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明月下西楼》一岸蒲

13、第 13 章 求学

　　回到詹士府，意外的看到很多人，很多不认得的人。
　　但他们有共同点——年轻。看来太子的十六个内侍到齐了。也许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可是那应该和他无关。
　　果然太子废话了几句就把那些人给散了——要谈的事早在西楼回来前就谈好了。他并不是值得信任的一员。或者，并不是有用的一员。
　　西楼将那张九色从他手里抢去的金属信筒拿了出来，这东西，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清流打看那东西拿出纸条一看，皱了皱眉头，是汉文。在民间长大的他，并没有和其他的侯选人一样同时接受教育，并不认得只有间谍和皇族认得的这种文字。看到这，他就会想到自己的出身和母亲，那个已经死去的……固执的女人。他只得问西楼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西楼疑惑道：“回殿下，这文书的内容应该不是我可以随意阅读的东西，我又怎么会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虽然打开那信件看过一眼，但是只一眼而已，根本没来得急看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这信到底说的是什么。
　　“给你信件的人没有给你翻译的文书？”清流奇道。
　　“没有。”因为他直接碰上了九色公主，这东西就直接给他了，九色没有说，大概是因为她见他看得懂这些字？西楼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清流想了想道：“罢了。还有，叶老要见过你以后再决定要不要收你，要你找个时间去见他。”
　　“是。”西楼说完，朝自己的办公的地方走去，下班时间快到，他准备收拾一下就回去。
　　清流说完话，低下头去想继续做他做的事，但是他又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抬头问道：“你真的决定去学医？”
　　西楼回头，淡淡答道：“小人主意已定。”
　　“你的家人回同意么？”清流。
　　所谓的贵族，是很瞧不起工作这一件事的。在他们看来，为人服务是下贱人干的活，他们是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为人服务的事。所以他们大多数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而且因为各种关系，他们大多什么都不会也能够当上高官——圣祖时代创造的官员制度早就被那些贵族世代承袭代替了。
　　医术当然也被看做是下贱的东西而不会有贵族去屑于学。
　　西楼如果去学医术，家人未必会同意。
　　“我的人生本该由我自己决定。”
　　“留在我身边做一个拥有无限前途，能够荣耀家族的官员不是更好么？”清流问道。
　　西楼淡淡的看一眼用上级关心下属的方式微笑的太子，道：“做男宠不是我的人生目标。”他在这里再一次重复了他说过的话，提醒这位太子，不要废话了好不还？
　　“我没有让你做男宠，是官员。”清流微笑得更加的和蔼。
　　“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信任的基础，并不适合合作。”西楼提醒他方才故意将他支开开会的事，此事可以百分百的说明他对西楼的不信任，清流干笑一下。
　　西楼接着道：“在我看来，可以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不仅比无谓的贵族的尊严要重要得多，也比一个空有其名的官衔有用得多。殿下的好意西楼多谢了。”况且是拜当年以毒术闻名天下的医圣叶老为师，不仅可以学到医术，还能获得自保的能力，当然是比成为游手好闲一无是处但是名副其实贵族好得多的选择。
　　他本就不是什么高贵的贵族，也早就打算离开都城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掌握一门可以挣钱养活自己的本事是他必须做的事。
　　“说得好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志气。”清脆的声音把这话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到像是在开玩笑。
　　是九公主。她笑吟吟的走进来，把声音提得高高的，仿佛害怕有人听不到她说话似的：“不过，原来你不喜欢皇兄啊。那就好了。我有机会了。呵呵。”
　　“你有什么机会了？”太子头痛的问自己那个调皮的妹妹，因为她最会的事就是找茬。
　　“把你挖到我那里的机会啊。你不是会暗文吗？既然你不想呆在这，不如去我那儿吧？我可是很喜欢你哟。你可是我第一个看上的人。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瞒你。怎么样？”公主推推西楼，眨一下眼睛，调皮的说。
　　“公主的好意小的心领了。”西楼笑笑，他很好奇这个公主的个性到底是怎么养成的？除了外表，她的行为举止和印象里的公主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小的承受不起。”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清流揉着额头，头痛的问自己那个调皮的妹妹，他是真的很怕遇到她，因为她最会的事就是找茬。，
　　“我来找西楼，下班啦，可以回去了。”九色笑道，“反正不是找你。西楼和我走吧，我有好多事想问你呢。”她笑眯眯的捉住西楼的袖子，不由分说的要将西楼拉出去。
　　“等等！……”清流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离开的那两人根本不理会他，走远了。
　　詹士府外，大大理石的宫墙在秋日的艳阳下发着冰冷的光，但是人却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秋日干燥的空气令人觉得咽喉不太舒服。
　　不知道公主的嗓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不舒服感？西楼听着九色的喋喋不休，心里想。
　　“我说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啊！我还没有看过谁这么和皇兄说话呢。你就不怕他暗地里不爽起来，弄得你惨兮兮的？”九色盯着西楼的侧面，抓紧时间欣赏美男子，似乎很怕过一段时间这脸就会不见似的，她虽不是很了解这个哥哥，但他做事的手段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不会。至少在林远的事解决前，我不会有任何不不妥。”西楼眯起眼睛，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这之后呢？”九色不满西楼当她是傻瓜的态度，穷追不舍。
　　“据我所知，居于上位的人都有一个很坏的习惯。”
　　“什么坏习惯？”
　　“轻易得到的东西都是不好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们听惯并厌倦了唯唯诺诺，对偶有的我这样不恭敬的态度一时间会很纵容。不过我要是恃宠而骄得过分了，又会很快就厌倦。”太子虽是在民间长大的，但是一看他那样的神态就知道，这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至少在情路上，没有被拒绝过。所以，自己的态度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相反，他还会觉得有意思，企图征服。
　　你是天生的娼妓，可以凭本能知道你面对的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货色并可以据此演出最符合他口味的状态。西楼记起有那么一个人对还是明月的她这么说过。
　　是的，她有这样的本能，以前是为了生存而炼就了这样的被称为本能的东西，如今是为了，自由，而应用这样的本能。
　　只为有一天，可以永远的忘掉这样的——本能。
　　西楼闭上了眼睛，挡住眼里可能露出的软弱，再睁开时，眼里清明依旧，自怨自怜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哦。也就是说你要以这样的态度引得皇兄对你另眼相看……不对。你到底是要借这样的态度得到骄宠，还是想皇兄厌倦你啊？我怎么听糊涂了？”九色洲皱皱可爱的眉头，疑惑的问。
　　“这个嘛，也许是想他厌倦我，也许不想。说起来，公主不也是因为我的态度和一般人的不同，才这么对我有兴趣的吗？”西楼朝九眨眼笑笑。
　　“唉？这个好像是唉。不过西楼啊，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都回答啊？你不怕我说出去么？”九色突然清醒的问。
　　“因为按实回答淑女的问题是绅士的基本要求。何况是公主这样少有的美丽淑女，我更不该拒绝您的简单的提问。”
　　“而且淑女是不会把她听到的秘密说出去的，是不是？”九色一脸黑线的问，她被耍了！还被耍的心甘情愿！
　　西楼的叛逆是天生的，才和刚才那什么上位人的奇怪喜好理论沾不上边！九色心里认定的想。
　　聪明的小姑娘。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和她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