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陀螺》雏音

31、第 31 章

　　（31）
　　施月的发现是有关明月王妃的，其实他在怀疑明月王妃也许看到过那个蛇妖，不然她为什么对庙里的方丈说除妖的事。而且明月害怕王爷的事也让施月怀疑在前世蛇妖利用的很可能是久未露面的子阳王爷。
　　与他认识时的子阳斐骥与现在的子阳斐骥感觉上完全不同，如果子阳斐骥被妖物控制了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变化，那么说明妖气会使人变得凶残暴戾。而子阳斐骥的前世德厚王妃已然不是这样，自己甚至对她有着一股特殊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她是明月王妃的姐姐的关系。
　　从侍女们的对话与闲聊中听说现在的子阳王爷与刚来丽水村里有些不同，变得很残虐，以前就算犯了错只会处以小惩，现在的王爷几乎不听辩解的先处鞭刑再送官，所以家中的奴婢们都有些怕王爷，对于目前王爷不回府的事大家也暗暗地高兴着。
　　可惜没过几日，奴婢们就高兴不起来了。据说子阳王爷回府了，还有人说他带回了在外面养的小倌。明月王妃对那些闲言闲语从来都不感兴趣，听到了也当没听见，但施月却特别的留意着。因为他很希望知道自己哥哥倪琪云的事以及何寅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找他的事。只恨自己无法控制明月的身体，只好跟着她一起坐在已建好的庵堂里颂经抄文。

　　“明月王妃，王爷请您到前厅去。”这日有位小侍女来报。
　　“就我一人吗？”正在颂经的明月王妃问道。
　　“不，诸位王妃都请了。”小侍女回，等着明月王妃的应允。
　　“好，我知道了。”
　　“奴婢告退。”

　　“王妃要更衣吗？”明月身边的贴身丫头香环问道。
　　“不用了。”明月王妃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其实她整日坐在庵堂内，罗裙上根本不染灰尘。她只是在担心，担心见到王爷该怎么回话。没有想到王爷一回府就让诸位王妃到前厅去，一定是有什么重大事件要说。

　　走内前厅，上座上坐的是子阳王爷与德厚王妃。也许是明月对子阳王爷有些惧怕，只偷偷瞄了一眼，便给两人行了礼。然而就这一眼也让施月感触颇深。没有想到前世的子阳王爷竟然是如此的气度不凡英俊洒脱，虽然目光中带着一丝尖利却为他添了几分威严。常听人说被妖怪所迷的人，目光会有些呆滞，但眼前的子阳王爷却不是这样，难道自己的猜测错误了？被妖物所迷的并非子阳王爷？
　　明月的位置在右边的第三位，看来这座位是按身份排次来的。前两位的姐姐，明月都点了头，后一位的妹妹明月王妃只是看了一眼笑笑。施月从那位妹妹强悍地回笑中看出，她的现世应该就是那个打扰了哥哥与自己睡眠的女生--照心。
　　左边首位坐着的是素儿，她可爱的笑容依旧未变，可见王爷回府令她很高兴，也可以看出她是众多王妃中最没有心机的人。然后的那位有些见长，她是现今士大夫的大女儿，嫁进来时已经25岁。再后一位，也就是与明月王妃面对面的那位是兰娉婷，这样一来施月就更方便地用意识跟何寅对话了。
　　“何寅，你在吗？”
　　“……”没有回话。
　　“何寅！何寅！”施月有些急恼，用思想波时也大声了点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你别那么大声啦！没看到我后面坐的是谁吗？被她听到就完了。”
　　不错，兰娉婷的后面坐的是丽妃。何寅曾经说丽妃就是那个妖孽的真身，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也一定有法力，目前他们用思想波说的话很可能她也能听得到。
　　“今天晚上我会来找你的。”
　　听到何寅的答复，施月也就不再用思想传话，目前这个状况实在是很危险，而且丽妃也好像意味深长的看了明月王妃一眼。
　　汗……

　　本以为子阳王爷有什么大事要说，谁知他竟然是来向大家介绍‘陀螺’这个他认为很有意思的玩意儿的，并提议以后大家闲来没事可以玩一下。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所谓的爱乌及屋。谁不知道现在的子阳王爷迷上了陀螺匠的儿子，所以才会提出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虽然在场没有人提及这事，但德厚妃的话与兰妃的话也够令众人大汗一场的。
　　子阳王爷拿出一只做工精细的陀螺给小王爷，小王爷接过后，德厚妃道：
　　“小王爷玩时要小心，不要弄伤了手。”
　　子阳王爷笑道：
　　“不会的，怎么会弄伤手呢，这是用牛骨做的，打磨的非常滑润。”
　　“就算不会伤手，也会伤心啊！”正王妃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她另有所指。
　　“怎么会伤心？难道爱妃担心小王爷会玩物丧志？这样的话，也要请爱妃多加管教才好，有劳爱妃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小王爷喜新厌旧。有了新的玩物，就对以前那些猫啊、狗啊不再关心了。有时甚至会最讨厌！”
　　正王妃的目光直指子阳王爷，诸位王妃心中也有些伤痛地看向王爷。此时王爷已知众人知道他与沛玉的事，毫无愧疚且目光锐利地回瞪众王妃道：
　　“那些猫狗被讨厌是它们自不量力，明知道小王爷心有所属还磨爪怒吼不就更没规矩了。玩物就是玩物，是讨人欢喜的东西，那些东西要是不再讨人欢喜了，扔掉也罢。人就不同了，人是有规矩的，在什么位谋什么职。男人为天下为江山为保仁义者，女人为丈夫为儿妇为保孝义者，要是乱了规矩管了不该管的事，就算受责罚也没有人会有疑义的。”
　　王爷的一番话，令诸位王妃不敢再啃声半话，一方面王爷的话里带着怒气，另一方面王爷的话里指出谁要是敢他的事就一定会受到处罚，而王爷包庇爱人的事已不需要人插嘴。因此正王妃气的连牙都咬到一起了。
　　似乎是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兰娉婷站起来走到小王爷的身前，看着小王爷手里的陀螺问道：
　　“王爷，这是牛骨做的吗？要怎么玩呀？”
　　王爷见有人给他与正王妃台阶下，也不打算为难众人，笑着说：
　　“只要把抽绳绑进绳道里，向外甩出去就可以了。”
　　王爷一边说着，一边试范给大家看，看的王妃们一阵笑意。施月知道那笑意都是装出来的，古代的女人啊！可以为了丈夫忍一切之不可忍！
　　众人装的开心，却未料兰妃问出一句话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这牛骨可以做成陀螺，那人骨是不是也可以呢？我看这牛骨白的有些寒气，不会真的是人骨吧？”
　　此话一出，明月王妃当场便晕了过去，施月只叹前世自己的身体实在太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