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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雪寒墨清, 淮海湘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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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芳人丽,唐修贤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佳人。
唐修贤自认阅人无数,深闭内宫,为官为妻为奴的他都略有赏评,见得最多的莫过于宦官。映入眸中,分明是为朗朗君子,却有几分女子气质,是那轮廓吗不过尖亦不全圆。是那双眉吗不过细亦不全粗,浓密得宜。尤其是他的举手投足,柔而不弱。骤眼一看,便要把他当女子看。
雪噙住一笑回看他,似乎好让修贤看清楚自己。
对方无所退避,唐修贤看得更入神。顺着雪的额至眉到眼尾,玉雕的雪脸上,媚而不妩的凤眼下,竟有一点的尘埃,令唐修贤按捺不住要为他抹去。
眼看唐修贤的手渐而靠近,雪不闪不避,直至冰指轻触眼侧,他方笑曰: “痣而已。”
唐修贤硬生生地垂下手,才觉唐突。
“唐公子手脚冰冷,是否不适”雪站了起来,往温炉走去,道: “春临初暖,才把炉火灭掉。”
“不用了。天生如此,你……不用介怀。 ”
雪啧而一笑道: “都忘了介绍自己。人人都唤我雪,是品青楼的楼主。说来惭愧,妹子把公子这般弄了进来。”
“那位姑娘是你妹 ”唐修贤想起那可爱的小姑娘,也不怒。
“也不是亲妹,我与她结拜为兄妹,一年前创下品青楼也是她的主意。然而前些日子我伤到手要静休,生意也就淡薄下来。冰琳性急,三番两次带回些心怀不轨的男子回来,败坏名声,我一怒之下,便关门谢客。”说罢,雪又坐了下来。
“冰琳……”唐修贤咽了口温茶,心里反复念了几遍。
雪瞟了他几眼,道: “我看公子不是对品青楼有兴趣,是对琳儿有意吧。”
闻言,他忽地抬目,看雪的凤眼娇媚地眯起,心头一颤,脸上则佯装若无其事,道: “楼主想多了。”
“是否想多,只有公子心知。”雪弹了弹衣袖,起身对他道: “这也算有缘,公子可有兴趣随我一逛”
唐修贤暗自思量,终是答应。
品青楼除了主楼以招待客人,后面连接一个院子,一池碧水游鱼自得,一座小亭让人乘凉,绿树仍壮,花草渐长。院子中又有数间厢房,说是楼中人所住。
石蹬几砌,圆石成路。这般建筑这般风景自当比不上皇宫的华丽堂皇,可也算得上是个让人心清神朗的地方。
突然一阵扑鼻的幽香,牵起唐修贤胸前的鼓噪。只见走在前方的雪停在门前,朝自己招了招手。他长袖一扬,顺势拂走扰人的香气,然而愈走,香愈浓,虽谈不上刺鼻,却有燥热的感觉。雪一声不响便打开虚掩的门,香味有若劲风袭人而来,极为馥郁。
唐修贤随雪跨门而入,春雾似的烟雾在房中萦绕。他以袖虚捂鼻口, 探头,先见一位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专心地舞弄笔墨,单观他的挥笔沾墨便知此人书画的造诣。然而烟熏到他的双眼,一切稍见朦胧,只好半阖眼睛。
“嗯……啊…….”耳边莫地扬起惹人遐思的娇嗔,叫得唐修贤禁不住瑟缩。
他侧目,立即瞧见声音的来源。
男子,一头的鸟发散开在床上,青丝留恋地黏在莫名湿漉漉的肌肤上,他娇喘连连,脸颊上嫣红一片,眼眸婆娑,然而他的身驱被一个铜体所轻压,二人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
唐修贤错愕地别过脸,惊吓得大吸了几口烟,猛地干咳。
雪一愣,邪笑: “公子”
唐修贤脸顿时绯红,折腰便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