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旭/艺旭）流年》离酱

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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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旭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彻底伤碎了圭贤的心。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把人带出会议室的，等他发现自己已经把人生拉硬扯到公司天台的时候，丽旭被捏住的手腕已经生生给他掐出了一圈儿淤痕。
　　“曺圭贤你又发哪门子的神经！？”丽旭好不容易挣脱了圭贤对他的桎梏，右手传来的疼痛险些让他以为是不是给人把骨头捏断掉了。
　　圭贤只是静静地看着丽旭小心地活动着手腕，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道歉的打算。
　　他只觉得胸口憋闷了很长时间的一些东西，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随着丽旭的一句“怎么又是你”生生地崩坏掉了，天崩地坼土崩瓦解。
　　想要跟丽旭说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他很多很多事，到这个当口了，却偏偏一股脑地全堵在了喉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那么那么多的爱，那么那么多的难过心疼，怎么得就是入不了那人的眼？
　　快要给这人逼疯了，真的，圭贤真的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被这个该死的叫金丽旭的家伙逼疯了！

　　“金丽旭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就是圣人了，金钟云他那点儿龌龊到不行的心思也只有你这个傻子看不见！”
　　圭贤难得在丽旭面前失控了，事实上，他根本不想说这些的。
　　因为回应他的，正式丽旭反手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
　　“啪”的一声，重重地甩在曺圭贤的脸上。
　　“曺圭贤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钟云哥怎么得也是你的哥哥，你可以对我没大没小可是你不能这么说钟云哥！”
　　这是已经是丽旭第二次甩他巴掌了。
　　“钟云哥钟云哥钟云哥，”曺圭贤轻舔嘴角，射箭传来的一股子铁锈味儿简直叫人恶心，“金丽旭，你眼睛里永远只能看见一个钟云哥。”
　　丽旭难得也板起了脸，对于曺圭贤，他承认自己终究还是看不懂他的，“你有话直说，少给我来拐弯抹角的这一套。”
　　“哼。”圭贤闻言冷笑，“金丽旭，你真是个傻子。”
　　“永远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却从来没有真正用过心。”

　　丽旭被圭贤的一番话激得后退两步，大张着眼睛望着圭贤，脸上尽是一派不可思议。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甚至在圭贤眼中，他竟是如此这般的……不堪。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想要的，你渴望得到的，究竟哪样不是我在迁就着你？”圭贤似是要彻底瓦解丽旭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他的语气，他的言辞愈加咄咄逼人。
　　“你心情不好，我任着你耍性子，发脾气。”
　　“上那种节目怕你难过伤心，我跟整个制作组作对要他们给你临时改剧本。”
　　“你想要演唱会SOLO，我今天一大早跑去给你上下通融才拿回来这个！”
　　圭贤一扬手，原本被他攥在手里的一份文件毫不留情地摔在了丽旭身前。
　　丽旭半垂下眸子，眼睛定格在那份A4开地文件上微微出神。
　　半晌过后，丽旭这才弯下身子将落在脚边的文件拾起来。
　　上头的内容很简单，依旧是演唱会流程。
　　丽旭一行行得扫下去，视线停留在圭贤的SOLO那一栏。
　　圭贤的SOLO并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在他SOLO的注释栏里，清晰地铅印着金丽旭钢琴伴奏的字样！
　　“……为什么……”
　　丽旭恍恍惚惚地抬起头，似是一时间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圭贤无畏地迎上丽旭失措的眼神，他没有回答丽旭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觉得金钟云过得特辛苦，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从来没得到什么好？”
　　丽旭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不知道圭贤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圭贤于是继续道，“SJ-M企划刚出来的时候，公司的预定名单里头就有你，我跟金钟云却只是预留名单里的人。”
　　丽旭狠吃了一惊，他从来不知道这些，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他也是直到今天才接到通知要他加入SJ-M的。
　　没有被丽旭惊讶的表情吓退，圭贤不依不饶地继续往外轰炸着更加劲爆的内容，“你只看到金钟云是怎样怎样拼命的，可是你又知道他是为什么非中国不可么？当然还有我，你要是肯把视线多投放在我身上一些，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圭贤的声音渐渐地染上一丝悲凉的无奈，“我是想问问你究竟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也是有加入SJ-M野心的人，我为了这最后一个名额付出了多少，而到最后，我也是凭自己的实力拿到这个位子的。”
　　“……”丽旭无言以对。
　　“明明我是辛辛苦苦才拿到的一个成员席位，而你却把到手的机会轻轻松松地丢给别人；明明我是唾手可得的SOLO，却终究还是又给你争取了机会过来。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贱非得掏出颗心来捧上去给你糟蹋。”
　　丽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曺圭贤这个人根本不甚了解。
　　他只看得见舞台上那个耀目的发声体，只看得见舞台后嬉笑打骂的坏小子，唯独看不见那个远离了人群独自一人时候的曺圭贤。
　　他的天赋，他的才能，甚至于他的抱负，他的野心，都在别人看不到的转身后，独自一人艰难地宝贝着。
　　丽旭终于还是承认，他从来没有真真正正地看透过曺圭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