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邀君笑

1、第 1 章

　　因为白玉堂身上带伤，等两人回到开封府，都已经到廿二九晚上了，江宁婆婆啊卢大嫂啊都来过了，房也扫了被子衣服啊也晒了，白玉堂藏在床底下的酒也被翻出来在院子里晒着了，两人打算第二天再把自己洗洗干净，也就将就着睡了。
　　白玉堂醒来已经近巳时正点了，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的痛。展昭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白色里衣，见白玉堂醒来，把里衣放下，走到床边，正要伸手却被白玉堂从里边把被子按上了，展昭苦笑：“我手暖的，只想看看你的伤怎样了……”
　　“伤没事！今晚要喝酒！”白玉堂撅了个嘴，眼角一挑。
　　“那让我看看？”
　　“呸，不给看！”
　　展昭叹气：“行行行，你在躺会儿，我帮你弄洗澡水去。”
　　“这还差不对~”白玉堂心满意足的在被子里扭扭身子，看展昭弄好水，忙从床上蹦跶下来，揽着自己猫儿在脸上吧嗒一口，乐冲冲的宽衣解带，转头却看见展昭还在一边。
　　“干嘛？”
　　“一起洗呗~”展昭说着还顺手开始解衣带。
　　“才不要！！”
　　展昭一把搂过他，狠狠亲了一口才笑道：“耍你的！”
　　臭猫！还舔上了！

　　虽说不用扫尘也不用晒衣，可这年三十也有不少事要做。江宁婆婆和卢大嫂她们一大早就忙上了；门柱们被公孙先生派去贴春联—不仅是自家的，还要帮附近的百姓贴；包大人则一早上就写上了，“福”字也好，春联也好，都写了好几个时辰了，眼巴巴的等着公孙先生来接班，可惜了，这百姓要的就是你青天大老爷的字；白玉堂洗完澡，也被公孙先生让上街去买瓜果，还让展昭一去，先生说了，白玉堂善挑，展昭善买—这东京百姓就喜欢给展护卫让利。
　　一上街，白玉堂一反常态的直奔点心铺，害的一边的酒铺子老板一腔热情付了流水。见展昭在一边还一脸的迷惑，忍不住拿刚挑到手的桂花糕往展昭头上砸：“你个笨猫儿，我娘在开封府，还有带什么酒水？再不济也可以去螃蟹府去拿几瓶，还要去买？笨死了你！”
　　展昭一脸无奈，这自家的耗子哦，都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哦~
　　一边的白玉堂挑的不亦乐乎，一边挑还一边唠叨：“娘和大嫂喜欢蜜饯，蜜饯苹果、 蜜饯桂圆各三份……哎哟，有蜜饯青梅啊，难得，来五份；干果用来下酒，虎皮花生 、怪味大扁也来几样；还有配茶的小点心……”
　　展昭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白玉堂给自己带的那些小玩意儿，是不是也这样一边唠叨一边细细的挑选呢？
　　待两人从街上晃了一圈回来，该买的不该买的也都买了，小姑娘老大娘们的礼物也都收了，回来时也近掌灯时分，开封府早已布置一新，公孙先生正拿着承放飞帖的接福袋子指挥门柱往门上挂。两人入内更了衣，正好遇见卢珍乐颠颠的来喊五叔准备吃饭。
　　两人入了饭堂，只见各色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开封府人多，南边的北边的都有，于是这北方的饺子南方的年糕，统统都摆上了桌。
　　众人坐定，只见江宁婆婆一挥手，卢珍小朋友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哼哧哼哧的抱了一罐酒回来。婆婆一脸暧昧的打开封泥，顿时酒香四溢。
　　白玉堂一抽鼻子，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屠苏！”
　　婆婆撇他一眼，嗔道：“就你这狗鼻子！”说着倒是先给展昭满上一杯，笑的深了几分，“尝尝，婆婆这酒怎么样？”
　　展昭喝了一口，这酒倒是绵长，尝起来有好些年头，可这味儿倒是有些怪，像是掺了糖水，不像是酒，倒像是饮品了。白玉堂见找找抿着嘴不说话，一把夺过展昭手里的杯子，急冲冲的喝了一口，立马皱起眉毛：“这什么酒啊，这么甜！娘啊，你是不是弄错方子了？”
　　婆婆想想隔着桌子敲他一筷子也不怎么顺手，换成剐他一眼：“老婆子我才没老眼昏花的这地步，这可不是我酿的——也不是道那个小崽子那是硬要自己酿什么屠苏酒，还说甜的才好吃——浪费我上好的葡萄汁。我可是帮你保存了十多年，这时候吃，可应景了不是？”说着还调笑着看了展昭一眼。
　　“哦~”大家心照不宣，展昭接过满脸通红的白玉堂手中的杯子，笑着一口饮尽。
　　倒是卢珍不明白了，努力思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娘啊，这是不是就是你告诉我的——生下女孩子就要埋的等她们出嫁时才喝的那个酒——叫女儿红对不对？”
　　展昭一把按住身边的白玉堂：“很好喝，玉堂酿的酒，很好喝。”
　　“好喝啊？”江宁婆婆一转眼眸，“好喝就全给你，婆婆做主！”
　　“多谢婆婆！”展昭笑的一脸春风。
　　白玉堂狠狠的拧他桌下还握着自己的手，小声呲牙：“你才好喝，你全家都好喝！”

　　用完晚宴众人也就散去了，包大人照例要去大理寺礼佛，小卢珍吵着也要去，这一去就带走了一大半的人，张龙他们几个单身汉，结伴去上街去了，偌大的开封府就剩下被按上车马劳顿需要休息名义的展昭和白玉堂。
　　除夕守岁，说起来也是长夜漫漫，两人从围棋玩到象棋玩到骨牌骰子，瓜果零嘴都吃了一地，才熬到半夜。白玉堂终于不耐烦起来，一拍桌子顺手抄起佩剑，指着展昭叫道：“猫儿，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迎接新的一年吧！”
　　展昭叹气，这么就没想到早点收了他的佩剑呢，这大过年的还要舞刀弄枪……
　　展大人，就算你收了他的佩剑，你家耗子还会变着戏法找你玩打架的唉……
　　“嘭——”突如其来的烟花声吓了白玉堂一跳，撒腿就往里屋跑。展昭奇道，总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正要出门，就被白玉堂撞个满怀：“猫儿猫儿，这是二哥刚刚塞给我的烟花，他说这是他专门给我弄得，我们来试试看吧！”
　　怀里一脸兴奋的白玉堂两眼闪闪着，展昭忍不住低头亲上一口，宠溺道：“好！”
　　“啾——嘭！”耀眼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开封的夜空。
　　“这什么跟什么啊！！”夜空下一只小白鼠气的直跳脚。
　　圈住小白鼠，展昭望着夜空笑的欢：“我到觉得不错啊~”
　　一只蜷着尾巴的猫亲昵的舔着捧在手里的大白耗子就这样挂在开封的夜空中，久久不熄。
　　--------------------------------完-----------------------------------
　　后记：
　　“这漫漫长夜，怎么过啊，鞭炮声还这么大……”
　　“玉堂刚刚不是说了，大战三百回合吗，来来来，去‘战场吧’=3=！”
　　“臭猫……放手呃……嗯……啊，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