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食色之间》牙疼

2、燕冬2

　　叶敬生依旧坐在那长椅上，不时看着腕上那仿金的手表，亟欲站起身去购买冰激凌，却又害怕这样的好座位在自己起身后就被人占了。
　　仿金腕表的分针大概是走了半圈，便瞅见远处的人行道上、倩影纤纤，那容貌艳丽的女青年缓步而至。乌墨如缎的秀发长及脊背，一身时髦的粉色洋装，樱色的唇瓣将弯未弯，远远看着她似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近处看时却觉得她是羞赧的抿起唇，雪肤琼鼻的雅致宛如是精细描摹一般，那眉眼也是说不出的动人，或带笑或嗔怨或哀怜皆是切切情思，诱那旁观的心痒不已。
　　少女袅娜的身影停在木椅前，纤手主动缠上叶敬生臂膀：
　　“生哥，你不是要带我去买那洋行里新款的法兰西香水吗？”
　　这不屑铜臭俗利的叶敬生嘴角也禁不住微微抽搐，然而少女的气质，少女的温婉，少女的娇媚却是之前的密斯赵所万万不能相比的，如此对比之下，反倒觉得那法兰西香水没有想象中的让人心疼。
　　这叶敬生正是意乱情浓之时，对这样一位从头发丝雅致到骨髓里的美人自是千依百顺，两人也顾不得旁人目光，只管亲热地贴在一起，叶敬生只觉得若是有一刻不与她靠近，自己定然会寂寞难耐而死。
　　两人亲热地走进洋行，少女在柜台前仔细地挑出了那轮廓最是精致的香水瓶，即不问价格，也不嗅气味，将那磨砂的粉色玻璃瓶捏在手里，冲那叶敬生柔媚一笑。
　　不屑铜臭俗利的叶先生只觉囊中金钱逝者如斯，不由叹息恋爱之中果然是甜蜜与苦涩并存。
　　仿佛是受了那瓶法兰西香水的诱惑，少女的柔唇缓缓贴近叶先生耳廓处若有似无地轻呵兰息：
　　“……生哥，这个周末，我想与你到上海见一下我的伯父……”
　　“这……”
　　“生哥，我已经订好火车票，不能退了。”
　　“好。”
　　***********************
　　燕冬在外一股脑地受了这许多憋屈、亟欲回到公寓便蒙头大睡，她躺在床上就像煎鱼似的，然而翻来覆去；及至她只觉必须起来寻找新工作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活动不了身子。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如同打进了钢针，笔直地透进床板，将她牢牢地钉在床上，头脑晕晕乎乎，只觉那似戴了钢盔一般的笨重。
　　她躺在床上对温度的感知却是异常尖锐，时而只觉身在火海，便将那薄毯踹下地板；时而只觉直坠冰窖，便又以脚趾将薄毯勾弄起来，密密实实地盖在身上。
　　也不知昏沉了多少时候，她只觉得胸口窒闷，呼吸的气息竟似无法交汇，全身疲软无力之下竟徒然生出一股濒死的感觉，她半撑起身子，也不晓得这个动作耗了多久，猛地抬手向床头的矮柜扫去，柜上仅有的瓷杯被拂至地上，狠狠地摔了个粉碎，她张启干裂苍白的双唇，却是喊不出任何声音，螓首枕在曲臂上，无力地趴卧在床上。
　　邻居的中年妇人闻声而来，只见斗室之中、燕冬脸色灰白地伏在床上，骇得以为闹出了人命。愣了半晌才恍然想起该走上前去一探生息。
　　妇人的指头刚靠上燕冬鼻端，二指马上被攫个死紧。
　　燕冬半眯起眼，侧头露出枕下的一张小纸条，语音仿若蚊呐：
　　“拨通这个电话、只说我就要死了……”
　　妇人夺了纸条，匆匆离了房间到了楼下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