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洛尘

2、2

　　慕曦沿着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漫不经心地散着步。
　　刚才在公车站和云朵分了手，云朵说要先绕到矮山那边的爷爷奶奶家去报平安顺便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两为老人家，慕曦坐了大半天火车到N市又乘了两个钟头的汽车到云朵家所在的玉湖镇早已疲累不堪于是没有跟着去。云朵指了路给她先到“云翔农场”休息，只是这儿的景致实在太吸引她了所以慕曦顾着欣赏风景而忘了满身的疲劳。
　　经过一片菜园，她又走进一片果林。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见到“云翔农场”的招牌？云朵明明跟她说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就是了，还说这是条捷径呢，怎么她还是没看见农场呢？而且这么大片果林里又不见有人在忙，连要问路都不知问谁去。
　　突然她眼前有亮！前面有个人在摘橘子。
　　“请问‘云翔农场’应该怎样走？”她摆出招牌笑容。
　　那个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接着径自往前走。
　　这人怎么这样？慕曦向来是个没有耐性的人，但此时她只得耐着性子再问一次：“请问往‘云翔农场’应该要走哪条路？”
　　那人还是不吭声，走到一棵橘子树旁又摘下一个最大的蜜橘——他的外衣口袋里鼓鼓的，似乎已装了不少。
　　这人是聋子还是哑巴？慕曦已经有些生气了。
　　“请问——”一个念头闪过她脑际，“你是小偷？”连橘子也偷！
　　他却因她的话发笑了，黝黑的皮肤映衬下显得牙齿白森森的。“‘请问你是小偷’？小姐，你这种问话方式还真特别。”他又继续走下去。
　　“喂——你——你这个小偷，你站住……”慕曦跟上他的脚步——他的腿好长啊，迈开一步，她得走两步。“喂，你至少告诉我云翔农场怎么走嘛！”
　　走到果林深处一个竹篱笆围成的门前他突然停下脚步，慕曦差点“刹车”不住地撞上去。
　　“你自己看。”他指着竹门上沿。
　　“什么？”她满头雾水。
　　“唉！”这女孩似乎不是普通的笨，他在心中暗忖道。拉着她退到门的另一边，上面赫然用朱漆写着四个苍劲的大字——云翔农场！“看到了吧？你根本就身在农场里面，要我怎么告诉你‘往云翔农场怎么走’？”
　　“你！”慕曦气得怒火中烧，这家伙根本是在耍她！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告诉她呢？
　　“还有，”他嘴角勾起好看的笑痕端看她涨红的俏脸，“我是农场的人，要吃橘子根本用不着偷！”
　　慕曦极力忍住手要往他脸上揍去的冲动。“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农场的主人云翔先生或他的太太在哪里？”来之前云朵已经打电话告知了父母要带个朋友回家度假的事。
　　“云先生到工厂去了，云太太出去买菜。”这回他不卖关子了。
　　“真的？”她已经对他有了戒心，满脸形于外的狐疑。
　　“真的。”
　　慕曦转而哭丧个脸——她此刻实在好怀念宿舍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至少她可以有个睡觉的地方——她实在好累，体内嗜睡的因子又开始活跃，几乎没站着就昏过去。
　　“你怎么了？”他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那么有兴趣去管别人的闲事，他不是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吗？
　　“我好悃，又好渴、好饿、好冷……”死小朵，怎么还不回来？
　　慕曦走进农场的大门，左边延伸过去似乎有个小花园，正前方就是她刚刚走出来的果林，而右侧有她最向往的——一排平房，并不特别漂亮，却给人一种朴素温暖的感觉，她最渴望的，家的感觉。房子锁上了，她坐上房外走廊的台阶，捶着酸痛的双腿。
　　突然，一只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蜜橘“空降”到她面前，抬起头——是差点被她遗忘了的他。
　　“谢谢。”她不客气地剥了碧绿的橘子皮吃将起来——嗯！好酸！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