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川》火琅邪

1、序章

　　校园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的黄昏，教室里的学生欢呼一声，随即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目的是迅速离开学校，赶紧归去。

　　疯狂的“潮水”们快步疾跑，唯恐迟一步就不能离开学校似的，转眼的功夫已经跑出了校门口，大波大波的“潮水”们已经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初晴走在吵闹的大街上，百般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头，不时甩一下身后的书包，越过一波又一波的人群，片刻过后，她走到一条寂静到接近无声的暗巷中。

　　暗巷比起她预期中还要黑一些，而且阴森森的，不时有阴风吹袭她的裙摆，她皱了下眉头，顿觉有些凉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氛围。

　　惊恐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除了一些稍微散发出淡淡的绿色诡异光芒后，再无其它颜色。

　　“这里不会闹鬼的吧？！”揉揉自己发冷的肩膀，艰难地吞吞唾液。

　　要不是美人晓那家伙说这里是回家的捷径，她才不会走这奇怪的地方呢！算了，不走都走了，还是赶紧穿过这暗巷回家吧！

　　忽然，青光一亮，她见到一个奇怪石台，石台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上头还有一个背靠着她的中年男子遥望远方，背影孤独而寂寥，似在哀叹什么。

　　未了，男子转过身子，苍白到接近惨白的脸颊竟清晰地露出两行泪痕，他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下走，台下有一个白发苍苍，神情木然的老婆婆盛着一碗东西，似在等待那个中年男子。

　　果然，男子刚经过她身旁时，她缓缓地递给他那一碗不知名的东西，从远处看，她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因为距离太遥远了。

　　男子接过那碗，一饮而尽碗里头的东西，当他放下手中的碗时，神情不再哀伤，变得与那个老婆婆一般木然。随后，他就缓步消失于黑暗中。

　　喝着的，那是水？正好，她口渴了，身上没钱。

　　“而且刚才那大叔好像没给钱？难不成，这是……免费的？！”初晴惊喜地道。

　　双眸立即射向那老婆婆手中的碗，快步走上前，一副狗腿的模样注视着那老婆婆。

　　老婆婆对于她的出现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浑浊的眼眸快速闪过一丝疑惑。

　　“小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

　　声音十分冷清，在静默的空间响起时特别响亮。

　　“那个……老婆婆，我有点儿口渴，这个……是不是免费的？我身上没有钱，能不能也让我尝一口？”

　　那是山泉水吧？这么清澈，一定很甘甜。最近不是有人说，城市里的人认为自来水喝了对身体不好，觉得喝纯天然的山泉水对身体有大大的帮助，所以一些乡里的老人为了生计就挑一些纯天然的山泉水出来卖，听说生意还挺不错的呢！所以这个老人也是他们其中一员吧！

　　老婆婆望着她，稀疏的眉毛皱在一起，挥挥手，淡然地道：“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从那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吧！”

　　“老婆婆，你不用那么小气啦，我真的有点口渴，要不，我喝了之后回家再给你拿钱给你，行不？”初晴用商量的语气对他道。

　　老婆婆摇摇头，仍旧是不答应。

　　“老婆婆……我求求你嘛……”眼巴巴地望着她大桶里清澈见底的水，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给探进去，狠狠地喝上一口。

　　“小丫头……”

　　“我可以帮你卖这东西一个小时，你给我喝好不？”

　　即便是从捷径回家，也还要一个小时的路，这期间还不渴死她。

　　“小姑娘，这不是你可以喝的东西。”老婆婆摇摇头，有些无奈。

　　“老婆婆……”

　　“孟婆，算了，既然这小姑娘讨水喝，就给她吧！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这人字可说得意味深长。

　　“可是大人……”老婆婆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穿着一身昂贵西装，面貌平凡的男子缓步走来，瞟着她一眼，笑意顿深，眼眸精光骤现，随后又散去。

　　“小姑娘，要水喝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只要能够有水给她喝，她就满足了，绝不会再要求什么。

　　“我们这里有很多客人，看到了没有？”

　　他修长的指尖向后一指，身后竟出现了一条长达数米的队伍，他们脸上皆是一片哀鸿。

　　“你可知道，你已经耽误我们多少客人了吗？”

　　初晴一惊，慌张地摇摇头，心里的不安顿时占据了她的脑袋。

　　“念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就饶了你这次吧！只要你能把我们这一大通的‘水’给卖掉，那么我们就既往不咎，还送两瓶正宗的山泉水给你，怎么样？”

　　初晴立即低下头，望着那个几乎有浴缸那么大的桶子。脑袋里的小算盘打了好几转。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自然，卖出这些‘水’的钱，我们一分也不要，你只要负责卖就可以了，并且我们不限定时间要你在什么时候卖出去。”

　　“真的？那些卖水的钱你们不要？给我？”初晴有点难以置信。

　　男子笑容满面地点点头，一旁的老婆婆仍旧是眉头深锁，面有难色。

　　“那好，我答应你们。”她立即点点头。

　　这可是一桩好买卖啊！反正这山泉水一下子就会卖掉了，有什么所谓，最重要的是还能让她小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那好，明天我们就会准时将水送到你府上。”

　　男人一笑，笑得狡猾不已。

　　“嗯嗯。那……”

　　“来，给你。”他递给她两瓶山泉水，似乎有什么不放心，又对她吩咐：“你要记住了，那‘水’可不能随便给人喝，这水只能给有需要并且一定要喝的人才可以喝。”

　　“嗯，我知道了。”她对男人的言语并没有做出深思，只是胡乱地点点头，就快步回家。因为她老妈好像煮好东西了，所以，得赶紧回去。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老婆婆抬头望着那男人。

　　“这样可以减轻你的工作量，不是挺好的吗？！”他微笑着望了她一眼。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孩子罢了！”老婆婆摇摇头，又开始舀出一碗水，递给刚来的“人”。

　　男人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普通孩子？那未必……”

　　命运的齿轮在初晴踏进这个暗巷中悄悄地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谁也不知道，她的未来会如何，如若命运彼端是崩坏，那么，只能怪她贪小便宜，两支山泉水就葬送她的未来……

　　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贪小便宜，因为便宜没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