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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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真是合得来。”提前下班的杜翩姗，一回家就看到打成一片的两人。
“Alice，今天这么早？”米小米停止和佳佳玩闹，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大礼盒，“Steven送的？”
“怎么，吃醋了？”
“才，才没有。谁喜欢他。”米小米脸一红，迅速低下头，玩起手指来。
“的确是Steven送的，不过不是给我的。”杜翩姗把礼盒放在她的膝盖上，“打开看看吧。”
“我？我才不要呢。”米小米把礼盒往外一推，视线却没有收回来。
“你要罢工？今晚有个酒会，需要女伴的。”杜翩姗打开礼盒，拿出一件白色小礼服，在她身上比划，“尺寸把握得很好嘛，很合适。真可爱。”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你不是更合适吗？”声音里有点怏怏。
“过去的确都是我，不过我的顶头上司同样需要一个女伴。别忘了，我可是ZD的人，从MN跳槽的人。我会有所顾虑的。”
米小米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妈咪，Steven是谁？小米姐姐的男朋友？”佳佳被冷落了，不高兴的插嘴。
“一位大帅哥。”
“我也想去，妈咪……”小家伙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腰不放。
“这次不行，会有机会的，别急嘛。”
“切，小气鬼。有帅哥还不让我看。算了以你的审美，不见得能让人看。”佳佳极其不满的翻白眼。
“不信，你问问小米。”
“那个……嗯……不是帅，是美。”
“我也要看，小米姐姐……求求你了。”佳佳央求的晃着她的胳膊。
“小孩子别耍无赖，不听话就把你送到楼下李奶奶那里去。”
佳佳怪怪地闭上嘴，那位李奶奶可是个磨人精，天天碎碎念，还总请她吃难以下咽的自制零食。
“给你个任务，帮你小米姐姐换衣服，快去。”
佳佳的注意力立刻转移，拖着米小米进了卧室。
杜翩姗看到卧室的门关上了，走进阳台，拨了一个电话。
“你没有其他选择，必须去。”
“女伴的问题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这次不是我。我和戴先生一起去。”
“不用担心，她是我的猎物。我不会让你的人受伤的，等着看好戏吧。”
“击溃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女人是我的一大乐趣。你不是清楚得很嘛？”
“期待你的表现。”
收了电话，透过玻璃，看到楼下熟悉的身影，嘴角轻轻上扬。
“戴先生，你太心急了。时间还早呢。”
看到楼下俊美的人仰头寻找，“上来坐坐吧。”
没一会儿，自家门铃就响了。
“还没开始吗？”门口处是一身家居服的杜翩姗。
“先生，这个点我可是刚到家，哪里来的急啊。”
她也不理他，自己去卧室换衣服。
“不招待你了，有什么需要自己解决。”隔着门，杜翩姗喊了一句。
四下打量了下她的房子。黑白色为主调，高贵典雅，气度不凡。一尘不染的客厅，倒有些冷清。酒柜上摆满了名贵的酒，却不是她爱喝的烈性酒。冰箱里只有一些矿泉水和一些酸奶。厨房里也没有大烤箱，没有甜的发腻的奶油。DVD架上全是美国大片，书房里竟是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
他谈谈地一笑。整个客厅，只有那盏华丽的过头的水晶吊灯像是她的风格。
“戴先生，帮个忙。”杜翩姗推开卧室的门，“扣发卡住了。”
她穿了一件亮紫色的贴身抹胸礼服，背后的一缕头发和拉链搅在一起。
戴守辰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的把头发解出来，帮她把拉链拉好，无意中触到了她的肩胛骨。
“我可怜的头发……”杜翩姗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杜翩姗对于自己的美貌有绝对的自信，花在装扮上的时间并不多。唯独这头发，那真是眼珠子，肺叶子，心肝子，命根子。曾经因为一根头发引发了N场血案。她这头发不知迷死了多少人，不知让多少人嫉妒得吐血。虽然长发过腰，却没有一点开叉。不仅黑还泛着亮光，黑珍珠一般。
戴守辰忍不住把她的头发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吻了吻，嗅到一股清香。杜翩姗只觉得颈后一热，男性独有的厚重气息扑面而来，两朵红云飞上脸颊。一时间两人就静止在哪里，一言不发。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暧昧。
“真滑，真好的头发。”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情愫。
“那是自然，我对着头发倾尽了心血。”杜翩姗有几分小得意。
“你短发是什么样子呢？”
“让我变成短发只有一种可能哟。”
“什么？”
“不告诉你。说不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呢。”她调皮地一笑，仰着头看他，头发直直地垂在脑后。
“你今天很漂亮。”他理理她的头发，从口袋取出一只如意钗，帮帮她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柔和的汉白玉和她的黑发很相称。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散下头发的样子。
“那是当然，只要我乐意，任何场合都是我的舞台。”她信心满满。
他喜欢这样的她，如此的魅力四射。
“不过我有点伤心。”他故作委屈状。
“为什么？”她诧异的看着他。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拥有伟大的革命友情，可你却不信任我。”
“哪有，我怎么不信任你了。”
“你连你家都不告诉我。”
“戴先生，你在找茬吗？这里不就是我家嘛。”
“真的？”他向前走了一步。
“当……当然……”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使得他步步后退。
“嗯？”他俯下身去，看着退到墙角的杜翩姗，一只手撑着墙。眼睛里闪着妖媚的光。
杜翩姗后背贴着墙，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
“这里的确是我的房子没错……呃……只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她小心地抬抬眼睛，对方却是心受了重伤的样子。
“我真是太伤心了，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冷冰冰的客人。”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不想失去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终于说出来了，但是为什么会害羞呢？
他竟然在意他对于她的看法，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接受他这个人了。一时间不禁眉开眼笑。
杜翩姗长长地舒了口气，气氛缓和了下来。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带你去我家，事先说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领着他敲开了对面的门。
“叔叔。”一个小人一下子扎进戴守辰怀里。
戴守辰摸摸她软软的卷发。他和他的母亲如此不同。杜翩姗的头发又黑又直，略有点发硬。佳佳的头发又黄又卷又软。恍惚中想起Steven的头发就是微卷。这就是遗传吗？
佳佳的小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摸出两块进口巧克力，喜滋滋的塞进嘴里，咧嘴一笑，露出黑黑的牙齿。
“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杜翩姗实在看不出戴守辰会是个讨孩子欢心的人。
“我们有通电话，叔叔经常给我指导作业。哪像有些人，就知道看动画片，幼稚死了。”
“作业要自己完成，叔叔每天那么忙，你不要老是打扰他。”杜翩姗拿出家长的权威。哼，小屁孩，竟敢侮辱她伟大的动漫，我就是不理你。
“没关系，家家总是给我讲笑话，很放松啊。”戴守辰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孩子这么亲近。佳佳是个可爱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如果有一天能做她的爸爸，会很不错吧。
“笑话？杜佳佳，你都说了些什么！”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个小丫头，皮又痒了。
“学校里的事。”佳佳一脸平静地回答。
杜翩姗极不信任地瞟了她两眼。
“小米呢？”她问道。
“在卧室死也不肯出来。”佳佳朝客房那紧紧关闭的门扬扬下巴。
杜翩姗扔下两人走了进去。
戴守辰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杜翩姗说的那般夸张。
客厅里是夸张的对比色，极其艳丽。沙发上摆满了各种动漫靠垫。天花板上是樱桃小丸子一家，地面上是哆啦A梦，墙壁上是加菲猫和他的朋友们，茶几的玻璃上是死神们，杯子上是火影，电视旁是史努比的公仔。总之，一切能看到的地方都带有动漫人物（虽然这些动漫人物戴守辰一个也不认识）。
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狂热。
“叔叔，她很幼稚对吧，真丢人，把房子搞成这样。”佳佳领着戴守辰，要他看自己的房间。
佳佳卧室的门尚未遭到毒害，是唯一没有绘上动漫人物的门。其实是在不断抗争中终于获得了一点自主权。
推开门，满眼的粉红色，典型的公主房，有点十九世纪的味道。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边是两个大书柜。
“你喜欢躺在床上读书？对眼睛可不好。”
“这是遗传问题。妈咪比我还严重呢。”佳佳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
戴守辰接过来，相册泛着黄，还有些破损。扉页上是婴儿时期的杜翩姗，虽然照片是黑白的，却忍不住想要捏捏她应当粉嘟嘟的小脸。照片中的她，闭着双眼，侧着身，睡的正香。她嘴巴微张，嘴角流下些口水，和如今的她一模一样的睡姿。
小时候的她脸蛋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单纯，看上去傻傻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蓬蓬裙，腮红涂的重重的，眼睛涂得活像只大熊猫。嘴巴抿得紧紧的，仿佛担心血一样的口红消失掉。头发短短的，梳了一个羊角辫，戴了一朵大红花。戴守辰忍俊不禁，傻得真可爱。
学生时代的她，校服穿的板板正正，长长的马尾辫随风飞舞。她两手掐腰，怒目而视，似乎在教训某个调皮的男生。
穿着职业装的她，成熟稳重，精明能干，高傲冰冷，漠视一切。穿着晚礼服的她，性感妩媚却又不失高贵典雅。穿着旗袍的她，绝对的古典美女。穿着卡通T恤的她，活泼可爱，纯洁无暇。
他看到了好多面的她，对她的了解又加深了几分。
整个相簿，除了几张佳佳的，都是杜翩姗自己的。有些很明显是从别的照片上剪下来的，还残留着别人衣衫的一角。
“相册里全是妈咪，真是自恋。妈咪说别人和她站在一起，会黯然失色的。”佳佳翻翻相册，看看有自己的照片，“切，哪里有我漂亮。虽然妈咪也很好看了，不过还是比不上我。”
戴守辰暗自好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对母子的处事方式还真是出奇的像。
“叔叔，你有没有监督我妈咪？”
佳佳私下里请戴守辰监督杜翩姗的饮食。杜翩姗喜欢的东西几乎都写进了禁单。
“她最近工作很忙，根本顾不上吃零食。”
他没有说谎，虽然Steven到来之后她显然很是开心，但工作上一点都没有变轻松。她反而要比他这个上司忙得多。她的办公室里没有了迷你小蛋糕，她也没空到他那里抢酒喝。一向对饭菜极其挑剔的她，总是在食堂随意扒几口饭草草了事。
“我就知道。”佳佳叹了口气，很是无奈，“难怪最近的伙食质量严重下降。看来我要采取措施来表达我的抗议了。”
佳佳把戴守辰拉进旁边的房间。“随便一样都可以威胁她，何况是整间屋子。”佳佳一脸坏笑地输上密码，“妈咪是个大笨蛋，那么简单的密码早被我破解了。”
推开门，戴守辰也不得不发出一声赞叹。很清楚她对动漫的痴迷，没想到已经能够到了这种地步。客厅和这里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这里完全就是一座仓库。
各种动漫周边分门别类的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只留下几条窄窄的过道，体格稍微突出一点的人就难以通过。上次从小学生那里抢来的东西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着。
墙壁上、天花板上以及地板上都绘上了她喜爱的动漫帅哥。大大小小的手办摆在玻璃橱窗里。还有一小撮做工稍逊的粘土，似乎是她亲自手制作的。CD,DVD占了整整一堵墙。二三十把木质或铁质的日本刀，静静地躺在刀架上。遮遮阳的窗帘上，是两个表情暧昧，拥在一起的，几乎要吻上的穿着白衬衣的美少年。各种角色的COS服，一式三件，质地各不相同。五彩缤纷的假发，五颜六色的美瞳，大大小小的化妆工具。就连拍COS照的相机也贴上了动漫贴纸。五大排书架上塞满了动漫杂志、增刊、画集、同人志、模型手办类书刊、COS照片（有杜翩姗本人的）。角落里还有她获得的动漫奖杯，虽然很多都是规模不大的比赛。离戴守辰最近的架子上，是各种游戏。杜翩姗是不玩游戏的（因为技术差的惨绝人寰），仅仅因为它们和动漫有关。随意看了一眼，戴守辰满脸黑线。恋爱游戏尚可理解，但竟然是色情游戏——她果然是个异类。
感到有几分尴尬，戴守辰自觉地退出了房间。视线无意中扫进了半掩着门的房间。他震撼了，终于明白杜翩姗为什么要安排对面的房子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这真是她的卧室吗？如果不是那成堆的巨型动漫公仔，如果不是那动漫床单、动漫被罩、动漫窗帘，如果不是墙上她的巨幅照片，真是难以置信。
被子掉到了地上，床单卷了边，枕头里的羽毛撒的到处都是。衣服从柜子里溢出来，全都起了皱。真不知道办公室里那个衣着整齐的人是不是她的孪生姐妹。
床头放着几本书和杂志，全是商业内容，书里夹着几份文件。
窗台上的两盆仙人掌已经彻底枯死，梳妆台上落满了灰。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东倒西歪洒了一桌子。
整个房间没有一点落脚的地方，门角上挂着一只丝袜，离门口不远处白色的文胸格外扎眼。
显然，戴守辰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迅速把视线收回来。倒是一旁的佳佳，顺着戴守辰的实现一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那只丝袜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
佳佳把门开了个小缝，一脚把丝袜踢了进去，一脸的窘态，“真是太丢人了。”
“不行，我穿不出去。穿成这样没脸见人。Alice小姐，我还是不要去了。”另一间房子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有点像童声。
“没关系，跟我这件比起来，你这件保守的很。走吧走吧，小心Steven扣你工钱。”
“砰”地一声，门被甩开了。杜翩姗半拉半扯地把一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女人推了出来。
她的脸红的烫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穿了一件露肩白色小礼服，的确比杜翩姗的抹胸保守一些。礼服的下摆刚过膝盖，裙子有点蓬松，黑色的短发贴在脸上，长长的假睫毛遮住乱眨的眼珠，要不是身高，怎么看都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戴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杜翩姗满脸期待的望着他，不停地闪着星星眼。
戴守辰轻咳一声，想了一想，“还不错。”
“看吧！戴先生都说了。”杜翩姗很是得意把手搭在米小米的脖子上。
“真的不错吗？”
“真的真的，全世界的人都会关注你的。”
这话的确不假，无论是谁，只要站在Steven身边，没有不被关注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