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知我心》故存乐

25、第二十五章 圣善换新君

　　第二十五章
　　司徒零妄听说小皇帝有了新宠，鉴于他从不喜让司徒零忧有安生日子过的习惯来说，这个新宠很容易成为他的攻击目标。只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没做点什么刺激下司徒零忧。连于江都发现异常，小皇帝倒是淡定得很。还开玩笑道：“眼下春节将近，九皇兄应该在忙着筹备过年吧！”
　　听得在一旁立着的朱雨润一阵恶寒，这个笑话真冷。可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朱玉润觉得小皇帝很有先见之明。司徒零妄确实在筹备着有关春节的事情，不过不是过年，而是逼宫篡位。
　　正月初一司徒零忧需要领着文武百官到远离皇宫的天瑶山上祭天祈福，司徒零妄早就在那里设下埋伏。在司徒零忧叩拜到一半时，忽然从周围窜出一群人，而远处还有人迅速涌过来，将小皇帝等人团团围住。禁卫军只有一部分来得及到司徒零忧身边保护，其他人皆被司徒零妄的军队用十字弓射杀。朱雨润在司徒零忧身边，见他虽然有些担忧，却没有过分惊恐的神色，她又看了看一起被围住的一些官员也是神情各异，有的如临大敌，有的直哆嗦，有的从容淡定，有的保持警惕。按理说被这么多人用十字弓对着应该会很害怕才对，为何这些人的表情如此丰富？
　　“柳副管？”她无意间瞟到禁卫军里居然出现柳士如，便更觉此事蹊跷。该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啊！”不知道是谁居然把她的帽子摘了，散下她一头乌发。而她这一声啊，打破了之前的静寂，成功地把司徒零妄的目光吸引过来。
　　她调整了视线，却对上司徒零妄的，与他对视。他先是一愣，而后噙着残暴的笑，指着她道：“除了她，其他人都给本王杀了！”
　　“她是朕的！”小皇帝搂过朱雨润的腰，以所有者的姿态道。朱雨润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他这么做不等于激怒司徒零妄，加快去见阎王的速度吗？
　　“哼，待你死了就不是了！”司徒零妄举起手中的十字弓，瞄准司徒零忧，嘴角残酷地一扯，便按下开关。
　　司徒零忧的脸色一变，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司徒零妄那一箭根本射不出，他又摁了几次，结果一样。一怒之下换了一把弓，再试，也射不出箭。一连换了几把，都是如此。
　　暴怒的他下令道：“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王爷！这些十字弓全坏了！”一直跟着他的那个侍从苦着脸道。
　　“什么？方才还好好的！”他并没有为此事耽搁太久，又道：“杀，不管用刀用剑，都……”他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好几支箭从后背射中，他在倒下前回头看了眼是谁暗算他，却看到宁知我美艳的笑颜，以及他身侧一排手持十字弓的士兵。
　　“宁……知……”他两眼圆睁，似乎不相信会被背叛。可还来不及叫完宁知我的名字，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果然有黄雀，朱雨润松了口气。而司徒零忧也瘫软得跌坐在地上。于江见状，忙将他扶起来，跟方才差点就死在乱箭下的一群人等着宁知我的下一步动作。朱雨润又看了下大家的神情，原本打哆嗦的依旧如飘零秋叶，如临大敌的也还是戒备状态，从容淡定的已经露出笑容，保持警惕的则稍稍放松，看来这里面有宁知我的人。
　　司徒零妄已死，他的手下便乱了阵脚，加上十字弓已坏，在没有上头命令的情况下，很快就被宁知我带来的人制服。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定罪！”宁知我一个跃身，来到司徒零忧面前，单膝跪下道。
　　紧接着除了牵制着那些俘虏的士兵外，其他人均下跪道：“臣护驾不利，请皇上定罪！”
　　“皇兄，还好你来得及时！”小皇帝哪里会怪他，见到他便亲热地将他牵起，粘了过去。
　　“皇兄？”他这一声皇兄让现场向炸开了锅一样。
　　“你，是他皇兄？”朱雨润也觉得不可思议。
　　“稍候解释。”宁知我冲她笑道。
　　“诸位爱卿平身！”小皇帝抬了抬手，让大家都起来。见大家都等着他解释宁知我的这个皇兄的来历，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诸位爱卿，这位救了朕，也救了大家的英雄，事实上是朕的表兄司徒零悔，是真正拥有司徒家血脉的正孙。而朕是外孙，获姓司徒而已。”
　　见大部分老臣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小皇帝接着道：“若是在朝较久的爱卿，应该知道朕的皇舅，当年的三皇子司徒墨然十五年前战死沙场。皇妃得知后不幸疯癫，趁着大家为皇舅操办葬礼之际，带着年仅六岁的皇孙司徒零悔外出寻夫，不料却被人贩子盯上，将皇孙掳走。皇妃才丧夫，又失子，不久就抑郁而亡。幸得高人所救，才能存活至今。他身上有司徒家正孙才能拥有的记号，朕命人查验过，确真无疑。”他顿了顿，见众人表现得极茫然，多半不知道他说这么多话用意何在，便笑道：“爱卿都知道，朕好男色。”
　　他说完这句，大家很有默契的将头更低下了些。显然是知道的，但是又不能说是，只能低头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
　　“朕无法与女子合房，因此，朕不会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最大！这皇位，朕并不想要。而朕也不希望让司徒零妄夺了去，那将会民不聊生。他生前犯下的罪状，朕已经搜集齐证据。他怕是死上十回都不够抵罪！但念在他是朕皇兄的份上，朕让他走的痛快些。可人虽死，罪却仍要定！”
　　“而这皇位，朕已经拟好诏书，将让位于朕的表兄司徒零悔继承。于江，宣旨！”不给震惊中的众人有反驳的机会，司徒零忧果断下令道。
　　“是，皇上！”于江从袖口中掏出一轴圣旨，开始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司徒零忧决意将皇位传于司徒零悔，即刻登基！钦此！”
　　“还不快拜见新君？”司徒零忧说完，率先跪下。臣子们见前皇帝都下跪了，便陆陆续续跪下，一同参拜。这皇位接手得如此容易，不是宁知我运气好，就是他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又等了很久。亏她一直以为想要皇位的是梅引章，没想到却是宁知我。为了当间谍，不惜投身于司徒零妄，当了他的帮凶。那些罪行，宁知我也难逃干系，为了换取司徒零妄的信任和依赖，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大群人齐声喊道，声响震天，传到对面山头，再折回来，在山谷间形成久久不散的回声。
　　“众卿平身！”宁知我倾国之貌上多了份威严，朱雨润心想，真快进入角色啊！
　　“皇上，司徒零妄的余党还未清除，请皇上定夺。”吏部尚书余兆祥认为要迅速连根拔起，以免生出祸端来。
　　“好，你去闵楼取证。”宁知我指示道。
　　闵楼？看来梅引章跟他交情还真不错，居然还帮着他搜集司徒零妄的罪证。不过这里头也是有朱家的功劳，还有她朱雨润的功劳，她要不死，梅引章要不举办冥婚，朱家哪会跟他站在统一战线？
　　“遵旨！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依法定罪，去吧！”他的意思是，不必手下留情，要斩草除根。
　　“臣领命！”随后便带着一隶属于吏部的士卒前往闵楼。
　　“知我……皇上！”朱雨润觉得司徒零妄的家眷很无辜，若真的依法而办，满门抄斩是肯定的。
　　“不必劝了。”知道她要说什么，宁知我直接拒绝。
　　“……”她无力阻止他，只能沉默。若是她的家人，她一定拼死一争，可毕竟不是，她便自私地就此打住。她知道宁知我断不会为了她改变决定，她也不认为自己对他有那么大影响力。她不是常悦，而宁知我也不是冷月白，发生在前人身上的童话，不会在他们身上重演。
　　见朱雨润站得离他那么远，他并未如从前伸手将她搂近，而是点出十几个名字，让柳士如领着的禁卫军逐个捉到他前面跪好，后一一质问过去，并道出他们的罪行。其中为首的居然是带走君闵的那个老色狼。听宁知我介绍完他的“丰功伟绩”后，朱雨润只有咋舌的分了。他简直坏到人神共愤，变态到天地不容的地步！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收养了无数娈（河蟹）童供他淫（河蟹）乐，甚至还将玩腻了的孩（河蟹）子拿去喂狼狗。宁知我看他的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怨怒，难道他也受过他的屈（河蟹）辱？
　　那些被点名之人全都上了镣铐，随着大队人马回宫，再收押到天牢里等吏部尚书取证回来，一同定罪。
　　司徒零忧成为十一王爷，将他的同志爱发扬光大，过着无忧无虑的神仙日子。而宁知我在举行过登基大典后，成天忙于国事。由于大家都知道司徒零忧喜好男色，朱雨润当日虽然长发披散，但大家对她的性别并未起疑。那日归来后，朱雨润则跟司徒零忧一起搬到他的王府住下。
　　“奴才叩见皇上！”正准备到小花园里看书的朱雨润，见门外走进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便跪下恭敬道。
　　“平身，你们都退下。”他让朱雨润起来，并屏退身边跟着的禁卫军和太监们。
　　朱雨润看着眼前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的宁知我，忽然觉得陌生得紧。他伸手要搂她，她竟下意识地躲开。
　　“怎么，还在生朕的气？”他没有再去楼她，边坐下，边问道。
　　“奴才不敢！”她生硬地答道。不行，看他穿龙袍好别扭，仿佛那龙袍上有着刺般，只要靠近就会被扎得浑身是血。
　　“不喜欢这身衣服？”
　　“只是不习惯。”
　　“那朕就脱了吧！”他边说边开始解开衣带。
　　“你干嘛！你现在可是皇上！”
　　“可你似乎不喜欢我当皇上。”他将自称改成我，停下动作道。
　　“没有。”她否认，“恭喜你得偿所愿，认祖归宗还当上皇帝。”
　　“要做我的皇后吗？”他抬眼问站在他前方一米之遥的朱雨润道。
　　“我说不要，你会生气吗？”
　　“我若不生气，你就不要吗？”他不答反问。
　　“不管你生不生气，我的答案都是不要。”虽然此刻他近在咫尺，可她却越发觉得他离自己远了。
　　“你想在这里老死下去？”
　　“我想回朱家。”
　　“只怕你回不去了。”他边说边看向门外，那里立着一个人，一个同样妖娆的男人。
　　“引章？”
　　“走吧！”梅引章迈到她身侧，将她横抱起，欲离开王府。
　　“九儿。”宁知我拦住梅引章，问道：“你是跟他走，还是留下？”
　　朱雨润看了眼正眼角含笑望着她的梅引章，又看了看满眼期待盯着她的宁知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跟引章走。”
　　“告辞！”梅引章扬唇一笑，便施展轻功离去。而方才还一脸悲情的宁知我，忽然换成莫测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