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者归来》梦君幽

11、守望的爱

　　季幽赶完通告，直接驱车往佳叶酒店驶去。他停好车，刚走几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前面。
　　他看了看轿车的军用车牌，心里便有数了。
　　“是你”从车上下来的人有着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季幽盯着他走近。
　　“将军请你去一趟。”夏彬掏出证件给季幽看，季幽没有接。夏彬退回车边，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夏彬收起了以往的油腔滑调，一脸严肃的开着车。季幽只顾看着窗外，心里冒出了很多个念头。
　　窗外的道路渐渐熟悉，季幽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这里毕竟是他和阿练一起生活了将近九年的地方，有最纯真的欢笑和泪水。如今再回来，又会遇到怎样翻天覆地的阻碍呢？
　　车子一路经过几个岗哨，夏彬出示通行证后，便直接开往里面的大院。
　　夏彬在别墅门口停了车，有穿制服的军人跑了过来，向他敬礼。夏彬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后，这才回头对着季幽说道：“将军在里面等你，我就不进去了，等你们谈完我再送你回去。”
　　季幽下车，有两个人过来搜身检查，然后便领着他往大厅走去。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景观布置，熟悉的羊肠小道。。。没想到还能再回到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儿时的记忆一幕幕争先恐后的在脑中展开。他们一起在假山群里捉迷藏，一起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一起在雨中无拘无束的奔跑。。。
　　走进大厅，看到艾父威严而熟悉的背影时，季幽躁动的心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
　　“伯父！”
　　。。。。。。
　　“将军！”
　　。。。。。。
　　艾父一言不发让季幽心里没了底，他也只好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的背影。
　　艾父转过身看着他，依然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苟言笑。“走了这么几年再回来，连称呼都改了，是你忘记了吗？”
　　“不是的。。。艾爸！”
　　“就算我不是你的养父，你若做了我的女婿，我照样也是你的父亲。”
　　季幽思量着艾父如何知晓他的身份，这般费尽心思的把夏彬安排在阿练身边又是为何？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你是艾幽然吧。当年船难后我能够找到你，现在我也依然能够知道你在哪里。”
　　“那你收养我。。。那我的母亲。。。”季幽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母亲一直以为你已经在船难中丧生了，我不告诉她自有我的原因。”
　　“是因为艾君吗？你不想我夺去她的母爱，又不想对我母亲愧疚，所以你就收养我。”
　　“这只是一方面，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能容许有丑闻的。如果你跟小艾走到一起，你就不能公开认你的母亲，也不能回到艾幽然的身份，你只能是季幽。”
　　季幽知道，如果不是季幽，如果是其他的身份，他和阿练就是兄妹。“那艾爸的意思是，我是季幽，我就可以和小艾在一起了吗？”
　　“我已经对不起她的母亲，这一辈子，我只希望小艾能够过的好。如果她选择你，我也不会阻挠。”季幽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大笑大叫着宣泄出来，但他只能忍着。“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我头一个不会放过你。”
　　“谢谢艾爸，我知道我的离开曾经伤害过她，现在我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我会好好照顾她，直到我生命消失的那一天。”
　　“罢了，你们都大了。你走的那年，小艾为你出了意外，那时我发现了她的心思，有意阻止，我瞒着她没有去找你。本以为再过几年，等她长大一些就能忘记这些事情。可这孩子的性子随了她母亲，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喜欢什么东西就往死里喜欢。”艾父叹气，“所以我不得不担心，这孩子心念偏执，爱欲极重，而你又是个艺人，难免不被纸醉金迷的世界诱惑。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她骨子里洁癖意识很强，容不得一点背叛。你能做到吗？”
　　季幽敬礼，“坚决执行党的政策和方针，绝不走歪门邪道，绝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艾父手边。“艾爸。。。爸！这一辈子，我只要艾君一个人，全心全意，不离不弃！”
　　艾父接了茶杯，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真是造化弄人啊！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能走到一起，是天意吧。”
　　“您把夏彬安排在书吧，也是为了保护小艾吧。”
　　“有些事情她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你。”
　　“那艾妈妈。。。”
　　“以后和小艾一起回来的时候，在正式拜见吧！”
　　告别艾父后，季幽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走出大门，天色已经晚了，夏彬正站在车旁等着。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阿练不在书吧，季幽坐电梯到了酒店顶层。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如果你工作忙的话，就不必每天都赶过来看我。”
　　“那样的话，除非你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否则再晚我都会来的。”
　　阿练瞪他一眼转身不理他。他从背后抱着她，握着她的手，两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天我见过艾爸了，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他知道我是艾幽然，他也知道艾妈妈是我母亲。”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明显一僵，他赶紧安慰她，“艾爸没有阻挠我们的意思，他只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他把下午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包括夏彬。“艾爸都是为你好。三毛说过，每个父母都是孩子守望的天使。阿练，不要再责怪你的天使了。”
　　“我早该想到他都会知道的，包括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她转身抱住他，靠在他的肩头，“我没有怪他，只是怪我太任性了。”
　　她看着他笑道：“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我说给你听。”
　　折断翅膀的小男孩每天晚上都会来到小女孩的窗前，为她唱歌，给她讲故事，两个人总是玩的很开心。小女孩每天都会为小男孩准备美味的栗子蛋糕。看着他心满意足的吃完她做的蛋糕，便是她一天之中最开心的事情了。
　　后来有一天，小男孩不见了。他晚上不会再来唱歌、讲故事，也不会再来吃栗子蛋糕。
　　没多久，小镇上就开了一家栗子蛋糕的店铺，虽然没有小女孩做的美味，但是生意很好。
　　小女孩从此不再做栗子蛋糕，因为她做的蛋糕已经不再美味。月亮出来的时候，她会打开窗户，坐在窗边发呆。她一直想如果她能够找到天使，一定要向天使许一个愿望。
　　她趴在窗台上睡着了，小男孩来到她身边，唱起了歌。她醒来，脸上又有了笑容。小男孩告诉她，他会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做美味的栗子蛋糕。
　　小女孩做出了比以前更美味的栗子蛋糕，他们把蛋糕放上窗台，吸引其他的天使过来。早晨的时候在一起把蛋糕分给小鸟儿。
　　小男孩说：“我折断了翅膀，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以后，我就是你的声音，为你唱歌，为你讲故事。”
　　小女孩开心的笑着。不久，小镇上又开了几家栗子蛋糕的小店，不过只有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店里才有最美味的栗子蛋糕，才有最多人来买。
　　其实小女孩都知道。以前她做的蛋糕很美味，是因为她有希望。后来希望破灭，蛋糕就不美味了。现在她做的蛋糕比以前更美味，是因为里面包含了希望和爱。
　　希望和爱需要传递和分享，才会愿望成真。
　　“这就是结局吗？”
　　“结局就是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季幽笑着捏捏她的脸，“你有什么愿望？”
　　她笑着转身离开，然后端了个栗子蛋糕放在茶几上。“这一次我是严格按照配方做的，香草精、奶油、泡打粉、鱼胶粉、白兰地。。。所有的材料都是精心调配的。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尝尝？”
　　他走到茶几边，帮着她一起切蛋糕。很诱人的色泽，香味扑鼻，这一次尝起来，香甜软糯、甜而不腻。
　　“你就是小女孩的化身！”他笑道，“我在里面尝到了你的爱和希望。”
　　“是我们的爱和希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妈妈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幸福。希望她能看到我们的幸福！”
　　“你真贪心，怎么许两个愿望。”
　　“我把你那份也许了。”
　　“喂！不带你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