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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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许多年前。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纤细的少年攀附在对面之人的身上，双臂环着那人颈项，力道不松不紧，像是随时都会坠落般。那人对他的凶恶，却在对上少年清亮的眸子时，瞬时烟消云散。少年轻轻探身，凑过那人耳畔去说了什么，勾起好看的唇角。那人脸上的表情甚是欣喜，他却看得分明，少年根本是笑给他看的。
那笑，三分妩媚，三分挑衅，三分不屑，还有一分是他抓不住的东西，隐在纱般的雾后，那么多年，他试图看透的东西。
胸中有什么剧烈地起伏，可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了。
只是，想咬那少年莹润的唇，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偶尔抚琴，琴声悠远，静得恍如止水。他在一旁无事可做，便喝酒，久而久之，倒练出了不错的酒量。那日借着酒劲，他伸手去扯少年的衣袍，少年按住他的手，指尖微凉。
少年笑问他，想当君子么。
他醉醺醺地摇头，只要有你，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摩挲着他的唇，轻声，你醉了。
他把少年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我是君子，那你来。
当真想要？
既然是舒服的，为何不要？
少年亦不再言语，压上他的唇，一面动手解他的衣物。他记得少年的唇也是微凉的，身子好像瑾玉般。少年的动作或缓或急，拿捏得恰到好处，令他有一种想死的感觉，畅快得想死。
***
许多年后。
门外夜凉如水，酒肆里却是颇热闹的。说书先生一压醒木，手中折扇轻摇，摇头晃脑地说着那些离却凡人甚远、英雄们的事迹。说书人口才极佳，把个故事讲得惊心动魄，颠覆乾坤。人们乐于在酒肆留恋，听说书人讲英雄，听琴师的一曲缥缈之音。
琴师是个儒雅青年，面容清俊，眉目如画，一身的风华，气度甚是不凡。自他指下流泻的琴音悠远，与世无争，仿佛将人带回了回到了亘古时代。他待人也是温文尔雅，嘴角始终噙着笑，极舒心的。
说书人讲到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总是要讲那个少年剑客和他的朋友们，蓬莱一战更是压轴的段子。那说书人讲到尹大侠，便讲他如何豪气，如何善饮，一手重剑如何凌厉，好似亲眼所见。末了感叹，蓬莱坍塌之日，他如何慷慨赴死，一个义字，得此人为友，十世之福也。
琴音忽地拔高，是一个乱音。酒肆里一时安静下来，年轻的琴师抬起手，盯住兀自颤动的琴弦，良久站起，拱了拱手：
“在下琴艺不精，败了诸位雅兴，在下陪个不是。”
有人便问，先生莫非认识尹大侠？
青年仍是噙着笑，淡淡点头：“在下认得。”他笑得温和从容，可眸中却混着分不清是嘲笑、满足、失落、悲伤亦或绝望的神色，有那么些空洞，有那么些疯狂，令人禁不住打个寒战：
“巫咸风广陌，在下——毁了他两次呢。”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