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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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昕笑笑，和往常一样熟练的收拾一地的饭菜，不一样的是，高长瑛今天像特活泼似的，居然跳下椅子，蹿到他身边七手八脚的帮起了忙。
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他的衣服上粘了一堆的残羹冷炙。
接过最后一个被高长瑛抽出去又递回来的盘子，高子昕才趁着高长瑛还没玩出新招的空档连忙把东西都拣好，拖干净地，以最快的速度重又做了几个小菜，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脸不耐烦的高长瑛面前。
“好慢。”
高长瑛眉头一皱，伸手就往面前的菜盘子扒。高子昕眼急手快的护住了两盘菜，又看了眼被成功拂落摔在地上开花的另两盘菜，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爸的要求还是这么高，我明明比上次快了两分钟了。这两盘不准摔了，吃饭好不好？”
高长瑛不乐意的又推拒了好一阵子才妥协的张了张口。
高子昕长松口气，一顿饭愣是断断续续的喂了一个小时才喂完。等大功告成，高子昕抬头望了望挂钟，夜，已近凌晨。
“爸，以后乖乖一个人吃饭好不好？公司有事，我回不早，总这么晚吃饭对身体不好的。”
高长瑛果断的摇了摇头，高子昕的神情甚是心疼。
“那我以后尽量早回，不过你现在要早睡，凌晨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高长瑛依旧摇头。
高子昕抵着太阳穴笑了笑，“那我们玩什么？”
空荡荡的房子里喧哗着孩子气的粗哑的声音，那般欢乐的笑声把寂静的夜装点的如此热闹。
只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一声温润如水般的声音，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的问一声，“我们睡觉好不好？”然后，喧哗继续。一直一直往复不断。
夜渐深，那个仿若孩子一般的声音偶尔会大为不满的尖叫一声然后撒娇的拉着人陪他玩，而另一声渐小渐弱渐沉的声音又会如初般清明的回复一声“好”。
直至黎明破晓之际，喧闹的房子才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高子昕守在高长瑛的床边，盯着这样熟睡的脸，长久的无言。
发已白，纹已生，也仅仅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沉沉一梦，还依昔可见点往年的影子。叱咤风云下的拼搏，力挽狂澜时的坚毅，他的父亲永远这般的好强，这般的不可战胜，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在
他面前撒娇胡闹，刚开始还真是搞的他手忙脚乱，幸好，他早已习惯。
抬头看了眼时间走的飞快的时钟，高子昕替高长瑛压好了被角，轻掩上房门，算着时间把没洗的碗洗好，又来来回回把地面拖的纤尘不染，再弄一两个简便的早餐，最后洗个澡换身干干净净的衣服，打理好一切，然后一屁股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想什么的发了十分钟的呆，在七点准点的时候终于打开了大门。
一切的流程都和平常一样，唯一的变数，是门口的李媛。
一夜的晚风早就吹乱了她的衣襟，吹散了她的长发。
李媛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愚蠢的在一个男人的家门口傻愣愣的守了一夜。
走，不忍。进，不敢。整整一夜她就这么站着，欣赏了一夜的喧闹。
由其另她不解的是，这双早就哭红、哭肿、哭干了的眼里，为何仅见了面前这个西装革履、温润如玉的男人一眼，竟还能汹涌出这么多的眼泪！
她的高傲，她的矜持，因为对一个男人的心疼，彻底的崩毁。
“我输了。”
整个夜晚，这个李媛说的唯一的三个字。
她输了。
那场她拿自己贞操为赌注的赌局，本来是想赢了他的真心，她却把自己的心输给了他，输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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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昕从不请人来家里作客，不过今天空落的客厅里却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长相文秀戴着副薄框眼镜的约莫三个上下的男人，另一个却是李媛。
自从那一夜被李媛窥得了他的秘密，她这几天经常的不请自来，他外出，她要跟着，连他回家她也坚持不懈的跟来，不过，一切的同进同出却带着深深的疏离感。
每次跟在他身后，李媛做的最多的不过是沉默，那双高贵的眼睛总是别样朦胧的跟着他转，然而，也仅仅是不错眼的看他而已。
上街，她甚至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的做戏样的挽着他的胳膊。吃饭，她也很少像以前那样笑的恰到好处的和他谈工作，聊他喜欢的话题。她变得很沉默，哪怕是跟着他回家，也是他做他的家务活，她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这样的李媛，连高子昕都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能比以前更加亲密的跟着他形影不离，却也比以前更加疏离的对着他不闻不问。
她沉默，索性他也跟着沉默，免得多说多错。
高子昕在厨房泡了杯香茶，瞥了眼李媛一如既往盯着自己的眼睛后又多添了一杯茶。
虽然这加的一杯茶完全的多余，她这几天从来不碰他为她准备的任何东西，不过，礼数还是不能丢的。
泡好了茶，高子昕端到茶桌上，戴着眼镜的男人很是客气的道了声谢，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另一杯茶冒着股股的清香，依旧的无人问津。
高子昕又看了眼李媛，接着便把目光转到男人身上去了。
“唐医生，我爸的情况你最了解，根据刚才的检查不知我爸的病情能不能……继续稳定下去？”
本来是想问能不能有所好转的，不过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了这般妄想。
唐柯扶了扶眼镜，脸上是职业般的笑容，“有高先生你这么细心的照顾，令尊病情的稳定是没有问题的。今天检查的资料我会带回研究所仔细研究的，如今科药业发展迅速，相信令尊的病也不是没可能痊愈。”
对这种官方的安慰之言，高子昕礼貌的笑笑，“那有劳唐医生费心了。”
唐柯点点头，从工作包里提出来一摞药盒，“这是下一个疗程的口服药以及注射药物。”说罢又从包里拿出来一盒注射用的药剂，“这个记得还是每夜十点为令尊注射。”
前几盒高子昕都接了过来，唯独对最后一盒笑而不语。
唐柯不出所料的长叹口气，“高先生，安定镇静类的药剂对年世已高的人来说是不能过多的注射，不过令尊精神亢奋，你又是一个人照顾，真的照顾不过来的。你现在是还年轻，但却也贵人事忙……”看高子昕那万年不变的笑，唐柯就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不禁连他这个外人都皱了皱眉。
做了精神科的医师这么久，高子昕是他真正佩服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高长瑛的精神疾病极之顽固，他找过多方专家在不外露病人资料的同时探讨过此病例的治疗方案，一直找不到一个能根治的有效途径。这么多年相处，他和高子昕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交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请专人来照顾高长瑛或者是送入精神病院，但这么任他劳心劳力的照顾一个精神病患者，长此以往，就算他是个陌生人也会心疼的好不好？
唐柯纠结着眉头很是挫败的叹了口气，“好好，这药我收回去，反正我以前给你的这些药你肯定都是没动的。”
唐柯理了理资料，稀奇的没做啥工作上的客套，一脸不爽的丢了句“再见”就挥挥手走了，连高子昕说要送他一程都给回决了。
他以后见客户要是这个态度真是关门大吉算了。唐柯摇摇头，越发的走的飞快。
刚准备拦车回研究所的，包里的手机却响了，唐柯掏出手机，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哪位？”
“我有笔生意想和唐医生谈谈。”
如此直入主题，唐柯难免皱了皱眉，“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如果有意愿，先生可以来研究所与我详谈。”
“不用了，这笔生意的病人唐先生再熟悉不过，我不过希望先生能进行进一步治疗而已。”
“我的病人很多，不知道先生指的哪一位？”
“高长瑛。”
唐柯一愣，“您是高长瑛亲属？我为高先生治疗五年之久了，十分清楚高先生的情况，这种病情还如何做进一步治疗？”
“我是谁没必要告诉你，至于治疗的事，我想先生配合心理暗示治疗。”
“催眠？……不瞒先生，我也曾想过这个办法，不过高先生的心智受损，无法进行正常思维，暗示很难被其理解而达到共鸣。”
“平常的暗示当然不行，但如果是病人最在意的，甚至是引发病情的病因所在呢？”
听出点端倪，唐柯是心下一喜。有些情况高子昕并没有告诉他详情，如果真的知道了病因，也许真的对治疗有帮助！
“病因是什么？”
“上优。”
“高企？能说具体点么？”
“你不用知道这么清楚，只要给高长瑛带一句话就够了。”
“什么话？”
话筒里的男人阴沉沉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了一句话，唐柯听了却是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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