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之梦灵剑》墨*

3、三梦灵剑

　　赵释然将剑扔在地上，道：“是不是只要潜入池底部，将下面的剑拔出来就好了吧？”
　　“你下去就知道了。”夜湘道。
　　赵释然“哼”一声，用“护身罩”保护全身，跳了下去。
　　他脚底刚碰到血池，就有一股力将他拉下去，并没有激起一丝血花。
　　血池的血像烧开的热水要把人烫死。赵释然的“护身罩”顶不住这热。登时破开。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只感觉有一股热流从毛孔里流进来，布满全身，身体像是要爆炸一样膨胀。他忽然才发觉，那血是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涌进。
　　“救命！”赵释然在心里拼命地叫着，而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苗疆的圣主，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听得到。”赵释然在心里道。此时，他根本就没办法运用传音术，只希望那个人会读心术。
　　那个声音听到他的话，欣喜道：“我是梦灵剑，就是血池底下的那把剑。”
　　赵释然一楞：“剑会说话吗？”
　　“我是成灵的剑，能和自己的主人心灵相通。所以，我们两个能这样对话。”
　　“你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吗？”赵释然茫然道。
　　梦灵剑沉吟片刻道：“我出世后，就被铸造我的人带到苗疆。从此以后，成为苗疆的圣物。只有苗疆的首领——圣主裁能使用。这样差不多过了几十年，苗疆来了许多逃兵。苗疆人很热情地款待他们，结果，他们丧心病狂，夜里下了迷香，将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一把火烧了村寨。若不是圣主及时召醒大家，只怕所有的人都死了。至此，苗疆便一心要灭中原。所以，每一代圣主出生，都会交给大祭司抚养，学习盅术，然后带领一些教徒和四大护法，骚扰中原。而我，就成了圣主手中的武器，也是中原人视为的魔物。”
　　赵释然皱眉道：“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什么大祭司，也不会盅术。更重要的是，我是中原人，不是苗疆人。”
　　“你是苗疆人。你原本出生在苗疆，后来，大祭司带你到中原，结果被一个叫石光子的家伙追杀。于是，大祭司将你放到一个姓赵的人家门口，就先逃了。等到石光子死时，大祭司到那户人家找你，却没有找到。后来问他们的邻居才知道，原来是搬走了。直至大祭司的法力恢复四成，用搜魂术，才找得到你的所在地。”
　　“那也不应该杀了我全家！”赵释然握紧双拳，大声怒道，“他们有什么罪？他们虽不是我亲生父母，但却对我有养育之恩……”
　　“我不管那么多。”梦灵打断微怒道，“我虽是苗疆的圣物，但不属于苗疆的人。而且，至今为止，没有一位苗疆圣主让我看上眼，所以，到现在世人都不知道我的真正实力。而你，虽不知为什么，但我的真觉告诉我，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不管你是愿意当魔教圣主还是不愿意，总之我跟定你了。”
　　赵释然被它这一口气说的几句话愣住了。如果梦灵剑是人的话，一定是个我行我素之人。有个性。
　　“咦？”赵释然活动了一下四肢，发觉不知什么，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梦灵剑忽然很自豪地笑起来：“我帮你把戾气镇压下去了。”
　　“哦，是吗？那真是谢谢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的主人嘛，好了，现在你只要向前走，将我从地中拔出来。”
　　赵释然照样做，向前走了大约十步，他看到了一把插在土中的剑问道。“这就是吗？”
　　“对。把我拔出来，”梦灵剑兴奋地道。
　　赵释然弯下腰，握紧剑柄，运足内力，右手一使劲，只听“乒”地一声，一股力从地底传出来，将他镇飞。随后，他只觉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 * * * * *

　　魔教的圣坛震动起来。拓跋上明不安地看向血池的方向。而依诺则大笑起来，右手指向拓跋。
　　拓跋一惊，连忙向后跳出一丈远。
　　依诺收回手，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法力没有恢复？圣主明明已经拔出剑了啊。”
　　拓跋眉毛一扬，却也不明白其中缘由。只觉得这绝对不是坏事。
　　“看来，先要解决你这个家伙。”依诺双手合十，念起咒语。
　　拓跋摆好剑式，闭上双眼，嘴角上扬，道：“用这种咒语，为免小看人了吧。”言罢，双手握剑，直劈依诺的头。
　　依诺双腿弯曲，反手点拓跋穴道。拓跋一个急转身，到了依诺的左边，顺势将剑架到他的脖子上。依诺又念头咒语，退出十步，站稳身体后，道：“反应还很快嘛。这样吧，我们两个先停战，去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怕了吗？”
　　“哼。你跟你的老师石明子差多了。只不过，我们都在担心一件事。”
　　拓跋将剑扛在肩上，转达身对着依诺道：“我把你杀了，再去看释然，也不是一样吗？”
　　“不过，本人没心情和你打。”说完，依诺向着血池方向跑去。
　　拓跋抽了一下鼻子，也随了上去。
　　夜湘从地中出来，走到已干涸的血池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赵释然躺在池子中间，手里握着一把六尺三寸长的剑。那把剑应该是梦灵剑，却完全变了模样。她以前见过梦灵剑，因为她是圣主的妻，守护被封印在池底的梦灵剑。所以每天她都要用幻镜察看梦灵剑的状况。
　　梦灵剑本是黑色，剑长不过三尺二。而现在，这把剑变成了一把金剑，剑身散发出七彩光芒。这是连书上都没有记载的情况。
　　夜湘跳下血池，走到赵释然身边。她想伸手去摸剑，却被梦灵剑的光芒划破了手指。
　　赵释然呻吟一声，睁开眼睛。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虚弱地躺在那里。他看了夜湘，目光犀利起来，声音却还很轻：“我羸了，你可以放走我了吧！”
　　夜湘又是一惊：“为什么你会没事？你的身体不是把血池的魔血吸干了吗？为什么会没事？”
　　“魔血！”赵释然也是大吃一惊，“你是想让我成魔吗？”
　　夜湘撞见他的目光，羞愧地低下头：“这是我们魔教的规矩。每一代圣主都要吸筮魔血，成为魔。为这是苗疆最危险，也是最高难的法术，只有大祭司才能使用。”
　　“而圣主就会成为大祭司的玩物吗？”赵释然欲起身，却被夜湘按下去。
　　“你不要乱动，待会儿大祭司就要来了。”
　　“我管他来不来。”赵释然用梦灵剑支撑，摇晃站了起来。
　　“释然！”拓跋上明和依诺同时到了这里。
　　“师父！”赵释然疾走几步，右脚一软，眼看要跌倒，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他回头一看，是夜湘。
　　夜湘羞红了脸，低下头。
　　“你没有被戾气所侵吗？”依诺看着赵释然道，“你所拿的是梦灵剑？”
　　赵释然冲他微微一笑，点头。“这把梦灵剑并不是什么魔物，倒是难得的宝物。多亏它，我才没被戾气丧失心性。”
　　“那真是太好了。”拓跋跳下血池，到了赵释然旁边道，“这位姑娘是谁？”
　　赵释然甩开夜湘的手，道：“魔教的人。”
　　夜湘见他甩掉自己的手，羞怒道：“你自己不也是魔教的人吗？而且，我还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拓跋上明眼睛瞪得像金鱼，嘴巴大得够塞进一个大馒头。
　　赵释然也愣住了。
　　“这是魔教的传统。圣主只能与大祭司认同的女子结婚。”依诺盯着赵释然，道：“你今天应很累了，随夜湘回去休息吧。”
　　赵释然握紧剑，道：“你是大祭司？”
　　“是。我叫依诺。”
　　“中原的几大武林世家都是你杀的。”
　　依诺嘴角一撇，眼神变得冰冷：“不只是我。我只是负责把他们的手脚都砍下来而已。”
　　“你！”赵释然的双眼陡然变得血红。“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们？”
　　“释然，你怎么了？”拓跋握住赵释然的脉搏，忽然将手拿开，“这是魔血。你们竟然用这种东西。”
　　“是你们中原人逼的。”依诺举起笛子，吹了起来。

　　* * * * * *

　　赵释然听了依诺的话，只觉有一股热火从丹田升起，大脑突然兴奋，身体充满力量。他有一种要杀的欲望。
　　“压住怒火。否则，你会被戾气控制的。”梦灵剑正色道，“我会帮你的，快照我的话做。”
　　赵释然刚要重调呼吸，又有一笛声进脑海。那声音像是一首魔曲，杀欲蓦地袭卷了整个身体。
　　“讨厌的家伙！”梦灵剑大怒一声，“依诺，你这个野心重重的家伙，今日我定要你性命！”
　　* * * * * *拓跋上明发觉赵释然的眼睛由血红变为暗红，连忙拉起夜湘向后跑。
　　赵释然将剑过举过头，红眼凝视着依诺，然后，一剑劈下来，剑气直击依诺。
　　依诺大吃一惊，忙向右跳，躲开剑气。转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若自己再慢半拍，定被剑气砍去一支手臂。
　　这时，赵释然提着闪着七彩光的梦灵剑跳上来，走向依诺。
　　依诺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你没被笛声控制？”他忘了现在的赵释然已经神智不清。
　　夜湘上前一步，柳眉一挑，道：“谁让你野心太大，一心要吞并中原。你算到这次圣主的能力很大，但确没算到梦灵剑会认圣主为主人。即使释然成了魔，也不会受你所控。”
　　依诺左闪右跳地躲着赵释然的一击又一击，已是狼狈不堪。衣服被划破了无数口子，而赵释然的剑气更是大得惊人，一击能把地划出一道裂痕。
　　夜湘在下面看得直跺脚，气赵释然怎么不一剑杀了依诺。这时，她眼睛一转，想到了办法。于是，她拉拉拓跋的衣襟：“那个……师父。”
　　拓跋正看得聚精会神，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衣服，低头看到夜湘，问道：“怎么了？”
　　夜湘点起脚尖，俯在拓跋的耳旁道：“火蛇的血对圣主来说，是提升力量的，但对别人却是毒药，我们想办法将蛇血洒到依诺的身上就行了。”
　　拓跋犹豫了一下：“我刚才跳入水潭，进到这个地方的路上有无数火蛇的尸体，应该是释然杀的吧？”
　　“没错，只不过，释然将那些蛇血吸了体内，所以都只有皮、肉和骨头。”
　　“我们两个弄来一盆蛇血，从后面洒。”
　　夜湘点了一下头，带着拓跋向饲养火蛇的暗室跑去。
　　依诺看着他们两人，暗叫不好。欲去阻挡，却被赵释然一剑逼得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