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夏玖伍

10、（十）身份

　　入夜后，灭绝师太选了一处视野较为宽阔的地方作为暂时的营地，吩咐其弟子在此处安营扎寨，第二天继续前进。
　　搭好帐篷的众人各自忙碌着，转眼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众人纷纷拿着自己的饭菜到帐篷中吃饭，却没有一人给张无忌和蛛儿送去饭菜。蛛儿和张无忌坐在马车旁看着手中饭菜的峨眉弟子，说道：“阿牛哥，我好饿，我快饿死了。”
　　“人家灭绝师太没要我们的命已经谢天谢地了，我看啊，你就忍一忍吧。”张无忌安慰蛛儿。
　　蛛儿正要发脾气，发现身边出现个人影，那人影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递了两碗饭菜给二人，在二人惊讶的表情中露出嫣然一笑，说道：“快吃吧。”
　　二人结果饭菜，说了声谢谢，便张口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正在吃饭的张无忌，周芷若有许多话想问他，可是话到嘴边就只成了一句：“你，身上的寒毒好了吗？”
　　张无忌抬起头冲着周芷若笑笑，点了点头，“好了，好多了。”
　　周芷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九年了，她这就年中一直对这男子念念不忘，那是遇到的除了自己父亲外的第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在初见之时就已寒毒入体，九年，自打她入了峨眉便在没有这男子的消息，她甚至想过张无忌已经毒发而亡了，却没想到九年后她又再次遇到了张无忌。之前遇到那赵公子时，她的第一个想法竟是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了，甚至在初见赵公子的一瞬间，她竟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她想了九年的人。她冲着张无忌笑笑，一低头，起身离开了。
　　张无忌一直在看着周芷若的背影发呆，直到蛛儿不满地拍了下他，张无忌才回过神。“喂，我觉得你们好像认识似的。”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张无忌的语气似是无限的凄凉。
　　“小时候……”蛛儿叹了口气，“小时候我认定的那个他不肯跟我走，还咬伤了我，长大了，我一直在找他。哪像你，从来没想过要找她，却就这样相见，相认。而我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却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我相信人生有缘就一定会相见的，你不要难过了。”
　　“谁说我难过了！我吃的好睡的好，我一点儿也不难过！”蛛儿嘴硬。
　　“还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蛛儿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张无忌见状继续说道：“好啦，我答应你，哪天见到你的心上人，我会揍他一顿替你出气的。”
　　蛛儿听了这话不禁脸一红：“阿牛哥，要是他能有你三分体贴的话，我就知足了。”
　　不知不觉夜深了。周芷若守在灭绝师太身边，时不时地往火堆里添着柴火。而张无忌也没有睡着，白天听到灭绝师太说到天鹰教，他的心不禁揪了一下，外功年事已高，而此次六大门派围剿光明顶又是凶多吉少，虽然天鹰教还有他的舅舅，可他还是担心他的外公会亲自出马。
　　一抬头，他看到正守在灭绝师太身边的周芷若。而周芷若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她，不禁朝着张无忌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人正在看着她。周芷若看了看正在休息的灭绝师太，似乎没有反应，又看向了张无忌。
　　“芷若，芷若。”张无忌小声叫了下周芷若，又冲她挥了挥手。
　　周芷若又确认了下灭绝师太是否休息了，然后走了过去，在张无忌身边蹲下身，看着他。
　　“你认出我来了，对吗？”张无忌问道。
　　周芷若从怀中掏出手绢，放在二人面前，笑笑。张无忌看到那手绢也知道了自己料想的没错。整理包袱的时候他发现手绢不见了，便猜到了可能是周芷若拿走了，因为只有周芷若一人动过他的包袱，而且，对于别人来讲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手绢，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留着吗？”
　　“对我好的人，我会永远感念在心的。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好好地保存着。”
　　周芷若笑，她看着张无忌，说道：“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问你，可是，看这个样子，时间场合貌似都不对。”
　　“我知道，我只想跟你说一声，千万要保守我的身份。”
　　“你称自己是曾阿牛，一定有你的用意，我知道。我要是想要说破也定然不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到现在，你放心好了。”
　　“嗯。”张无忌感激地冲周芷若笑笑，“那我们就暂且装作不认识吧。”
　　“那好，就装作不认识好了。”周芷若冲张无忌点点头。忽然她似乎是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她急忙起身，回到了灭绝师太的身边。张无忌也被这声音惊了一下，顿时警觉了起来。
　　那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唰唰唰”地不停乱窜，周芷若等人已背对背围城一个圈，拔剑出鞘，警觉地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蛛儿也惊醒了，她看着张无忌坐在地上，眼珠一直在不停地转，轻声嘀咕了一句：“不知是对方人多势众还是轻功高超，居然能够如此之快的转移方向。”
　　“是轻功高。”张无忌随口答道。
　　“你有不懂武功，不懂装懂。”蛛儿鄙视地看着张无忌，张无忌也懒得解释，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灭绝师太终于睁开了双眼，看了看黑暗的天空，对那声音不予理会。
　　“我峨嵋派在此，是何方高人，敬请现身相见。”周芷若见来者许久不曾表明身份开口道。那人没有理会周芷若，又是连续的“唰唰唰”几下。“请不要转身弄鬼。”
　　灭绝师太从声音中听出了一些门道，对着众人说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无需理会。”闭上眼睛，又说了句“轮流守夜，其他人继续睡觉。”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说来也怪，这次的事情过后，一夜的安稳，直到次日的清晨，峨嵋派众人在营地中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布，布的下面似是有人，却发出了不像是人的声音。
　　一个峨眉弟子拔出剑，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在搞什么鬼？”说完就撩开了那奇怪的布。布的下面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儿，他看到那峨眉的女弟子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瞬间用布包好了那名弟子，以奇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灭绝师太见状大吼一声：“留下我徒儿！”便追了上去。
　　张无忌见到那人的样貌吃了一惊，“青翼蝠王韦一笑！”
　　“你见过他？”蛛儿问。
　　“嗯，我小时候见过他一面。”
　　“哼。”蛛儿轻哼一声，“你小时候认识的人可真不少啊。”
　　张无忌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却说灭绝师太一直跟着韦一笑，却还是没有追上他。韦一笑扔下他抢走的那名女弟子，用轻功大吼一句：“六大门派想要围攻光明顶没那么容易，识相一点，领着你的女弟子会峨眉吧！”话喊完，人也不见了踪迹。
　　灭绝师太一剑劈开那黑色的布，却见自己的弟子早已没了气息。“静虚。”周芷若等人也在此刻追了上来，见状不觉痛心。“师傅，这妖人是谁？咱们一定要牢记在心，好给师妹报仇！”
　　“此人吸人颈血，残忍狠毒，定是那魔教护教发往之一的青翼蝠王韦一笑。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灭绝师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久闻韦一笑轻功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远胜于我。”
　　“韦一笑不敢跟师傅正面比试，一味地逃跑，算什么本事。”丁敏君趁机拍马。灭绝师太闻言抬手给了丁敏君一个巴掌，“为师没能追上韦一笑救得静虚一命便是他胜了，胜负之数天下共知，难道英雄好汉是靠自封的吗！”
　　丁敏君没想到自己拍马拍在了马腿上，捂着脸认错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
　　众人草草地解决了静虚的尸体便继续上路了。马车上，张无忌查看了一下丁敏君的伤势，说道：“你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只要暂时不要用力，很快就能恢复了。”
　　丁敏君斜眼看了蛛儿一眼，说道：“我是该谢你给我解毒呢，还是该恨她给我下毒？”张无忌没有答话，却听得马车外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循声望去，见一武当门人正在和明教教徒打斗。
　　张无忌跳下马车远远观望着正在打斗的人。“诶。”蛛儿抬起手肘碰了碰张无忌，“原来你的腿早就好了啊。”
　　“嘘！”张无忌急忙阻止蛛儿的话：“为了消除师太的戒心方便我们找机会逃走，只有装了。”蛛儿正想开口说张无忌狡猾，却听张无忌说道：“武当剑法！”
　　那人解决了明教的弟子骑马向灭绝师太走来，下面向灭绝师太行了一礼：“武当殷梨亭见过师太。”灭绝师太下马，还礼：“殷六侠。”殷梨亭一拱手，说道：“我武当带领弟子一共三十二人已赶到一线峡，晚辈奉大师兄之命在此迎接贵派。”
　　“好。”灭绝师太应了一声，“没想到武当派先到了。魔教已知我六大门派联手围攻光明顶之事，看来殷六侠刚刚已经和魔教交手了。”
　　“是。”殷梨亭答了一声，便将目前的情况和已经知道的消息告知了灭绝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