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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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朋友吗？”还没踏进寝室门便从里面传来了老大的沉重的呵斥声。
“当然是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另一个声音立即慌张的解释道，我听得出来这是小耗子的声音。我知道在寝室里，一直小耗子和老大是最为要好的，而我本就一直将自己隔离在他们之外，但是我还是可以理解小耗子这时的心情，老大问出这个问题，不仅是对小耗子的否定，也是对他们以前12年感情的否定啊。我想小耗子现在应该是心痛的吧，有种背叛的感觉，有种刺骨的伤感。
“那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过，我。。。。。我恨我自己帮不了你啊！”随着哽咽的话语落地，从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即使知道小耗子是不可能和老大干架，但我还是着急地打开了门。
印入眼帘的是垂头丧气的老大和在一旁痛苦的肖浩然（小耗子），老大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我的闯入。他的手砸在了床对面的墙壁上，从外表看没什么外伤，但从刚才那声巨响以及他现在额头和手上的青筋我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但其实无论是多大的痛，都没有面对兄弟的困难无能为力来得让他揪心吧，毕竟他是一个那么重情的人，何况对象还是12年的竹马。
小耗子似乎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擦干了眼泪，尴尬地对我笑了笑“回来了？你。。。”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停住了对我说的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也许他也发现现在假装没事更加愚蠢。
老大只是回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用力甩开了小耗子放在他肩上的手，大步地从寝室冲出去。小耗子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我想他是没想到老大真的会这么发火吧，因为在我记忆里他们好像每天都是哥两好地黏在一起，总是很腻歪，从没像现在这样过。他无奈地苦笑了下，抬起头对我说“很难看吧？”
“恩，是很难看”我并没有否认。
“额。。是吧，难看吧，怎么会不是呢。。。”他似乎没想到我的直接，愣了下，但马上又自嘲地讽刺着，似乎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在意。
“是难看，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看。”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会自找麻烦的人，而且一直我都没有融进他们，不是吗？虽然我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不过既然已经说了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花过多的时间来思考原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似乎也为我的话感到惊讶，也许是认为平时的我是不可能讲出这种话的吧。看来我的伪装还是不够成功啊。“好啊。”他转而笑了下，很快就回答了我。现在换成我惊讶了，我一直以为他会拒绝我，而我也做好了被拒绝后就出去留给他一个个人空间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再也受不了了吧，我想找个人说说，而你，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现在的你，给了我一种真实的感觉。他好像是被我惊讶的表情逗笑了，凝望着我给了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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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吧，我和他是12年的同学，”看着我点了点头，他继续沉浸在了他和他的年少记忆，带我走进了一个发黄但温馨的世界。
他和他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的邻居，住在同一个四合院里，那时的瞿皓（老大）就已经是四合院里的孩子王了，经常带着一大帮的孩子调皮捣蛋，去掏鸟蛋，烧狗尾巴，什么坏事都离不了他。而那时的肖浩然是刚刚搬进这所四合院的，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陌生与畏惧。而无论是在当时的社会还是现在的社会，八卦总是人们饭后茶余最好的休闲娱乐方式，虽然是刚到这儿，但关于他妈妈是离婚女子的传闻早已传遍了整个弄堂，而且是添油加醋地加了不少料，最后小孩子们听到的便是他妈妈是因为外面有人被休了的，所以整个四合院的小孩子都不愿和他在一起玩，甚至在孩子王瞿皓的默许下，经常欺负他，可以说他在那里刚开始的生活是痛苦的。一直到了那一次。
那是炎炎的夏日，是最热的三伏天，即使是北方，仍然热得让人无法忍受，四合院里的小狗崽都躲在了树荫下大口喘气。可是这样的天气肖浩然却在太阳底下曝晒。因为院子里的孩子用他的书本威胁他，如果不照着他们说的做，就要把他的书包扔进火里烧了。从小他就懂事，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妈妈的负担了，不能再让妈妈为这些事担心，虽然那时的他很气愤，但他也只能像以前一样照做，不然妈妈这个月又要加更多的班来买他的新书。虽然外面的人都说妈妈是坏女人，但他知道妈妈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妈妈的负担，所以他选择了听从。他已经在那里呆了整整三个小时了，浑身湿哒哒的都是汗，脸上是长时间曝晒下的不正常的红晕。他说他那时已经不清醒了，只是在他就快倒下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子扶住了他，而那个人就是瞿皓。他跟我说，瞿皓那天是正好回家帮厂里的父亲拿水壶的，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摇摇欲坠的他便下意识地扶住了他，他说那是他真的以为是天使来了，以为他奶奶派来接他的天使终于来了，小脑袋瓜子里还在想着这个天使怎么这么黑。他说他不知道那时瞿皓为什么帮他，因为之前虽说没有欺负他，但别人对他的欺负他是默许的。我想这个理由只有瞿皓自己知道吧。总之自那天之后瞿皓就对着四合院的大大小小多的孩子宣布肖浩然他是他罩着的，以后谁也不准欺负他，不然就是和他过不去。也就是这样肖浩然成了瞿皓的跟班皆兄弟，这一跟就跟了12年，一直到大学的现在。当然其中的众多经历是外人难以体会的。
“就是这样，我和他一直走到了现在，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着这样的感觉。”也许是真的很痛苦吧，小耗子哽咽了下才继续说下去。“我很嫉妒，是的，我嫉妒那些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甚至是男孩子，我怕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代替我在他身边的位置，所以我总是粘着他，可是他是那么优秀，即使我做了那么多预防，还是避免不了，毕竟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时天经地义的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呢？！”我知道他是在自问，他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其实我应该早就有预感了吧，每次他看着老大的眼神不是最好的预示吗？小耗子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吧，所以才能看穿我。在外人面前他也总是开朗的大声笑，没心没肺，只有对着老大那才是真正的温柔，有着最真实的贴心。不过我觉得老大对他未必没有心思，但要等他开窍还很难啊。
“林曦，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没有点破，难道你不觉得我恶心吗？对着自己的兄弟，对着跟自己相同性别的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像疯狗一样发情！”看得出来他很痛苦，他是认为老大对他没有心思的吧，还是先不要告诉他，让老大自己开窍比较好吧。
“不会，我觉得这是很美好的感情，有人让你牵肠挂肚，有人让你思念，没有什么恶心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对这种感情抱有厌恶反感的情绪，可能是我比较淡漠吧，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反而觉得这种最真的感情才是最美好的。
“可是我是同性恋啊，我喜欢的是男人，你不怕吗？”他激动地问着我 。
“你是只喜欢他呢，还是见到男的就心动呢？”我反问他。
“怎么会，我只对他有那种感觉，想着自己和别的男的亲近我会受不了。”他急切的解释道。
“那不就行了，那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在我看来，只要是真心的感情都是值得祝福的，都是美好的，爱情并没有性别之分，不知吗？”没有等他回答，我便继续说道“只是因为他而爱他，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权势，无关金钱，这不是最美好的情感吗？我为什么要抱着异样的眼光看待呢他们的唾弃，其实是对这种纯真感情的畏惧吧，因为他们自己并不拥有，这种感情正折射了他们自己的黑暗，现实社会中带着杂质的感情太多了，披着爱情的外衣，其实里面都是政治，金钱，物欲。”我淡然地说完后镇静地看着他。
他似乎被我的言论吓到了，其实我自己也很好奇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只是想说便说了。“你。。。如果你没有任何表现，我真要以为你是同类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感觉。同类？GAY？同性恋？我是吗？我想我不是，因为过去20年我一直是打算取个贤内助的，我只是对这种最纯粹的感情有着一份向往而已。因此我并没有回答他。
他似乎也料到了我的沉默，只是接着说“谢谢你，你的话给我感触很大，我想我会好好考虑下我和他之间的事，如果真的无法忍受，我想我会对他说实话的，就算他厌恶我，我也不后悔。”
“恩，好好跟他谈谈吧”我真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着我他似乎有话要说，低头长吸了口气，好像做好好了准备，抬起头望着我“今天的你很真实，我想如果你以后都拿下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茧会活得更轻松。”说完他便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去找他了，你也好好想想吧！”
是吗？真实，真是讽刺啊，罢了伤神的事还是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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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10点，他们两还没回来，我想今晚可能是不会回来了吧，志明老是在身边问我他们去哪了，我只能默然地笑笑，我想那两人现在应该是和好了吧，没准还有出人意外的发展，不知为何想到他们有好的结局，我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也许我对他们真的是有感情的吧，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陷进这个感情的大漩涡了吧，既然事已自此，我只希望不要在像之前的感情一样不堪一击。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躲在云层里的明月，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双浓的发黑的双眸，心里有着一丝悸动。转身面向墙壁，将那双恼人的双眸赶出脑海，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也许。。。。也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