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约十]虹梦以北》柳影月

67、第六十七章 番外：水音如诉

　　回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彩虹龙那混蛋龙顿来熬汤。
　　十年后的十代捡起地板上的彩虹龙卡片，嘴角猛烈地抽搐着。

　　“糟了，如果我过来的话，那么十年前的我会不会弥补时空的漏洞去了十年后。啊啦啦啦……十年后的约翰可是很生猛的啊，如果不早点回去，十年前的我会被吃干抹净的啊……”
　　环视了一下房屋周围，十代清楚的记得，这里是阿姆斯特丹，约翰的那间豪华大房子。还真是怀念呐，十年后的自己，已经很约翰回日本同居了呢，这件屋子也被彻底闲置了，它会不会变得很寂寞呢。十代纤长的手指抚上漆花的墙壁，一种怀念感油然而生。
　　啊……已经十年了呀……
　　“不对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看样子约翰出去了，等会儿他回来了我怎么给他解释……我一瞬间长大了？我是十代的哥哥？不行不行……这种狗血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彩虹龙跟主人一样是大混蛋！”
　　说是这么说，十代还是很小心的把彩虹龙的卡片放置在床头柜上，细细的摩擦了一下卡面，像是在珍视一件来之不易的宝贝般，十代的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是啊，卡片和主人都是混蛋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欺负自己，特别是混蛋约翰……偶尔让自己在上面一次又不会怎样……每次都约定好自己在上面，可是几乎还没开始自己就沦落到了下面……
　　十年后，自己和约翰其实都是混蛋吧……
　　“十代，我回来了。头还痛么？”
　　诶？！等下啊我还没想到怎么应付你啊，约翰你那么忙着回来干嘛？！十代开始惊慌失措起来，现在的自己明显比十年前的十代大一号，比十年前的约翰高更不用说，就算是要装身高这种事也瞒不了啊！躲起来？对，躲在衣柜里！约翰的衣柜足以躲下一个成年人，十代突然开始庆幸当初那个高大欺负自己身高的衣柜现在它的存在是多么的美好。
　　“卢比比——”可是就在十代准备实践自己的想法时，一个小小的精灵却一下跳在了十大的脸上，粗鲁的又把自己给压回了床上。十代慌忙将精灵从自己脸上抱起，这个淘气的东西不是约翰的红玉兽卢比还能是谁。
　　然后门轻轻打开了，卢比坐观十年后的十代和约翰的四目相对。
　　“哈、哈哈哈……那个……十年前的约翰，早……不，午安！”十代很艰难的扯开一丝职业笑容，但是他现在的笑容一定很搞笑很滑稽吧。
　　“你是……十代么……”约翰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站起身来貌似比自己都还要高那么多的十代，约翰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严重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是十年后的十代……你看我都要比你高一个头了，所以，我想十代年前的我可能已经去十年后了……”
　　“诶诶诶？！——”

　　“原来是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
　　进行了简单的猜测，十代和约翰彻彻底底明白了是彩虹龙穿越时空的能力，约翰坐在床沿将一杯茶递给十代，端详起手中的彩虹龙卡片。啊，该说是感谢你呢还是想咬死你呢……虽然见到十年后的十代我很高兴啦，可是十年前的十代现在还在生病啊，你这样乱来会不会对十代的身体有伤害啊，再说……
　　约翰转头看了眼正在慢慢喝茶的十年后的十代，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麻。
　　这种长高了长漂亮了有气质了有攻的感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十年后变化不会那么大吧？！
　　“约翰……”
　　“嗯？怎么了？”
　　“有没有苦咖啡……我现在……有点喝不来日本茶了……”
　　“诶……十年后的十代口味变得高雅了呢，十年前你是绝对不会碰咖啡的，说什么很苦很难喝呢。你等会儿，我去给你煮咖啡。”
　　“好……”
　　原来十年前的自己不喜欢喝咖啡呀，时间太久，自己都忘了呢。十年后的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常常会耗到很晚，便开始偷偷模仿约翰喝咖啡提神，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本来就苦的味道，一大间日式房屋中全部是咖啡香气。十代缓缓走出卧房，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约翰，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却被饭桌上一大袋的事物和材料吸引住了眼球。十代走过去轻轻打开袋子，发现里面全是自己喜欢的食物，里面最大袋的该数虾仁了吧。
　　那么刚才约翰是出去给自己买吃的了么，对呀，十年前的自己现在应该正被那个东西缠上了吧，呵，说来也讽刺，那个时候自己弱的就跟一只可以被随时掐死的小鸟一样呢。要不是约翰当时细心的保护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说不定自己不能平安渡过那个时期呢。
　　“你今天晕倒了，醒来时说想要吃炸虾，我就出去买，没想到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就发生这种事情了呢。”不知何时约翰已经泡好了咖啡，端着小巧的咖啡杯坐在了沙发上，出于习惯拍了拍自己身边，而这个动作就算在十年后约翰也长做，所以也是出于习惯十代很自然地坐在了约翰身边。
　　“咖啡很香，谢谢，”十代笑着喝了口然后转过头对着约翰很认真地说着谢谢，“原来现在的约翰还没穿耳洞啊。”
　　“什么意思？”
　　“十年中，我曾有次因为来不及准备约翰的生日礼物，只好匆忙买了颗蓝宝石耳钉，当时以为会被你讨厌呢。可是第二天，你为了戴上我送的耳钉，故意去穿了耳洞，啊，就在这，左耳上。怎么说呢，约翰真的和蓝色很相称呢，那个蓝宝石耳钉你相当的珍惜，我很高兴呐。”
　　约翰愣了愣，好像就算没真正拿到礼物也被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样。可就在约翰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十代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放下咖啡杯站起了身往洗漱间走去，“约翰，等等。”
　　约翰不解，没一会儿十代从洗漱间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个白净的毛巾。约翰看着十代几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把毛巾盖在自己头上，很轻柔地为自己擦去耳鬓和头发上的雨珠。啊，自己怎么忘了呢，刚才是冒雨跑回来的啊，十代……
　　“真是的，这样会感冒的，拜托你也注意点啊。真是奇怪，记忆中的约翰很会照顾自己的啊，怎么变得和十年后一样讨厌了。”十代一边轻轻为约翰擦拭脸颊，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十代，在十年后生活的好吗……”
　　“……约翰觉得呢。”
　　“不知道啊，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十年之中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有没有在专心的决斗……”
　　或者，还有没有和我在一起……
　　“约翰看见十年后的我不惊讶么？”
　　“嗯，因为是十代啊。不管过多少年都是十代，只是穿越了个时代罢了，十代就是十代。”
　　“仔细想起来，约翰以前也经常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诶？有么。”
　　“有啊，像个大哥哥一样对我说教，我又听不懂，只好先记在脑中，在一点点的成长中我渐渐明白了当时约翰你对我说的一切。十年前的我，这个时候应该在生病对吧，约翰当时真的是把我照顾的好好呢，如果没有你，说不定……就没有十年后的我了。”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大哥哥形象啊，啊啊啊好失望，我还以为是更亲密一点的呢。”
　　“十年以后我们就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什么？”
　　“嗯嗯……没什么。”
　　就算十代说着没什么，可约翰却轻松的能在十代的眼中找到一种很温柔的东西，像是在注视自己爱人般的目光。
　　十年后的我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十年后的约翰变成大叔了。”
　　“哈？！”
　　“从美少年变成大叔还真是可怜呐，时间真是恐怖，约翰转眼就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们同岁你高兴什么……”
　　“那你看我这个样子大叔？”
　　十代轻轻上挑着凤眼，后劲处一小撮及腰的长发，高挑的身材，不是十年前的病态而是很阳光很健康的身体，高雅的举止，一点也看不出是十年前那个毛躁的十代。
　　“十年后的我们……”
　　“嗯？”
　　“还在一起么？”
　　“……你猜。”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猜得到啊！”
　　“那么约翰就努力的活到十年以后吧。”
　　“诶……好长……十年呐……”
　　“有我的陪伴，你还会觉得很长么？”
　　有你的陪伴……那么意思是这十年你一直在我身边？！突然明白十代话语的约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十代，有种似信非信的意味。可和十代的目光对上时，十代只是轻声笑了笑，他大概猜到了约翰在想什么，但是完全没有告诉他真相的打算。
　　十年后的我们是在一起的吗……
　　“彩虹龙的力量也快用完了吧。”
　　“什么？”
　　“我到这里待得时间的长久取决于彩虹龙力量的多少，穿越到十年前这么遥远的时空不说，还是一次性两个人穿越，就算是彩虹龙也会吃不消吧。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回去了诶……”
　　“十代急着回去？”
　　“嗯……有点小情况，必须得回去。”
　　再不回去可能十年前的自己会被十年后约翰给整个吞掉的……
　　“有人在等你？”
　　“当然，十年后的你在等我回去。”
　　十年后的我们在一起了吧……
　　“约翰。”
　　“嗯。”
　　“能见到十年后的你真的太好了……能回到这段时光来，真的太好了……”
　　“十代……”
　　“时间太过漫长，都快要忘了和约翰的这段过往了。虽然那时我在生病，给约翰带来了很多很多麻烦，可是我喜欢这段时光，因为我们在其中学会了互相体谅，互相倾述，解除了好多好多的猜疑。要是能再回到这个时光，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所以，其实这次我还是挺感谢彩虹龙的，真的。”
　　“可是十代在十年后不是也生活的很幸福么。”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哟，从十代的眼睛中看出来了。”
　　“……”
　　是啊，怎么忘了呢。自己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约翰呀，因为约翰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成长嘛。对于自己的成长，约翰应该是最大的见证者了吧，因为，十年之中自己都和约翰深深相爱着呢。
　　“约翰，记住。”
　　“什么。”
　　“十年后，我们是在一起的。”
　　十年后的我们是在一起的呀……
　　“十代，那你也要记住件事情。”
　　“诶？”

　　忽然，不知从哪里有阵小小的风拂过约翰的发尖，弄的眼睛痒痒的，约翰忍不住抬手去揉了揉。可是当他放下手想再看看十年后的十代时，却发现眼前的人儿……已经变回了十年前的十代。
　　“十代？”
　　“约翰……”
　　面前的人儿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约翰苦笑着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十代稚嫩的脸颊。
　　果然，这才是自己要保护一辈子的十代。
　　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如果这十年少了你，或许就没有十年的意义了。

　　七年之痒，十年之念。
　　好在一直在身边的，是你。

　　“约翰！”十代疾步走在走廊中，找寻着刚结束了职业决斗比赛的约翰。
　　“啊，十代我在这。”当十代打开合室的门，发现约翰正坐在地上为紫晶猫抚顺毛发。
　　“你工作忙完了？”走到约翰身边十代缓缓坐下，卢比一骨碌跳到了十代头上。
　　“嗯，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怎么了，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想要？”话还没说完，约翰揽过十代的腰，笑容显得戏谑，左耳蓝宝石耳钉光芒澄澈。
　　“要什么要啊！我有事问你……”
　　“诶，好难得，什么事。”
　　“就是……你也知道我这次穿越过去……你也应该有了那个时候的记忆了吧……所以说阿！最后你要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被送回来了，那时……你到底要给我说什么。”
　　“有这回事么？”
　　“不准耍赖给我老实回答。”
　　“可是我记不得了啊……”
　　“骗人！才过了多久啊！等下！你在摸哪里？！混蛋……放开！听……听见没！”
　　“好好好，乖乖做完我就放开你，来。”
　　“约、约翰……嗯……大混蛋！”

　　要告诉你的？
　　啊，十年前就告诉你了呢，只是小小的卖了个关子罢了，干嘛那么执着。
　　你想听百遍千遍我都可以告诉你，那句话不就是“我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