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明月下西楼》一岸蒲

98、春药

　　不远处，西兰静静的站在紫边上，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紫手忙脚乱的点着了烟火，又手忙脚乱的跳开，生怕自己被火星溅到；冷晓寒背对着西楼，但是不用他转身，也知道他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指手划脚的在抱怨——他拿着东西，就挪不出手来自己点烟火了，此刻正极度不爽中。
　　但是他又能拿那两位女士怎么样呢？只是发发小孩子脾气罢了。
　　雪出现在这种地方，说不清楚算是意外还是不算。至少一个自由职业的歌姬在她工作地的附近出现算不上是怪事。但是西楼却觉得有点意外——似乎每次他在落渡河边上晃的时候，总能遇到这位艳冠青楼的绝色女子。
　　雪今日穿的一身雪白，宽袍大袖，窄腰大摆，却不是贵妇的礼服样式——因为衣服四周还配有绥带似水流苏如云，袖扣上更是别着银色的小巧铃铛，远远望去似是神仙中人飘立风中。
　　是跳舞的装扮。
　　“西公子不管走到那里都这样引人注目。”雪走近西楼，笑着说。一点也不像其他的青楼女子那样故做姿态的学贵妇人的傲慢腔调，平易得就像是隔壁的大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衬着如花笑颜，优雅神态和举止，这样的女子，任谁也讨厌不起来。
　　“啊，还有方老板。真是许久不见了。恭贺新禧。”雪的话立刻迎来了两声同样没有新意似乎也听不到心意，平淡得跟水一样索然无味的“同禧、同禧。”
　　据雪说，要看烟火的话，最好还是去玉人阁。那里今天午夜还会有比这里更精彩的烟火晚会——方老板可是赞助者之一。
　　这么一说，众人都心动了，何况这位玉人阁的顶级美女还发了话，要请客，今天他们在玉人阁所有的花费都可以免去——她请客。
　　这等好事，他们那有不应允之礼？冷晓寒大喜，西兰和紫淡淡的道了谢，西楼虽然觉得古怪——再怎么说，让雪来请客都是很奇怪的，但是他不好扫了其他三人的兴，也觉得没有扶雪面子必要，毕竟他们本就是在那里定了场子，所以他也只是道了谢，同一伙人拉着方天明一起去了。
　　玉人阁的烟火，的确是要比河边上看到的那会要强那么一些。
　　只是总是一样的东西，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看过烟火，玉人阁再次闹起来。
　　四楼的场子里，先是歌舞。雪的表演获得了满堂喝彩。歌舞后，各人就分散开，各找各的乐子了。
　　包厢里的活动不提，只说大厅就开了好几个赌博的场子。西楼试了两把，决定自一辈子不碰这东西了。西兰下什么是什么，十拿十稳。紫起先赢了几把，兴致大发，结果很快输点，同冷晓寒一同加入了跟着西蓝走的队伍。
　　照这样下去，赌博很快就会变得没什么意思了——跟西兰下的人越来越多，谁还肯做庄？好在西兰很快就收手了。
　　靠西边的桌子上，有人在拼酒的；靠窗户的那一边，是在打纸牌，还是赌；门口的一排桌子，放都是点心饮料，三三两两的有人过去拿东西享用；通道里，还不时的传来那个包厢或者是楼下什么地方的人兴奋的闹哄声。总得来说，如果忽略那些穿梭其中的衣着暴露的女子的话，这里很有过年的气氛。
　　大家决定干脆回到包厢去。
　　冷晓寒当初包下这厢房的时候，本就是想邀了他那一棒子的狐朋狗友一起来闹的，所以除了西楼他们，还有其他年轻人。
　　对于西家的基因，这些人只有赞叹的份，当然赞叹之余还觉得可惜——他们怎么就不是女的呢？
　　还是喝酒，换着花样赌钱，再就是闹。西楼虽然不闹，但是忍住性子看他们闹还是做得到的。毕竟这些年轻人的弄的那些噱头也不算无聊。
　　紫本来就是想来见那些青楼女子的妖娆妩媚的，可是现在她明显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跟着闹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被几个妓女调戏到又羞又怒，嚷着要回去。
　　西楼说好，他送她回去。
　　冷晓寒可不放心他俩回去，可是他要想走，其他人不依——他正在和他们拼酒，不幸赢了，输了的那个人怎么也不肯让他走；至于西楼，也不幸被冷晓寒的大舌头出卖，被那一帮人嚷着要见识他的酒量，死活不让走。要找西兰，可是最后见着她的人说她不久前和一个女的走了。
　　“我说紫兄弟，干嘛像个娘们一样？出来玩，那个不是闹一晚上的？半途要回去还不如就跟那些姑娘一样呆家里，出来做什么？”有人说。紫胀红了脸。
　　恰好雪经过，知道了这事，立刻给了主意——她送紫回去。大家一致同意这个意见。任谁反对都无效。
　　紫走后，众人畅怀开饮外加吐血狂赌。
　　西楼喝下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地下躺了好几个醉汉。本想着过节，凑着热闹一下也好。不想喝多了，反而郁闷起来。
　　西楼抬头看的时候，多数人都被那些红牌绿牌们扶休息去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姑娘也走到西楼跟前，伸手道：“公子，让绡红服侍您休息去吧。”
　　“你是……染的……”西楼看到她的面孔，吃了一惊——是在染船上时，给他喂药的那个少女。
　　“请不要说出来。”那女子苦笑道：“那个人已经败了，我……我只是玉人阁的一个小小…….罢了。公子请吧。”
　　西楼道：“多谢了，我不需要特殊的服务。”
　　“绡红知道公子是洁身自好的人。只是您就算是帮绡红一个忙吧——今天不同往日，没了客人只怕是要叫人笑话了。可是我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在今天这种日子还糟蹋自己。再说了，公子您也不能睡在这种地方，连个铺盖都没有。”在她的意识里，大概没想到西楼还是可以回去这么一回事。不过要说他是洁身自好的人？西楼心里冷笑了一下，来这种地方的人，有几个是洁身自好的？这绡红不过是拉个客人留个分子钱。
　　可到底她的哀求也打动了他，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苦求生存的可怜女子。何况他还受了她的恩，答应她也不算过为。
　　于是西楼同她一起去了那女子接客的包厢。
　　空间虽然不及雪的大，但是已足以说明这女子红牌的程度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西楼管得了的。
　　他现在只是找个地方休息而已。
　　他的如意算盘很快的被打乱了。
　　玉人阁再高雅，也不过是青楼。为了招客，手段也许是比一般的地方做得高明一点，却不过一样是下三滥的手段而已。
　　西楼发现自己不仅根本睡意全无，而且似乎开始热起来。
　　而此时，因为只有一张床，他身边还躺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