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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绵城之战(下) ...

  •   法正等人商议再取京兆、扶风二郡。忽一日,荆州来报,道黄忠、文聘、庞统三人已从蜀中出发,率大军六万去取陇西、天水两郡,又闻曹操起兵三十万,以独眼大将夏侯惇为大都督,乐进、李典为大将,李通、吕虔为副将,自领中军杀奔上庸郡,欲要突袭两关,与夏侯渊报仇。
      魏兴、上庸二郡都是临水而立,易守难攻。魏兴郡本是张飞镇守,只是他自得知曹操要攻打上庸之后,便坐立不安,整日只是与法正发书要来助战,法正巧言安抚方才罢休。法正召集大将商议对敌之策,我充当坐听客,只听得数句之后,马岱道:“京兆郡领军之人名为文钦,此人素弱,然倘若曹操换人防卫,则京兆难取。”
      我听了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想:文钦弱,那么……
      众人见我惊跳,都是一愣;法正道:“灵烈为何失惊?”
      我不管法正,只问马岱:“文钦有几子?各叫什么?”
      马岱呆了呆,道:“好像二子,一名文鸯,一名……”
      我大笑道:“就是这人!”
      法正笑道:“灵烈又出妙计,我等细听。”
      我连忙道:“不敢,打扰尚书所言,只是文鸯此人大才,日后若是得了切勿怠慢,若是此人与我们为敌则请尽量生擒。”马岱不以为然道:“文钦年少,文鸯更是懵懂小儿,能做出何事来。”
      我不答,笑道:“只请各将军留意便是。”
      这时,一直没答言的马超道:“既然先生说下,我们自会留意。”马岱似乎没想到亲兄马超居然同意了,也只好表示应允。法正等人继续议事,我则高高兴兴想着三国演义中文鸯单骑退雄兵之事,心想这人要是降了,不又多一员猛将么?哦呵呵呵……
      不几日,乐进兵临上庸郡,只是搦战厮杀。
      两阵对圆,乐进副将李通出马,马超弟马岱出马,二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各自回阵。晚上,乐进下寨在沔水上游,离上庸郡四十里。同时魏兴郡传来消息,李典与吕虔在魏兴攻打,攻打不破自去下寨了,京兆郡文钦带人助战。
      我听闻文钦在魏兴郡,即刻便想前往,法正许了,我便与冯袭、秦昊带六百名连珠弓弩手和十门大炮前去魏兴。张飞正杀性大起,见我到来,笑道:“先生来得正好,明日看我如何杀了李典,再杀曹操!”
      我笑道:“李典不比张郃,此人勇谋兼备。”
      张飞不悦道:“先生如何挫了自己威风。”
      第二日早晨,城外鼓声大震,只见曹操部下军容整齐,围住了魏兴郡绵城要冲。张飞早已率了人在城下布阵等候。我在城头看去,魏兵中“夏侯”、“李”旗并立,只是不知哪个是文钦和文鸯。文钦既然在军中,文鸯极有可能追随,何况其又是文钦长子。冯袭在城头见了曹操军容,不由叹道:“确实不同凡响。”
      我悄声道:“你别说话,帮我看哪个是文钦。”
      就在这时,曹操军中一将出马,大声喝道:“吾乃先锋吕虔,谁敢与我一战!”
      张飞就在马上大笑道:“无名匹夫,也敢来挑战!快让夏侯惇出来受死!”
      吕虔大怒,策马挥刀只取张飞;不等张飞出战,长子张苞策马出阵,手持与父亲相同的丈八点钢矛迎战吕虔。二人战不数合,吕虔不敌,败逃回阵中;张苞急急追赶,却见阵中又出一人,急道:“将军少歇,吾来战此人!”
      张苞喝道:“你又是何人?可通姓名!”
      那将大声道:“吾是都督手下文钦!”
      张苞再不答言,直取文钦;我在城上看得真切,对冯袭道:“你在城上看着,临机应变;我去城下一看。”冯袭见我坚决,便嘱咐秦昊好好地跟着我去。我与秦昊下了城出去,冯袭留在城上,与六百弓弩手一起观战。
      我与秦昊出了城,在城门外骑马伫立。
      张苞与文钦战不几何,文钦不敌,想策马逃回,却被张苞一纵马拦住,一矛打在马下。张苞正欲将他刺死,谁知就在此时阵中出来一员小将,策马疾驰道:“休伤我父!文鸯来与你斗斗!”
      张苞笑道:“你区区少年,速速回阵,我不杀汝!”
      文鸯大怒,手持鞭枪来迎。张苞抵挡不住,大败而退,张飞接着回阵。李典挥军掩杀,张飞与众人入城。我站在城外早看了个清楚,文鸯果然是少年将才,对秦昊道:“你看此人如何?”
      秦昊笑道:“果然一员猛将。大人要取,必以奇袭制胜。”
      我回见张飞,张飞正与邓芝、张苞等人商量对策。邓芝道:“将军且不可冒进,李典多谋,今又有文钦父子助阵,我等应从长计议。”张飞怒道:“若是从长计议,何时可破魏兵?吾今夜袭其粮草,必可破也。”
      邓芝百般劝阻无用,张飞即刻点齐人马,吩咐如何如何。邓芝对我道:“先生可有何良策?”
      我叹道:“一无所获,只是将军若是如此,我也当助之。我与六百弓弩手就在路上设伏,若是将军有失则即刻接应。”邓芝从之,因此我吩咐了冯袭、秦昊,令六百人预备待命。三更时分,张飞率骑兵从一条河间小路奇袭李典军粮,我就随后于小路边树丛中将六百人分散开来,隐伏待命。
      没想三刻不到,张飞便冒烟突火逃回,身后追兵紧紧追随着,大喝道:“张飞休走!”
      我让过了张飞及蜀军,待魏军追来之时,我命人放箭,魏军不想此处有人埋伏,生怕中深伏,折了十几人后迅速撤回了。张飞回到城里与我相见,这才大为羞惭道:“多谢先生相救!俺失于算计了,险些被文钦那厮所害。”
      我说道:“将军可知,守粮草除去文钦还有谁?”
      “我还见了文鸯,就是今日阵上小将,”张飞答道。
      此时有人把被俘魏兵押上来,张飞大怒喝问:“汝军中如何安排?速速道来!”
      魏兵叩头不止,颤抖道:“文钦及二子守粮草,李典、吕虔据住东西二寨,夏侯惇守中军大帐。”
      “可有山路破之?”张飞又问。
      “只有今日那处河间路可入,并无他路,”魏军回答。
      张飞命人仔细看好了被俘降兵,自与我们商量计策。邓芝献策道:“可使降者知之,后松放而去,使文钦、文鸯以为今夜又去截粮,而某与小将军设一伏击之,文家父子可得,粮草也可毁其大半。”
      张飞从其言,就在极近帐下与亲近人言今夜之计,使降者知之,然后暗松其缚。被俘者五六人皆遁去。张飞大喜,就令人虚进兵,暗领精兵设伏。我坐在城中,只等消息;五更尽之时,邓芝解文钦、文鸯文虎父子到来,言张飞烧了大半粮草,被李典与吕虔觉察,便大杀一阵而回。李典又派人重新守住余下粮草,估计便要遣人与许都请求粮草。张飞得了一功,又写书报与法正,商议进兵大计。
      张飞虽然得了三人,三人也归降,只是张飞毕竟性急躁,文钦一家又是新降,便弃而不用。我从三国演义知道文鸯极有大才,便时常派冯袭去送些饮食、衣服给他们,只等张飞有了下一步决策之后我决心将文鸯引荐给法正。
      法正回书道:“将军今日之功甚伟,然李典非寻常之人,加之夏侯惇身经百战,切勿急追。宜缓缓图之,乐进已在上庸兵败,夏侯惇必急切进攻,切记须要坚守不出。请将军戒之,以主公大业为念。”
      张飞得书,虽不喜,却依然从之。夏侯惇果然于次日厉声搦战,使军校百般辱骂。张飞大怒,却只在城上大骂,并不下城;无论夏侯惇如何辱骂,张飞坚守不出,张苞、邓芝日夜巡城不提。
      数十日过去,忽然一夜,城中小校报我道:“先生,张将军、小将军与邓副将从昨日起至今未归,如之奈何?”
      我大惊道:“为何我不知道?”
      小校道:“三将军欲袭取京兆郡,命小将军与邓副将奇袭李典。三将军知先生与尚书令大人亲厚,特命不许说与先生。只是如今一天已过,三位将军至今未归,我等不知所措,因此特请先生……”
      不等他说完,我匆匆叫了冯袭去查实;冯袭去了,回来得很快,脸色苍白:“如之所言!”
      冯袭言,张飞带走魏兴郡的大部分军马,在此守城者不过留了五六千人,且有老有弱,倘若李典大军袭来,则魏兴郡须臾必破。冯袭与秦昊站在我身侧,手足无措,慌张道:“大人,如之奈何?”
      我先问那小校:“有多少人知道三位将军出城?”
      小校慌忙道:“只军中数人,其余不知,将军昨夜出城,行事极隐秘。”
      可不隐秘,连我都不知!
      我立即命小校将所知之人尽皆监住,不许人与他们通气;又命人将魏兴郡十门大炮悄然隐匿墙头之上,命心腹炮手守护,又派六百名弓弩手隐藏于城墙暗处伺机而动,对外却作松懈之状,但愿夏侯惇以为我们有奇计而不敢进攻。我又细问小校张飞到底去了何处,小校答曰必定是去袭取京兆郡了。我急忙派精细人带密书一封,星夜前往上庸盐城法正处。
      谁知第三日,张飞尚未归来,李典便派人搦战城下。我吩咐人坚守不出,只等法正回书。我料李典有可能星夜攻城,便在白天派人熬制了石灰与马粪、石子和在一起,形成炙热浓浆,日夜烧灼不止;又吩咐了军士各自饱食,以备不时之需;吩咐妥当,我不顾冯袭反对,请文鸯与我一同上城观战;文鸯吃惊,却依允了。
      是夜,李典果然派人强行攻城,城下一片火光,喊杀声四起。我等着魏军稍近,便命冯袭令弓弩手万箭齐发,命秦昊着兵士将巨石、滚木等物尽皆投下,暂时止住魏军攻城脚步,魏军暂退,在三十丈之外下寨。我心里暗喜,正好是火炮射程之初。
      几个时辰后,正当红日初生之时,魏军再次攻城;冯袭道:“大人,时候该到了。”
      我命秦昊下令,只听秦昊一声令下,万炮齐发,震天动地,魏军死伤无数,却不见退却;冯袭一指烟雾之中,只见李典的传令官令旗直指,指挥魏军冲杀;军务官立斩几名逃兵,催众人奋力向前。大炮不停地轰鸣着,魏兵的尸体在城门三十丈之内层层叠叠,很多魏兵却在城墙边打起了云梯攻城。
      我看见了那些云梯,大声喊道:“不要再打远处!打塌云梯!”炮手们纷纷转移了方向,云梯一个个倒下。秦昊急命人将石灰水浇灌下去,魏兵惨叫声不绝于耳;弓弩手连珠发箭,又射倒一批批人;滚石、巨木接连打下。
      在前世,我熬夜一晚,第二天早上就会疲惫不堪;而现在,我已经从昨夜守到日落平西,却一丝倦意也无,只是各处奔走,加固城墙又派人命城内民众运石上城守护,又查看各处烽火。冯袭一直跟在我左右,他好像一天没吃饭了,急对我道:“大人,你去休息一刻吧,我们守城。”
      我微微笑道:“不必,我不累。”就在此时,一人大喊道:“大人!南门攻城甚急!”
      我立即前往南门,果然见魏兵众多,只怕南门要破。我急命冯袭将各处弓箭手急调到南门,层层射连珠箭,又命人用城内几块巨石投到南门下堵住城门,这才堪堪解了南门危急。而此时,一名弓弩手中箭倒地,秦昊连忙上去救应。我扑到那人身前,只见那人仍然尽最后之力张开长弓要射人,弓弩张开一半便掉在地上。我泣道:“快些休息,我派人送你下城。”
      那人虚弱笑道:“大人,不必了……我只怕,再不能杀敌了……”
      我泣泪道:“不,不会的,你会好,华佗就在上庸,我们能破开重围,到时必将救你活命!”此时只听秦昊大叫道:“小心!”只见一箭破空而来,我未及反应,那箭便扑的一声没入另一弓弩手胸膛。那名弓弩手一声没吭,倒毙在我眼前;而后,那名伤了的弓箭手也咽下最后一口气,面犹带笑容。
      我抓着那人的衣服,愣了片刻,直到秦昊对我道:“大人,快起来吧。”
      我木然站起身来,见到文鸯好像在旁;我没看他,只是越过二人尸身走了过去,仍然查看各处烽火。我见西门有一人正指挥军队冲击,冯袭大怒道:“此人便是吕虔!”
      我更不答言,从怀中取出手枪,瞄准了吕虔,只是一枪。吕虔僵在那里,随即倒下,蜀军大喜,高喊道:“主帅死也!速速投降!”
      魏兵见吕虔倒毙,溃散一阵,却有李典在旁阻止了,依然催军攻城。魏兵去而复还,攻城甚紧。我在乱军中望见了李典,又瞄准了,正欲开枪,却被冯袭扑到一边,冯袭闷哼一声;秦昊见了大怒,亲手举起一块巨砾,举高了狠狠砸到城下,顿时惨叫声又起。我急看冯袭,只见他右胸口中了一箭,血流不止。
      “军医,军医!”我大喊道,叫了军医急忙与冯袭医治,众人抬冯袭下去。
      秦昊见身边有两块巨大的沉重盾牌,便双手一抓,把盾牌抓起挡在我面前,只留一丝缝隙给我看城下战况。我趁着机会,又瞄准了李典,一枪过去,只见李典倒下,不知死活;秦昊巨声大喝道:“主帅死了!李典死了!”
      魏军因此大乱,欲要退去之时,只见城外杀来一军,多是骑兵,为首之人乃是刘封,我与数人确认了。刘封驱兵掩杀,城内守军也开西门杀出,魏军大败,溃逃数十里不止。刘封并未久追,收军回城上,绵城解围。
      刘封来见我,拜道:“先生,尚书大人知三将军引军而出,料绵城有失,特命我来救应。路上遇着李通杀了一阵,好歹赶来,先生勿怪!尚书大人言若一夜内无法赶来必会城破,未想吾耽误了一整天,大人仍守得城池完好!”
      我问道:“你带来多少人?”
      刘封道:“一万有余,不知可守城否?”
      此时,一直沉声不响的文鸯道:“足够了。”我放下心来,令人检点伤亡军士人数,并派军医医治伤者。刘封随我四处巡查,眼见守城战之惨烈,不由惊惧;文鸯查看了各处地势,道:“大人,愿乞一百人置备守城之物。”
      刘封疑问道:“此是何人?”
      我答了,又静静地看了看文鸯,点头道:“好,我这就点人与你。”
      秦昊急道:“大人,万万不可!文鸯新降不知是否诚心,且却才魏军攻城他却不予援手,若是此人得了军士破出城去报与魏军,绵城危矣!”我淡淡笑道:“不然,我信得过他,不必再言。”文鸯点人出城。
      我查点了弓弩手人数,六百人中折了三十九个,伤六十人,守城军士死伤惨重。不论是我手下弓弩手还是受伤的普通兵士,我都命军医速速医治,又把身边所带之极好金疮药散与众人治疗。刘封亦带了军医前来医治兵士。我命秦昊以身边黄金征收百姓粮食,生火做饭,与众军士各处架锅、饱食一顿,才慢慢安下心,去看视冯袭。冯袭胸口的箭簇已经取出,军医也已敷了金疮药于其上;我看冯袭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想起此人自荆州便随我身边,至今时间已久,却仍然受此重伤、生命垂危,不觉下泪。
      冯袭见了,浅浅咳嗽着笑道:“大人……别哭,跟个女子似的……”
      我又哭又笑道:“还好,你还有口气。别死,我不许你死,我还没给你和秦昊娶妻呢,可记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谁敢死在前面,我让你们死都不得安生!”
      冯袭听闻,微微笑道:“好,听大人的,我……不死就是。我……若是死了,谁给……给大人记账,秦昊他又……不通数字……”他连连咳嗽,牵动了伤口,脸上满是冷汗。
      我亲手擦去了,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等回来看你。”
      冯袭一笑,闭上眼睛。

      秦昊见我出门,连忙问道:“冯袭如何?”
      我淡淡点头,道:“死了的军士们都收敛好了么?”
      秦昊沉重地点点头。他虽然出身猎户,后来也投身军旅,却一直并没见如此惨烈血腥之境,一时失神。我在城上四处巡视,吩咐人把城上清理干净,因为我怕曹军还会来袭;此时秦昊忽然醒悟,道:“大人,文鸯尚未归来!”
      我一愣,笑道:“他自然会回来,放心。”
      一个时辰后,城上城下尸体伤员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远处一队人手持火把而回,原来是文鸯带一百人运了城外巨石、滚木而归,交给刘封。刘封大喜,遂命人重置,正在布置之时,只见不远处单骑迤逦而来,到城门口大呼:“快快开门!”
      刘封就在城上喝问道:“汝是何人!”
      秦昊在火光中看了,却道:“这不是那新野邓芝?”我也看了,正是邓芝,便对刘封说了,开门迎上来。邓芝上城后便跪在刘封脚下,泣道:“小将军!三将军不听我劝,硬去袭取京兆郡,被夏侯惇杀得大败,现困于京兆不远处一个名为江阴小城内,只剩了两三千兵马守住,粮草缺乏,昼夜艰难。某拼死杀出,请小将军速去救应!”
      刘封作难道:“吾现有尚书密信在此,言若绵城不失,则夏侯惇必然率兵再攻绵城!如此,绵城不可拱手于人,吾亦无可奈何尔!”邓芝泣血,叩头道:“小将军若是不去救应,三将军必死无疑!”
      刘封正犹豫间,只听文鸯道:“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只给我多留两千军马,剩下八千军马去营救张飞即可。”刘封十分怀疑,只是直目瞪视文鸯;文鸯不理,只是瞧着我看。我长叹一声,道:“我以此城留与将军,请万万不要辜负!”
      说罢,我便与秦昊先行。刘封却道:“听闻汝父在此,我愿请同去。”
      文鸯允了,就请父亲文钦与我们一同前往。

      我带着剩下完好无损的五百弓弩手与刘封引兵八千,一路疾行至京兆边陲,只见四周多山,里面杀气纵横。不远处漫山遍野都是点着火把的魏兵,里面隐隐有一座小城的轮廓,只见雾霭弥漫,云晕迭起。邓芝一指小城,悄声道:“这便是张将军困守之地,请二位将军速速想办法!”
      刘封迟疑道:“魏兵甚重,吾等如何救得三叔?不若发书使尚书大兵来救。我等即便冲杀而入,也是送死也。”文钦默然相对。
      邓芝泣道:“小将军切勿做此言语!若魏兵再攻,江阴必破!”
      我查探了一下四周地形,见江阴左边有一座山,颇为险峻,如果能攻打到那座山上占住,那么倒是可以撑上一阵,但我们也没什么军粮,除非到时与张飞引军杀出,江阴是失守定了,不过至少张飞等人可以活着。我把想法对刘封、邓芝说了,邓芝点头,而刘封道:“若是两下合围,我等也必然被围,只怕到那时就连这八千人也无法保全。”
      邓芝祈求道:“大人,此计虽然不能保江阴,但张将军及那两千军士可活命!”
      我看着邓芝,又看着刘封,一时不知所措。我自问也不是领军之人,而在我身边的,一个是刘备义子,一个是张飞副将,这还真让我难以取舍……就在这个当口,只见魏军再次开始攻城了。我无法再迟疑,对秦昊道:“你带五百弓弩手趁我们突入山中之时,从小路另一边上山。”
      秦昊道:“自有人领他们去,我当随大人。”
      我便请邓芝、文钦去。刘封道:“大人请一路小心。”说罢他对传令官一声令下,传令官擂鼓,魏军纷纷回头。我们策马涌入,竭力杀透重围,冲上险峻之山;魏军攻上山来,邓、文二人恰好引了五百弓弩手也急速赶来,一阵射杀后魏兵渐退,重新围住此山。
      江阴城内一阵喧嚣,邓芝道:“大概是将军知道了。”便令人举火为号,江阴城内也举火。
      邓芝道:“大人,此地不可久留,我与将军约定,举火三次即率军杀出。”
      “此时不可,”刘封道,“可到天黑杀出。”
      我信刘封所言,便命秦昊令军士们草创一寨防卫,只等天黑。
      傍晚时分,邓芝又举火一次,而江阴城内无动静;天终于擦黑了,邓芝第三次举火,江阴城门大开,为首一人冲出城来,我借着火光,看到正是张飞,身后跟随着张苞等人。我也命弓弩手与众人上马,两下突围。眼看就要突出重围,我却见一人领大军军封住了峪口,在火光下那人大叫道:“吾乃夏侯惇!张飞速速下马受死!”
      张飞引军与我会合,急道:“该当如何?”
      “引兵突围,我没别的办法,”我急急回答。张飞从之,率军杀出,我与众人跟随;张飞与张苞颇为勇猛,但夏侯惇却看似不想拦阻;我一边随之奔驰,一边暗暗觉得不对:这里面难道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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