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奴隶！奴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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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奶羊能买三个奴隶。”
“一头耕牛价值四个奴隶。”
“绢质若好，一匹可换五个奴隶。”
严长老是个很敦实的中年男子，远远看起来像是海盗船内的橡木桶，整个人整天乐呵呵的很有喜感。他是族里的统御长老，也是教锦衣统御的师傅。所谓统御，在锦衣看来涵盖的方面实在是很广，比如人员的管理和配置、食物日用品武器农具的采买、战利品和农产品的分配，比如像这次赶集一般的到奴隶集市上挑选奴隶……
在讲这些个数字的时候，严长老总是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短而粗的手指习惯性的搭在嘴角的胡子上，似乎讲解的很尽心。当然，也就是“似乎”。有句俗语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很明显族长这是在培养嫡长女，真若教会了锦衣，说不定哪天统御长老的位置就被占了。锦衣不是真的十三岁少年，自然是懂得这些个道理。
“师傅……两头奶羊能买三个奴隶？两头几岁的奶羊？奶羊的健康状况怎么样才能看出来呢？能买到什么年龄段的奴隶？幼年？少年？青年？壮年？还是老年？”锦衣尽量把姿态摆得很低，问的问题很细。男孩子变声期的哑哑的嗓音，带着点儿撒娇和诱哄的味道，精神力也微微波动着。
“大公子真是聪明好学啊~请容属下一一说来，这奶羊blablabla……”置身在最繁华喧嚣的奴隶市场上，锦衣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问着，严长老则对比着市场内的奴隶和牲畜，详细而清晰的讲解着。
“大公子请往这边走……小心、这边儿有个土坑……您现在看到的是这次集市的外集。瞧、这些个卖家的身份是各族内的平民，干这一行当，也就讨口饭吃。您看……他们手里的奴隶都是配种配出的崽子，听话、没有野性、你仔细看这里，对、就是这儿！这种桩子上系的绳子都不太紧，因为啊~这些个奴崽子们都不会跑。哎哎——躲开点儿！没见到这边儿的金氏的招子么？！大公子你别担心，没事儿的。咱们顺着路往前走，就是内集。内集里可是好货色！战俘、欠着债的、氏族身边儿养着的……嘿嘿，大公子您若是喜欢，尽管的挑，族长大人让您来，也有这个意思的~~不过，咱可得问好了价钱，内集的卖家都是些氏族贵族，弄僵了不好……对对对，您说的是。呵呵，是属下多虑了。您要不再走两步？这些个货色太差，别污了您的眼。”
锦衣用精神力稍稍催眠了严长老，结果，他一下子变得无比殷勤，让锦衣多少有些个不适应。不过，有这么个万事通在，锦衣也算是真正的长到了见识。在外集，奴隶的价值大多是比不过牲畜的。衣不遮体、遍体鳞伤、瘦骨嶙峋、目光呆滞……这是外集奴隶的普遍情况，让锦衣原本所剩不多的良心狠狠的纠结颤抖了一把。
然而在严长老的提点之下，锦衣明白自己现在代表着“金氏氏族”的巫祝。怜悯？恐惧？战栗？慈悲？这些个情绪会使得整个氏族丢脸。除此之外，还有可能将战火引致族里——懦弱，象征着可以被欺凌、掠夺。陌生人受罪，还是自己受罪？面对这个问题，锦衣没有多大犹豫的妥协了——他不是神，无法战胜整个时代。
锦衣在严长老的陪同之下带着一大帮人穿过一个个奴隶摊位。他按照严长老的指导，让手中的马鞭时不时的像电影里调戏美眉的坏配角儿一般挑起看着顺眼的奴隶的下巴，有的时候会挑起男奴隶腿间的物件儿。要挑任劳任怨的、要挑身强体健没有疾病的、要挑看起来繁殖能力强能生养的……
被挑选的奴隶眼中大多是茫然的，没有对不公命运的反抗，也没有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期待，精神力极为涣散，像是待宰的羊羔，颤栗着安分的被锦衣来回打量。
“您说的没错，我想我们还是进内集看看吧？”锦衣觉得心里有些个难受，学会了挑选方式，试着挑了两个，便向严长老说道。
“大公子，里面请！眼界儿高是好事。内集的货色比较正，再说了，正午的时候，还有‘堆子’。”严长老胡萝卜手指搭上了嘴巴的胡子。
“堆子？师傅~~”锦衣回忆了一下，金华年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个词。
“正午的时候，三大卖家会把手里最好的货色，拿出来，让买家叫价，价高者得。”
“哦~~原来是拍卖会~~”锦衣咕哝了一句，又接着问，“那三大卖家是——？”
“卢氏、周氏、火氏。”严长老附在锦衣耳边轻轻的说道，接着指着一个帐篷搭起来的“店面”，回复了正常音量，“您瞧，这就是周氏的生意。”
“周氏氏族”锦衣是知道的——武力强、财力丰、粮食足、女人和奴隶多。比行商金氏不如周氏，比武力周氏若逊于金氏。帐篷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悬挂着“周氏”的标志——这代表着这里的生意由“周氏氏族”庇护，打算来闹事的人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价。
“这不是严大长老么？来来来，快到店里来坐坐！”见人三分笑、客人跑不掉。店主显然是个非常善于做生意的人，热情的招呼着。
“呵呵，老周，好久不见啦！看你这小子又胖了不少！快来认识认识！这是我家大公子！”严长老立刻和店主热络起来，打完招呼，便后错一步，让店主看清楚锦衣的脸。
“大公子来了啊？！真真是咱的福气！”巫祝的正统服侍，使得店主忽略了锦衣的年龄，殷勤热切的寒暄起来。
“周大叔不认得我，我却记得，六岁那年，小鱼还送了华年一只白色的可爱兔子。”锦衣的精神力快速一扫，继而笑了笑，提起了店主的宝贝独子，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小鱼可好？”
“哈哈！托您的福！那贼小子像死了他的贼老子，身体壮得像头野牛！”店家显然很哈皮，随手一指，指向关奴隶的笼子，“大公子看好哪个？随便挑！我老周也厚着脸皮，做把东！”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奴隶！奴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