诉过他自己很快会好起来去赶上他，让他别太得意了。
　　他没有收到那一封的回信，也许查理会把它烧在他的葬礼上。

　　贵族的祖宅会保留所有先人的画像，他知道眼前的这栋房子里不会有。
　　塞尔曼在房子前站了很久。

　　后半夜过去一半，塞尔曼才敲响这栋石头房子的门，并且用魔压破开房子上的隔音魔法，确保敲门声能被所有醒着的人听到——这仍然不算魔咒。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了反应，开启的门缝中传来包含睡意的含糊的少年的声音：
　　“谁啊这么晚了……”
　　门被拉开，两个一摸一样的红发男孩儿出现在门后。
　　“嗨……”
　　“哈利——————！！！！！！！”
　　惊天的二重奏响彻云霄，塞尔曼淡淡地在惊呼声中说完：“弗雷德和乔治，晚上好。”

　　一分钟后韦斯莱家所有的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汇聚在客厅，惊讶地注视着提着行李箱的黑发男孩。
　　“对不起，我不是想给你们带来麻烦……”塞尔曼说，“罗恩放假前邀请过我到韦斯莱家来，我现在无处可去了，可以收留我到开学吗？”
　　“当然可以！”弗雷德和乔治抢着说。
　　韦斯莱夫人瞪了他们一眼，她是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性，她祥和地对塞尔曼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亲爱的哈利，我还打算你再不回信就去接你呢，你不用担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但是……”小韦斯莱们的父亲亚瑟·韦斯莱开口，他妻子瞪向他，他忙把话说完：“我是说，你遇到了什么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对了！”罗恩也说，“我给你写了十二封信！弗雷德、乔治、还有珀西，连查理都给你写过信，你全都没有回！”
　　“我一封都没有收到。”塞尔曼冷冷地说，又想起他没有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我今天才知道，放假开始后有人一直在阻隔我和魔法界，今天晚上一只家养小精灵闯进我的房间，它让我不要去霍格沃茨，为此截走了我的信，当着我的面烧掉了它们，”（罗恩发出一声惊呼）“当我拒绝后，它试图伤害我，突然好像被什么叫住，消失了。”
　　这应该算塞尔曼重生以来第一次直接撒谎，但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斟酌说辞，并且对今晚负面事件的开端——那个家养小精灵充满厌恶。
　　“那家人一直当我不存在，我不想再呆在他们中间——好吧，”塞尔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开始怀疑自己怎么能忍受在回到霍格沃茨后又呆在那家麻瓜里，“其实还是因为我早就受不了那一家了。我想起罗恩给过我邀请，就直接离开了。”
　　他想起刚放假时期待的心情，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他真的再也见不到查理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珀西问。
　　塞尔曼抬头看了他一眼：“骑士公共汽车，克里瓦特学姐对我说起过。”

　　塞尔曼的心情实在很槽糕，韦斯莱家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不再发问，韦斯莱夫人站起来，稍稍板起脸：“好了，都去睡觉！”
　　她把孩子们赶上楼，对塞尔曼说：
　　“你就住在罗恩的房间……要学习就去珀西的房间，好吗？”
　　“谢谢您，韦斯莱夫人。”
　　塞尔曼拎着箱子，和罗恩最后两个上楼梯，楼梯比骑士公共汽车上的还小，高低不平、曲折盘旋，三层的楼梯口有一扇门半开着。一头红发闪进去，然后门咔哒一声关上，塞尔曼没有任何关注的兴趣，径直走了过去。
　　“那是我的小妹妹，是金妮，”罗恩说，“你不知道，她这样害羞真是不可思议，她平常从来不关门的—— ”
　　弗雷德和乔治在前面回头，弗雷德说：“她念叨了你一暑假！”
　　乔治说：“可不，她想要你的签名呢，哈利。”
　　塞尔曼胡乱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爬了层楼梯，双胞胎闪进他们的房间，再往上一层，罗恩带着塞尔曼来到一扇油漆剥落的房门前，门上钉着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罗恩的房间”。
　　他推开门，眼前顿时一片亮橙色，罗恩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种耀眼的橙黄色，连墙壁和天花板都用鲜艳的橙黄色海报贴满了。
　　塞尔曼仔细看了两眼，看出是一个魁地奇球队的海报和标志占据了罗恩房间的所有空间，地板上堆着很多杂乱的东西，塞尔曼没有再细看，走进去，倾斜的天花板几乎碰到他的头。

　　“屋子很小，”罗恩有点脸红地说，“而且我上面就是阁楼，里面住着个食尸鬼，他老是敲管子，哼哼叽叽……”他急急地寻找话题。
　　“谢谢你。”塞尔曼喃喃地说。
　　罗恩也安静了下来。
　　心情低落时他宁愿去找头龙打一架，但陪他这样疯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倒在罗恩的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罗恩起床的时候塞尔曼也醒来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响遍房子：
　　“孩子们，起床了！下楼吃饭！”
　　罗恩已经飞快跳下床，没发现塞尔曼醒了，正在套上袍子，夏天天气炎热，韦斯莱家房子是用石头盖的，还算凉快，塞尔曼昨晚和衣倒头就睡，罗恩没帮他换衣服，但也担心他感冒，给他拦腰盖了条很薄的小被子。
　　他睁开眼，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经过满房间的橙黄反射更是刺眼，他抬手挡在眼睛上。
　　塞尔曼叹了口气，然后微微翘起唇角。

　　这是感谢云从龙亲的长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