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女惜君》零呦莟

12、病因是毒

　　“二娘，是我，末然......”凤末然轻声道。
　　“末然，你来了。”卢豔雪眉飞色舞地推门出来，看见凤末然，眼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是我？二娘，末然有事想要问问你......”
　　“末然，你我年龄相当，你唤我豔雪即可，不用二娘......”
　　“不，长幼有序，你嫁给我爹，便是我二娘，末然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凤末然的脸上渐渐变冷。
　　“可是，你平时对我，也不像是二娘的样子.....”
　　“二娘，末然此番来到你的院子，只想问你一句，你去我的香水榭做什麽？”
　　“我，我只是去看看你的妻子......”卢豔雪心虚地说，她本以为末然一向风流，就算娶妻也早晚腻倦.......谁知，末然竟然对那女子动了真心，她怎麽能够受得了，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她的心就为他而跳.......
　　“看我的妻子做什麽，如果是因为君儿不曾向二娘请安的话，那麽就该和末然说，末然定会带著君儿来向二娘.......”
　　“末然，不要这麽对我.......”
　　“末然做了什麽？”
　　“你明明知道我，既然莫惜君可以，为什麽，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他们同为青楼出身，凭什麽......
　　“你已是我二娘......”
　　“可是你爹并不爱我 ，我也不爱你爹，我爱的是你......”
　　“笑话，既然不爱我爹，何必嫁与我爹为妻。”凤末然冷眼看她，她这种女人，怎麽能和君儿相提并论呢？
　　“我是因为.......”在此之前，她爱的只有钱，可是嫁人那天，她就反悔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悸动的男子，一身红衣.，宛如谪仙.......
　　“卢豔雪，我警告你，不准你再到香水榭一步，否则，我就不会再顾及你是我二娘了........”
　　“她有什麽好？”卢豔雪泪眼凄迷，楚楚可怜地看著他，“她根本配不上你.......”
　　“配得上配不上那是我说的算。”凤末然甩袖离开，为什麽每个人都这麽说，君儿那麽美好的一个人，为什麽每个人都说他配不上她.......

　　“凤公......凤小......凤.......”龙寒玉双唇颤抖著，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小姐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可是公子.......
　　“玉郡主，唤我末然即可。”奇怪，龙寒玉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你还不肯死心吗？”
　　“不，我......我......”她的心实在是死不了啊，即使知道她为女儿身，她的一颗心仍然因为她的出现而激动不已......“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夫人......哦，我还带了御医......”
　　“御医？”凤末然探头看向她的身後，果然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双目有神，白须下垂到胸口，肩上挎著一个包裹......“你就是御医？”
　　“不.....老臣只是仆人而已？御医在老臣身後......”老人後退一步，後面一个青年迎风而立........
　　“在下梵音......”
　　“你跟我来......”不等梵音介绍完毕，凤末然就拉著他往後走，她看的出来，这个人不是寻常人，他脚步轻盈，分明是练家子，而且，梵家，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几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医神正是姓梵.......
　　“你知道我？”梵音被拉著小跑，语气却一点都不喘.....果然是练家子.......
　　“算是吧。”她曾经有幸看到医神......不过她现在并不想解释......
　　“听说你夫人生了重病.......”
　　“我也不清楚，君儿说是旧疾。”凤末然回头看他，“梵公子，只要你帮我治好君儿，我许你一个承诺......”
　　“是吗？这正是在下的福分......”凤末然，她可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庄的继承人，若能得到她一个承诺，这可比得到皇帝的金牌还有用，而他也正需要这个.......

　　“唔.......”梵音搭著莫惜君的脉搏，老实说，这女子的脉象好生奇怪，自古男女阴阳有别，但这女子分明是阳象，但阳中却带有阴象.......这.......
　　“梵音，怎麽样？”隔著纱帘，龙寒玉看不见莫惜君的容颜，但是看到凤末然那温柔的目光，就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心上之人了.......看见梵音眉头紧皱，不由得担忧地问道。
　　“请恕在下失礼，这夫人不像是女子之象......”
　　“君儿是个男子。”凤末然撩开纱帘，病床之人，容颜苍白，身体盖在厚厚棉被之下.......
　　“......”梵音眉头一挑，终是什麽都没有说，他也知道，这时代多是好男色的人，不过，此人，面色普通，实在是比不上凤末然的天资.....
　　“这人就是君儿.......”好生普通的男子，为何凤公子，却恋他成痴，难解......
　　“咳咳......”轻微的呻吟传来，凤末然坐在床沿。
　　“君儿......”
　　睫毛微动，莫惜君缓缓掀开如羽扇般的睫毛，一双如星的眸子映入梵音的眼中，好漂亮的眼睛......
　　“末儿......”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心上之人，莫惜君纵是身体不适，却是欢喜入心，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多了......
　　“你觉得怎麽样？”
　　“好多了，怎麽这麽多人......”莫惜君想要坐起身，凤末然双手一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们一阳一阴，就像天生该在一起一样契合，看得龙寒玉整个人一僵，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柔弱的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他们.......之间，毫无自己立足之地.......
　　“敢问，这位.......”梵音低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
　　“喊莫公子便可.....不让，凤夫人亦可......”凤末然笑道，她喜欢凤夫人这个称呼，不过，因为这里凤夫人实在是太多了，像二娘，三娘，外界；也得尊称一声凤夫人........
　　“莫公子，你说你的病是与生俱来......”
　　“是，因为我娘多次想打掉我，所以........”莫惜君低声说道，“她喝过很多次打胎药，可是都是假药，所以我一生下来，就多病.......”
　　“那麽你娘可有请大夫为你好生疗养.......”
　　“从未，除非惜君病得差不多了，娘才让人找人来看看.......”莫惜君眸光变深，透著一丝伤感，他娘从未将他放入心上，若不是王妈，自己只怕早入阴曹了.......
　　“可是，你的脉象并不是天生虚弱，反而是後天造成的......只怕是你的食物里参入点点毒药造成，不是一天一日形成，而是日积月累.......”这恐怕是有人想害死莫惜君，又担心他若一夕暴毙，自己会变成杀人犯，才会用天蚕草，一点一滴蚕食他的身体，让他日渐衰弱.......
　　“你是说有人想害君儿.......”凤末然神色一凛，表情变得可怖........
　　“应该是，莫公子的病情看起来应该是天蚕草，天蚕草，不会害人性命，但若是长期服用，人的身体就会日渐衰弱，最终.......”
　　“所以该是他身边亲近的人做的.......可恶，我要将整个别鹤馆给除了......我.......”
　　“末儿，切莫动气，君儿这不好生生的吗？即使别鹤馆里有人想要害我，但是别鹤馆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不想.....放过他们好吗？”莫惜君抚著凤末然的脸颊，末儿的脸色变得好难看，他不喜欢这样的末儿......
　　“君儿......”哎，她知道君儿性善，可是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末儿，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哎，依你就是......”凤末然摇摇头，“梵音公子，那麽天蚕草可有药解.......”
　　“无药可解，天蚕草并不是毒药，所以，莫公子，只怕一生都得这样生活了，若是好生照料，其实也可和常人一般，就是.......”
　　“身子弱了点.......”凤末然又开始摇头，“君儿，以後你可要好生照料自己，否则，我不会放过别鹤馆内所有人，所有人都得陪葬........”
　　“我知道了，末儿，皱著眉头不好看.......”莫惜君伸手抚平凤末然额上皱褶，他早知道末儿生性霸道，可是他的心里好幸福......更多的甜蜜溢出，让他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