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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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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说是给拿夜明珠去了,他也认认真真与韩邵文道了别。但出去左弯右拐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转溜儿,何青又给混到哪个拐角跟几个乞丐赌球去了。
等到口袋里那么几个铜板掏光,他也就悻悻而归。
夜明珠?什么东西,他压根就没想起来。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窝,阿成激动地跑来找他,见何青没有很快回来他是急得都要撞树去了,现在见他没事个人回来阿成不要太高兴了去。
阿成说:“阿青阿,你果然是好眼光,我把那个珠子当了,”接着又激动地心肝都要跳出来,“那店老板给了我五十两!我们不仅可以救我爹了,以后也不用当乞丐了!你说我们是开家面铺好还是手工艺的,我们应该先去买些新衣服,然后……”
“然后你个头!”何青一个栗子打爆阿成的脑袋:“夜明珠,人家给你五十两你就收了?五千两都不够!”
等等,夜明珠,夜明珠,夜明珠……对了,那个重量级人物要他去找回来的东西。
何青抬头看看,天色已晚,问了阿成是打哪个当铺卖的东西,明天再去找吧,何苦把自己累着。
于是何青心安理得地钻草垛里去睡觉了。
何青做了个梦,他梦到皇帝了,好梦。
皇帝让他当太傅,去教他儿子,何青很高兴,但转头皇帝就把他关牢里去了,何青喊冤,判官是那个李公公,李公公翘着兰花指娘娘腔道:“哈哈,皇上就没有孩子,你当的什么太傅!”
紧接着,皇帝开口了,当然,何青没见过皇帝所以在梦里他也看不见皇帝的脸,皇帝说:“既然你那么想当官朕就给你个官职,来,跟小李子一样侍奉朕吧~”
再接着,何青就被拖进了刑房,“咔擦”一声!何青捂着自己的蛋蛋惊叫着醒了。
夜晚,世界漆黑一片,天上抖着几颗星星,空气冷得星星都要被抖下来了。
何青摸摸蛋蛋还在,大虚口气,抹了把冷汗,感叹:“皇帝真黄真暴力。”
“皇上为人和善,你是否对他有所偏见?”一个声音插进来,何青抖了抖,莫不是鬼……
何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种没有形体的生物了,何况这大半夜的,这冷风一吹气氛更重了。何青吞了口吐沫,小心地回应:“皇上,皇上九五之尊,我要是见了他,我愿意给他擦鞋!”
“皇上九五之尊,想给他舔鞋的人就多了去了,你想给他擦鞋,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
“我,我哪敢阿!我只是在表达自己对皇上的忠诚!”
“忠诚?那夜明珠呢?你对皇上的忠诚就是在这里睡大觉?”从黑暗里走出个人,何青吓得整个人缩进草垛里去了。
那人来到何青身边,何青哆哆嗦嗦不敢出来,冷汗是一桶一桶地出来,虽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但何青一想,他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偷鸡偷蛋偷菜偷阿成裤子穿。
那人拍了拍何青缩着的草垛,身边有人给他提着灯笼,他清楚道:“你想躲?躲得了吗?”
何青躲在草垛里:“我求你了,我虽然平日了小偷小摸做过不少但都是为了活命阿,而且我也从没偷过好人的东西,你要找就该找那个柳大人去了,别来我这阿……”
韩邵文在外一想,随即明白了何青将他当成何物了,便顺水推舟:“既然如此,我只问你要那夜明珠,你是否应该有所行动?”
“那个被阿成当钓掉了,在逢源当铺,你,你拿着收据拿五十两就可以要回来啦!”说完,草垛里面伸出两根手指,里头夹了张纸,扔出来以后手指即刻缩了回去。
韩邵文看看地上的纸,身边的侍卫捡起来交给他,韩邵文细读一遍,确是典当用的交易凭条。
韩邵文对草垛道:“回去问衙门邻赏吧。”语闭,带人走了。
而何青就一直躲里面哆嗦,就怕突然伸进来只冷冰冰的什么东西,一直躲了近一个时辰,他还在里面一桶桶冷汗排出来。
何青脑子转了圈,没主意,被阿成的声音弄得烦死了:“别吵!让我好好想想!”
阿成一听何青要想主意了,立即收了声,期待地等着他。
何青转了一圈又一圈的脑子,还是没办法,唯一的就是找个医术够高明的大夫过来,而最好的大夫就是宫里头的御医,但这些个大夫都是给皇家的人看病的,他哪有办法将人招来。
不,也不是没办法,想到昨晚的闹鬼事件何青就有了主意。
他马上对阿成道:“有了,你等着。”说完,拔腿就走。
阿成跟上去,何青赶了人,自己上路。
京城是一国之都,何青一个乞丐住的都是偏僻地方,等走到了繁华地带,街边的路摊都改卖午饭了。
何青从昨天在牢里一顿以后就没吃过东西。不过他习惯了,饿着饿着就不饿了。
贤王府,何青蹲在门口等那个王爷。他自知敲不了门,敲了也只有被赶走的命运,到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是兔子的,总有回窝的时候。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就有这块地方的乞丐给他报信说暗号:兔子来了!
就这时,马车嘟嘟停到了王府门口。
何青抢先,在仆人之前帮里头的人掀开了帘子。
何青笑着,一排雪白的牙齿露着,特狗腿。但里头的人却不是他要等的。
里头,韩邵晟皱着眉打量这个衣着褴褛的乞丐:“你是何人?”
这时,旁边上来两个保镖,将何青架走,扔在地上。
何青动作利索地起身,看那人衣着华贵又是摆了大驾来的这贤王府,定是个惹不起的人,何青虽然闹事加过度自信,但这种时候自己是几斤几两的人还是清楚的。
他给人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要……要饭阿。”
“要饭来贤王府?好大的面子。”韩邵晟看了眼贤王府的金字门牌,那是先皇在世亲自提的。韩邵文为人温和,没想到正因为这个如今连这王府的威严都没了。
“不,不敢,我,小人这就走。”说完,一溜烟往转角跑掉了。
说是跑掉了,何青其实还是偷偷背靠着转角洞察着。门口那个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能是谁呢。贤王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他干嘛要管东管西?何青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了,而他这次要来得目的完全不是要打探这个贤王的什么关系啊!
何青很清晰自己的思路,他来到了贤王府的后门口,环顾四周没人了,才小心地上去敲门。
何青本不抱希望的,但没一会儿,果真有人来了。
是个管家模样的人,他一见到何青,先是一惊,随后便明白了似的,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何青。
何青看手里的银子,是十两没错,但现在……不够了。
何青为难道:“恐怕不够。”
“不够?”那人眉头一皱,许是觉得何青搞欺诈了:“怎么不够,说好的。”
何青也是为难,他不是死皮不要脸人的,但现在唯一有钱的主就住在这里面,他只能靠里面的人了。何青道:“昨天还够的,但今天……病情恶化了,十两不够。”
“哼,我看你也就是存了心的!”管家一把夺过何青手里的银子,“我家爷真是看错人了!”说完,“嘣!”的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漏风。
“喂!等等!”何青赶紧上前敲门,但那两扇门板丝毫再未动过。
原本还有十两的,现在连十两都没了,何青灰头土脸。
现在该如何是好?一想到程老伯在病榻上痛苦不堪的模样,何青就不安,生怕他过不了明天……
何青在后门口待了会儿,最终还是缓步离开了。
天气晴朗的冬日里,阳光意外地刺眼,何青走出树下的阴影,不自觉得用手遮挡眼前的阳光。
真的太刺眼了,堂堂天朝,他一个小小的乞丐,两手空空,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