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旭/艺旭）流年》离酱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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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要说起曺圭贤跟金丽旭的“孽缘”还真是滥俗到不行的调调。
　　话说当年正在高一嗷嗷待哺的曺圭贤同学，因为暗恋着的学姐去参加的歌谣节，他也跟着屁颠儿屁颠儿地去了。
　　当然，人家是去比赛，他是去当人拉拉队替补的。
　　那时候的曺圭贤同学，纯情得跟个什么似的，高举着印着学姐头像的PV板，混在一帮观众里头尖叫得快不要命了。
　　直到那人的声音破空而来，像是割裂了空气一般的空灵，曺圭贤终于是在周围一堆人的劝说之下放下了板子，安安静静地听着台上那人唱着《蹒跚走路的孩子》。
　　不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却有着很漂亮的嗓音。
　　曺圭贤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舞台上的发声源，忽然间喉头发紧，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能放声歌唱的人才是幸福的。
　　那场意外的收获让他记住了金丽旭这个名字，没有刻意去留意一个人的动向，只是知道那个人拿了个银奖回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曺圭贤很明白，那孩子的外貌并不吃香，如果放在音乐快餐时代的韩国，想红那是连门都没有的事。
　　可是心底却又暗暗地有什么东西正在萌动，破发，曺圭贤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组织了他生平以来的第一支乐队。
　　既然那人红不了，自己就替代他，那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真是太让人疯狂了！
　　第二年的CHINCHIN歌谣节，曺圭贤毫无悬念地登上了领奖台，只不过位次却是比那人稍逊一筹。
　　对着手里象征第三名的铜质奖杯，曺圭贤极为不屑地撇撇嘴，他是不服输的性子，尤其还是输给了那人。
　　再往后的日子就不是特别好过了，歌谣节之后，有前辈提出想要栽培他这棵根红苗正的好少年，家里人极力反对，前辈三顾茅庐。
　　那曺圭贤自己呢？他也不知道，比完赛过后就像是一夜之间失去了奋斗目标，回到学校解散了乐队，马上就要升入高三年级了，大量大量的数学习题满满地塞进了他“心无旁骛”的脑袋里。
　　圭贤自己都苦恼得很，嘴里叼着铅笔，对着满试卷的sinαcosβ愣神儿，天知道他心里头想的究竟是不是三天前刚被圭贤妈妈没收掉了的PSP。
　　经不起前辈的软磨硬泡，圭贤爸爸终于在不会影响孩子学习的前提下把圭贤送到了人家手底下，谁让人家居然是自家闺女的恩师来着。
　　就这样，曺圭贤被抓进了韩国DSP娱乐公司，开始了他的练习生生涯。
　　再往后嘛，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曾经被你视作对手的那人渐行渐远，而自己呢，居然还像个后援团的队员一样，抱着电视大声呼喊着OPPA的名字。

　　时间再推后两个月，2006年的开春。
　　因为首张专辑在去年年底发行的缘故，转年初进入春节档，SUPER JUNIOR也进入了忙碌的打歌宣传期。
　　每天都是电视台跟公司之间的两点一线，连宿舍都很少回了，很多成员都是赶在保姆车跟化妆间里头凑合凑合眯会儿眼。
　　丽旭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每天睡眠时间超不过四个小时，基本上一睁眼就要上台，就连闭上眼小憩一会儿都是奢侈，因为生怕刚睡熟了又会被经纪人姐姐一巴掌拍醒过来。
　　都知道一个组合出道初期是最难做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衣食父母们嘘声下台。
　　丽旭每天都迫使自己要笑就笑得再开点儿，至少在台上的时候，不会板着张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跟谁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其实丽旭也有仔细观察其他哥哥们的表现，像是正洙哥，他是队里睡得最少的一个，往往队员们能钻了空子小睡一会儿的时候，他还要跟着经纪人讨论下一站宣传的注意事项。
　　再比如说希澈哥，丽旭有时候真是很羡慕金希澈这样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人，明明自我中心到不行的人却还是深得歌迷们的青睐。
　　大概就是这种我要睡觉管你是谁的性子赚得了那些骨子里反叛着的小女生的心，就连上节目拿架子也能叫歌迷们尖叫得死去活来的。
　　丽旭摇摇头，他知道自己跟金希澈永远不会是一路人。
　　最有趣的其实是基范，虽然这个弟弟是队里名副其实的老幺，可是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尺度拿捏得分寸真是老到得可怕。
　　丽旭就曾亲眼目睹过镜头切换的过程中，基范瞬间变脸的能力，明明上一秒还笑得绚烂如花的人怎么可能一瞬间便换上了一副要死不死的死人脸啊……
　　果然都还是有经验的人啊，知道如何在这个娱乐圈生存。
　　不像他自己，明明不想笑的，明明很想睡的，却还要摆出一副天真无害的脸，面对着一个个不知何时就能将自己匡进去的镜头。
　　曺圭贤坐在电视机跟前，透过冷冰冰的摄像头，去看舞台上坐在最边边上的金丽旭。
　　他的眼睛里只能容纳一个叫金丽旭的人，虽然他的镜头少得可怜，甚至整场综艺节目下来，他总共说了不过三句话，其中有一句还是全员的合声。
　　大家好我们是SUPER JUNIOR。
　　我是队里的老幺丽旭。
　　谢谢。
　　曺圭贤觉得金丽旭不快乐，就算出道了，就算登台了，就算他堆满一脸的笑意，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因为那种笑容太虚假，无法直达眼底，那只是一种公式的、应景的笑容。

　　Miracle丽旭掉鞋那场，曺圭贤蹲在电视机前守着看直播。
　　当时他手里头正端着一杯温水往肚子里灌，直到看着一个傻孩子蹲下去捞了两次才把鞋捞回来的时候，曺圭贤直接一口水喷在了电视机上。
　　他简直快要笑惨了，说实话，就算让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其实都不为过。
　　所有人都把这场小事故看成是一个小花絮小插曲一笑而过，可偏偏就是有孩子死钻那个牛角尖。
　　丽旭下台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笑的，甚至在台上捡了两次才捡回来那只该死的鞋的时候，他也一直是挂着笑的。
　　一个做艺人该有的素养，他已然具备了，至少当你难过的时候，当你出丑的时候，只要还是在舞台上，只要音乐还没有停，那么表演继续，不该出任何纰漏。
　　那天第一个跑来安慰自己的是晟敏哥，因为下台的时候他离自己最近。
　　之后韩庚哥也赶上来，操着他那蹩蹩脚脚的韩语一个劲儿地跟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丽旭脚上的鞋就是给他一不小心踩下来的。
　　再然后其他哥哥们也围了上来，丽旭酝酿了半天的眼泪儿终于还是稀里哗啦地掉下来了。
　　这孩子不哭则已一哭惊人，撕心裂肺的样子堪比洪水猛兽。
　　什么SJ被自己毁了的言论也是一个劲儿的往出爆，正洙一听架势不对连忙将一堆摄像机往外出赶，关了化妆室的门儿就全都是自家人了。
　　哥哥弟弟经纪人姐姐轮番上来安慰这个快要哭死过去的小孩子，说是小孩子还真是不为过，想来任谁也没见过一个十八岁的大男生了还能哭得这般花枝乱颤的。
　　尽管自家人都没有走漏风声的，但是仗不住饭跟记者的能力，第二天饭的网站上，丽旭嚎哭的传闻就铺天盖地地弥散开来。
　　虽然善意的留言居多，而且饭们纷纷表示有点儿脱线的丽旭还是很可爱的，但是丽旭心里头就是有块儿疙瘩，之前因为姜俊英的事儿，自己跟成员们的关系刚刚缓和了点儿，这会儿又叫自己捅了这么大一篓子。
　　圭贤得知消息是在金丽旭演出后第二天的CY上。
　　之前偷偷申了个号，悄悄加了金丽旭为好友，每天登陆上去看看小孩子有什么新消息发布，却见小孩子用一种欢快着的语气发布了一条新动态，什么我很好之类的，后面还附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个屁！圭贤气忿忿儿地合上笔记本。
　　DSP高层今天找他去谈练习生合约的事儿，圭贤换了衣服就朝公司赶去。
　　一个月后，SM用许永生换来了DSP的曺圭贤，至此，曹同学的人生终于翻开了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