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同人-归》吴小戈

1、尼格霍德

　　我望着底层臣服的人类，我知道他们肮脏欲念的灵魂深深地埋着恐惧、憎恨、屈辱和不甘。所以我也喜欢在扫视他们时，黄金的眼瞳带上鄙夷。
　　那是只是卑微的蝼蚁。
　　毫无力量的蝼蚁。

　　只有一个人类除外。
　　我在窥视他的精神思想时，低吟了声。
　　龙类在原身的情况下都发不出人类的语言，所以他们也都无法得知我的意念，连那人也颤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是的，他心思慎密，无情冷血，但那只是对于人类来说。
　　对于龙类来说，重要的是他的聪明。

　　而聪明人往往存有比普通人还要膨胀的野心。
　　我知道他一次次地趁我不注意时窃取龙类的秘密——炼金术和言灵。
　　我知道他伺机寻找龙类的弱点，等待机会。

　　可是，这又能干些什么呢？
　　人类最多只有百年生命，他们所依仗的，不过是成群成堆的聚集和所谓的智慧。
　　而龙类，则有无尽又重复的生命，以及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我故意一点点地泄露炼金术与言灵的基础使用方法。
　　我知道，当那些少部分得知并接近了这惊天的能力，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又是怎样的防备小心他人的探知。

　　我渐渐喜欢上这窥视游戏了。
　　因此，我还建造了一座巍峨的宫殿，盘旋在那至高的宝座上，故意造谣说那是龙族的弱点，人类渴望探求的炼金术与言灵的核心秘密就藏于其中。
　　同族龙类都不知我为何这么做，炼金术与言灵的秘密，是自育天成的。他们应该是这么想的。
　　我冷笑，他们所有的能力，都是由我这里分化而出的。
　　包括白王。

　　我掌握着最高的权势，却又渴望着敌人。
　　万年的永恒生命是无聊孤独的。
　　让我觉得愤怒和兴奋的是，白王叛变了。

　　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龙族接近三分之一的龙类都投向白王，成为与我对抗的叛军。我得知这个消息时，突然觉得体内脉搏急速跳动，炽热的龙血更加沸腾。我开始期待，狂喜。不过，背叛我的，都得死！

　　两军对战时，都将能力发挥到极致。
　　各自座下所率领的龙类已经开始战斗，沸腾的龙血流动，激烈的心跳伴随着高昂的战意，我几乎能体验到他们嗜血的，战栗的兴奋。

　　我与他对持着。
　　他的银灰的鳞片整齐漂亮，如同刺眼的白砂石，又如肃严无敌的军队。
　　他的黄金瞳深处闪着凌厉尖锐的光芒。
　　我没有窥视他的思想，认为他很镇定冷静，也认为那双圆睁的双眼里定有着激动的欲望和对权力的渴望。

　　可就在那时，我明明没使用能力，可我的感知能力却无限扩大。
　　我听到白王齿牙微微的触碰厮磨声，我听到他坚硬鳞片覆盖着的心跳声，如同战场上的战鼓，激烈，急速。

　　我脑海深处传出一声冷笑。
　　在激烈昂扬的战意的掩饰下，始终还是害怕呢。
　　这就是本能的恐惧，面对敌人，害怕，这种情绪可能是失败的原因。

　　我高鸣一声，先做了动作，却没有攻击。
　　白王本来就绷紧着神经，见我动手，便往盘旋冲上长空，再翻腾一个弯，急转直下，朝我斜冲扑来，尖利龙爪想刺扎我的眼瞳。
　　我扬起双翼，挡住那双锋利的钩爪，咆哮了一声，迎面向他直直撞去，同时也凶猛地摆尾，我那一击如同一道巨长钢鞭狠狠地扫击他的腹部。
　　他立即被我打开了不少距离，趁他痛楚无守时，我加快速度，以头部撞击，击中后再猛然转身，张口直咬他的磷皮，唰地撕扯开他的磷片，红黑的片肉淌出炽热的龙血，我的嘴里还含着他的一块磷肉。
　　我把它吞咽下去后，再次出击！

　　白王被我这么一次打击后，眼瞳射出凶光，忍着疼痛感，愤怒地大吼，展翅升空。
　　我表现得毫不忌惮显然更加激怒它了，不过我的斗意也被激起。
　　他明显意识到要速战速决，再拖不成，当即做出敏捷的连番攻势，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
　　我闪让着他狠厉的攻势，突然停下，不闪不躲，而盛怒中的白王意识到不对劲，犹豫片刻，速度也缓慢下来，我抓准这一时机，毫不疑迟地冲撞而去，锋利的龙爪同时也等待着精准的出击时刻。

　　我的头部狠狠地撞上他被我撕咬过的伤口，待他弯曲龙身后，按照他之前所想，尖利的龙爪呼呼带风，笔直地朝他的眼睛刺去。

　　他吃痛大吼，龙身翻腾扭动。
　　我扑上去，张口大咬，血淋淋的皮肉咬下来不久便皆被我囫囵吞咽。
　　我感到他力量的衰竭。
　　他是我分化繁衍出来的，亡灭时，所有的能力自然要回归到我身上。

　　我的敌人，最多也只能是猎物。
　　那无谓的战胜，只会让我更加期待下一场战争。

　　那个人类告诉我，一切都解决了。
　　他把那个叛逆的白王镇压在某处冰岛，以炼金金属为力，强势言灵为辅，永恒沉睡在冰冷的深海底。
　　而我却秘密地用炼金术把他的灵魂装进了“卵”。
　　我在期待着，毁灭与战争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