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咖闖天下》羽宴月

14、华夫人的温柔

　　第一天上工，我就到了华夫人所住的华艺小筑，外头一整片的花海美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听说华夫人爱花，更喜欢亲自动手，所以这一整片的花海是她辛苦后的结果。

　　我很讶异居然会有这种愿意亲自下来做苦力种花的夫人，这让我在有些感动，对于这花的美更有一分说不出的佩服。

　　「夫人起得都会比较晚，所以通常不和大家一起用早膳，不过这段时间不可以怠惰，要随时被好温水和毛巾，只要夫人一醒就得要进去帮忙更衣盥洗知道了吗？」

　　小霞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俾女，听说是从小侍奉夫人到长大的，和夫人情同姐妹，平常待人也很和善，不会因为自己很受重视而骄傲，是府内颇受人尊敬的人。

　　「知道了。」我端着那一大盆的温水，摇摇晃晃的跟在小霞的身后。

　　因为盆子装了水之后很重，我的双臂要很用力才能撑起，再加上小霞的脚步大动作快，我整个人必须要小跑步才跟得上她。

　　她没有停下脚步等我，反而更加快她的动作。

　　「太慢了，如果夫人在妳慢吞吞的时候醒来妳说该怎么办？」

　　「对不住，小蝶一定会加快脚步的。」我用力的一顶，快步的往前跑了几步。

　　「还有动作不要这么粗鲁，夫人可是高贵之身，如果被妳这么粗鲁的动作碰坏该怎么办？」

　　「是的，小蝶一定会多加注意的。」我点头应和着。

　　小霞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话的继续往前走去，但我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从刚刚小霞纠正我的行为来看，她真的是一个很尽责的俾女，这么呵护华夫人，一定是很在乎才会这么做的。

　　刚来到门口，就看见有一个高出我一个头的丫鬟跑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的说道。

　　「夫人已经醒了，正要叫人进去更衣盥洗呢！」

　　「我明白了，小蝶妳随我来，若花到外头去备膳。」小霞冷静的说道，我们俩几乎是以奔跑的速度来到华夫人的房门口。

　　我真的很佩服小霞的体力，她跑完这趟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汗不流的进入屋内。

　　小霞轻轻的推开两扇刻着美丽云纹的木门，毫不迟疑的直接走了进去。

　　「小霞，妳可来了，今日依旧严谨。」

　　「多谢夫人赞美，小霞身为下人本该如此。」小霞低下头，转身拿过我手上的那盆水。

　　华夫人拉开丝质的外帐，一双白皙的玉腿下了床，她脸上没有刚睡醒的倦容，而是挂着一如平常的笑容，如此的高贵，如此的优雅，让人找不着一丝破绽。

　　我没有回避的注视着她，大胆的行为让小霞瞪了我一眼，用手将我的小脑袋瓜子给压下。

　　「小霞无妨的，她只是个孩子。」

　　「夫人请恕罪，是小霞不会带人，之后定会好好教育这个孩子的。」

　　「如果连那孩子都这样对我的话，那我在这里岂不是孤老一生了吗？」华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速度之快让人不易察觉，但我却看见了那不能说出的寂寞。

　　小霞弯下身子，开始替华夫人洗脚更衣，我掠在一旁也很不好看，赶紧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要替夫人梳发。

　　小霞的功夫果然了得，侍奉人家更衣之事看似简单却有很高的学问，要在最快的速度以最温柔的动作让主子穿好衣，穿衣过程中不得让主子有一丝的不适或不快，这样亲密的接触如果让对方有些微的不满的话，可是会在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的。

　　「瞧瞧，小霞的功夫好到连小蝶都忍不住停下关注了，我可真是好福气啊！」华夫人披上外衣，脸上的笑容依旧迷人，她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

　　小霞没有搭话，只是将换好的衣物放进一旁的木桶里，等着一会儿拿出去洗。

　　「听妤儿说小蝶的梳发功夫了得，本夫人挺好奇的。」她看着我拿着梳子的手，似乎是在打量我的能耐。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脸上挂着不输给她灿烂的笑容。

　　虽然美不过人家，但笑一定要笑得比人家开。

　　不知道是我笑得太开了，还是夫人的心情一早就很好，华夫人居然笑出声了。

　　她的声音如黄莺般动听，让人听了心动不已，甚至想要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搏美人一笑。

　　一得到许可，我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摸上我梦寐以求的乌黑长发，柔顺的触感及淡淡的芳香让我爱不释手，恨不得这是自己的头发，反正来日方长，找这时间再来打听一下如何保养吧！

　　「怎么样，本夫人的头发可好？」

　　「这是世界珍宝啊！夫人！夫人的头发黑得发亮，没有白丝也没有分岔，让小蝶摸了是没齿难忘，恨不得一辈子都可以替夫人梳头绑发！」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位都笑出声来，连一向很严谨的小霞也笑了。

　　我愣了愣，是我刚刚那一番拍马屁的言论出了问题吗？

　　华夫人转过身，摸了摸我的小脸蛋，对着一旁的小霞说道。

　　「这孩子，本夫人是要对了，瞧瞧这小嘴儿说的话多动听啊！」

　　「不是的，夫人，这全是肺腑之言，小蝶真的没见过这么美的头发，对夫人绝对不敢夸大其词。」

　　「得了，赶紧替本夫人梳头吧！昨日已经让大伙等了，今日没由再迟到。」华夫人面向镜子，开始替自己上些胭脂水粉。

　　小霞说过，夫人不喜奢华风，也不爱浓妆艳抹，画个简单的淡妆只是按照古礼，绝非满足自身虚荣。

　　但以华夫人的这先天优良后天保养的好条件，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装饰，只要让大家看见这张惊为天人的秀丽脸蛋即可。

　　我一边替夫人梳发，一边想着该如此替这张姣好的脸蛋设计出最适合她的造型。

　　转眼之间，我已经替夫人梳好头了，完成之际小霞和夫人都呆愣住了，尤其是夫人，压根没想到我会这么处理。

　　我将夫人的头发绑成好几条辫子，一次一次的缠绕在后头，变成颇有特色的包头，露出华夫人那白皙的颈子以及绝美的脸蛋，发上还加了几个发簪做为装饰，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岁。

　　华夫人站起身，惊讶已经变为欣赏，从镜中一次一次的望着如此美丽的自己。

　　「夫人可还满意，如有任何不满的请和小蝶说，我定立刻改过。」

　　「真是个宝啊！小蝶，妳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望着华夫人离去的背影，我真的很高兴，我打从心底喜欢这个美丽的夫人，她的美不只是出自于外貌，还有那颗温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