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欲返去》诸葛闲云

12、第 12 章

　　一分钟过后，我开始暴怒。
　　不是因为成康已经结婚，而是，他对我隐瞒了结过婚的事实。
　　我一直提醒自己离有妇之夫远一点，一直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喜欢上有妇之夫。而如果那个有妇之夫真的让我心动到无以复加，我也不会反对自己太认真于他的身份。
　　而这所有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我完全知情，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而很显然，我被骗了。我被这个帅气幽默为人师表的男人骗了。

　　我记不清我是怎样离开的，也记不清成康是怎样追着我道歉和解释的。
　　我想，那时，我是真的喜欢过成康的，所以，在记不清多少天以后，我恢复了和成康的交往。我们仍然在一起吃饭聊天听音乐看电影散步，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当然，除了拥抱亲吻，我们仍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而且，很奇怪的，我已经没有当时那种想法了。
　　所以，在我和孟凡渐渐熟悉起来以后，在向孟凡介绍成康的时候，她从我这里读到的信息仍然是：这是成康，我男朋友。

　　成康也是很喜欢我的吧。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打算离婚，并且，真的离了婚，在我和孟凡相当亲密的时候。为此，他冒了有可能声名狼藉的风险，并且付出了一大笔精神损失费，包括，放弃了他们共同的住房。
　　只是，在他离婚后不久，我也选择了和他分手。
　　和成康分手前我考虑了很长时间，也认清了我和他不可能走到最后，－－除了我们性格上的缺陷外，单是我爸妈那里就过不了关，而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和家庭决裂的。
　　呵，别赞美我，我不是多孝顺，而是太胆小。我无法想像没有爸妈的支持我将怎样生活下去。
　　这一点上孟凡跟我又是极大的不同。她很尊重她的家人，也很孝顺，但是，不会去盲目遵从。
　　孟凡很理性，也很自由。她说，“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我羡慕她的勇敢和坚忍。那是我无法企及的力量。

　　不能说我的离开成康和孟凡完全没有关系。
　　孟凡不喜欢成康，一开始我就感觉得到。她对他持了一种比对一般人更冷漠的礼貌。
　　而且孟凡曾经详细给我分析过我和成康的性格上的弱点，包括如果走到一起会面对的来自家庭的巨大的压力。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和成康在一起，会有来自我爸妈以及那些三姑六婆的庞大的家族方面的压力，这还不包括成康的前妻那边。但是，我这人一向很懒，只会躲只会逃，只想存了侥幸的心理，希望到时风调雨顺，突然间一团和气。
　　其实很多次我都是这样因为自己的毫无准备而被打击。我只是从来不肯吸取教训。或许，是我被打击得还不够彻底不够惨吧。
　　但是这一次，孟凡的分析帮我坚定了和成康分手的决心。

　　我不知道在我告诉孟凡我打算离开成康时孟凡在想些什么。她的情绪掩藏得很好，我看不出。但我想，她应该是有些开心的。
　　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到了轻松。
　　我不想看到孟凡难过，不想因为每次要陪成康而无法和孟凡在一起。――每次打来电话知道我和成康在一起时，孟凡的声音都很平静。但我知道，她很失望。
　　其实我也很失望。
　　有一段时间，我希望天天都能看到孟凡，到哪里都能把她带在身边，包括，和成康约会。
　　我知道这是很荒诞也很自私的想法。只是，我仍然不可遏止的生出这样的想法。

　　孟凡从来没有和我吵过架，但我知道，她如果不开心就会沉默。如同那次。
　　那次周末孟凡来我家，我答应她早早回来，结果，和成康一起到半夜才回去。
　　她在等我，一直没有睡。
　　那天我喝了点酒，一回来就嚷嚷着累的爬上了床。孟凡给我整理了衣服，给我擦了脸，给我在床头准备了第二天早上喝的水，然后睡在我的身边。像往常一样。
　　只是，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孟凡就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半睡半醒间的我都能感觉到她　　不开心，很不开心。
　　……

　　记不清是第几支烟了，开了窗，风若有若无的吹着，终于觉得不那么躁热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慢慢安静下来。
　　我忽然发现，我一下子记起了好多东西，好多那些因为太熟悉而被我忽略的东西。
　　手机仍然寂寥无声。孟凡没有回音。
　　呵，你这家伙，是睡得香甜没被短信的振动音打扰呢，还是和我一样，被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你会不会也在回想那些过去的日子，也在，想我……