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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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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炎被罗西的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像平白无故给人打了一闷棍。
“这...和我有关吗?”他有种异样的感觉,“要不要...告诉可儿呢?”然而头却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
偏巧一进大门正撞见要外出的乔可。“星期天你来干嘛?”乔可奇怪的问。
“我...我有点事...你要出去?”童炎做贼心虚般的掩饰。
“哦。”乔可漫不经心的应着,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样。
“徐大夫,病人的情况怎么样?”童炎找到接诊的医生劈头就问。
“从目前从CT的结果来看...问题不是太大,但目前还在昏迷之中,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我们现在可以看看他吗?”童炎听得似懂非懂,也懒得继续问下去。
“可以,但是时间不要太长。”徐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严肃的说。
偌大的抢救室里只有两张病床,病床周围被各种大小不一的器械包围着。
林南躺在左边的床上,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脸上扣着吸氧面罩,三瓶不同颜色的液体通过输液器一点一滴的流入他的身体;床旁监护仪上几条波浪般起伏的线正显示着他此刻的生命体征。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湿化瓶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南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静静的躺着——和一个多小时前活蹦乱跳的样子相比判若两人。
罗西和童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默默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大概是这样的场面过于沉重了,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呢?”童炎坐在楼道的椅子上问道。
“警察说据目击者的描述,林南是为了躲避一辆迎面开来的大卡车直接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童炎呆呆的盯着地板,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一会儿突然起身,往医生办公室走去。罗西看到他好像叮嘱了几句什么,徐大夫不住地点头。
傍晚时分,林南的父母也赶到了医院。
“林南出了车祸,在急诊。”童炎按下发送按钮。
乔可不记得她是怎么到林南床边的——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好离开的林南的父母。
她只是清楚地知道,现在,她就守在他的床边,就这么静静的、近近的看着他。
还好,呼吸、心律、血压、血氧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她看向他的脸——
苍白中有些黯淡,乌黑的睫毛连同眼帘合住了双眼,那后面会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她想到。
透过这双的眼睛,她想起了十年前......
一个躲在医院楼梯转角伤心哭泣的小女孩。
她的妈妈的了严重的心脏病,医生告诉她:妈妈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这时,一个年纪比她稍大几岁的男孩出现在她面前。
看看这个满脸泪痕、扎着两根香蕉辫、眼睛大大的瘦弱女孩,他忽然觉得——
男孩在国外读书,利用假期回国探望动手术的父亲。
男孩的家里很有钱,从小就被父母送到国外读书,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小小年纪只身在外,对故乡和家人的思念让他的内心变得孤寂。虽然慢慢的有了新的朋友,但因为缺乏家庭的关爱,他觉得他并不属于那里,或许他只是一个飞落在那里的孤鸟。
那是个明媚的夏天。
男孩改变了女孩的生活。
医院花园的草坪上、树荫下都留下了他们的欢笑、歌声:
他们用网捉蝴蝶、用竹竿粘蜻蜓、用落叶“拔根儿”;他们一起放风筝、看星星;他们彼此诉说心中的烦恼、分享小小的喜悦。
三个月过去,是秋天了。女孩妈妈的病情慢慢恶化,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而男孩也要回去继续学业。
在临走的前一晚,男孩来向女孩道别。
“你明天走?”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明年夏天...”
“这么久...那你会想起我吗?”
“当然会。”
“你回来的时候还会记得我,会来看我吗?”
“一定会。”
男孩走后,女孩的母亲离开了人世。
那一年乔可十四,林南十六。
乔可还记得童炎走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寄来的卡片、帽子和围巾。
他们坚持每个月通一封信,每次都是厚厚一叠——这些信乔可到现在还保留着。
虽然等待是漫长的,但那时乔可觉得一切都值得,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